张浩的手机响了起来,“喂,爸。”张浩的脸色忽然大变。
“好,我知道了,都在,我们马上来。”
他看向了沈修筠姐弟及叶怀昭,“爷爷下了病危通知,我爸说让你们都赶紧回去。”
“走。”沈修净推着沈修筠走到门口,还不忘吩咐了一句。
“赵希你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张浩你派一点人,在这守着朱叔叔,他还活着的消息千万不要传出去了。”
朱建业自己也点点头,他也怕自己出门就被灭口。
“怎么回事。”沈修筠上车后就问张浩。
“爷爷年纪大了,到了冬天就很难过,我爸说昨天晚上忽然感觉喘不上气,送到医院后,血氧浓度低,直接进了加护上了呼吸机了,现在医生说年纪大了,各项功能都衰竭了,怕是挨不过去了。”
沈修筠想了想,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署名师伯祖,发了一条信息过去。“百年杏花村,救我爷爷。”
他闭了闭眼,当时周景言出事的时候,他就想联系老爷子,但师父安抚住了他,让他相信周景言,现在他发出了信息,但求玄远没有待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吧。
他们站在病房外,看着病床上浑身插着管子戴着氧气面罩的老爷子,心里非常的难受。最近他们都在忙着争权夺利、跟各方的人马斗来斗去,很少来陪伴这个已经90多岁的爷爷了。
沈修净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爷爷能挺过这一关。
医生刚刚来说过,他们在尽力抢救,但是让他们做好最坏的准备,剩下的还未出口的套话,在沈修筠要吃人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电梯响了,这是专属于顶级VIp的病房,他们都在这里站着,那么上来的人多半就是医生。
“咳。”身后响起了一个略微熟悉的咳嗽声,转身就看见沈信鸿杵着拐杖走出了电梯,身后跟着柏松和蒋泽宁。
沈修筠和沈修净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没有说话,叶怀昭笑了笑迎了上去。
“爷爷,你来了。”
“我来看看你太爷爷。”
“他不想见你。”沈修筠冷冰冰的说道。
沈修净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她来。“爷爷说过,让你不要踏足张家一步。”语气冷硬的好像回到了父女关系紧张恶劣的以前。
沈信鸿叹了口气。
“他是我爸,我叫了几十年的,他不认我,我心里依然当他是我爸。”
沈信鸿望着病房里的老人,叹了口气。
“你母亲走了,他很难过,没有照顾好你们姐弟,是我的错,但我也想尽力的弥补,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看了眼对他依然态度不友好的姐弟,苦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这样了,我就来看看,希望他老人家能脱离危险,我从国外请了最好的心血管专家来,一起会诊一下。”
他摆了摆手,一如这些年大度的不计较这对儿女对他的敌意。
柏松在身后对沈修筠使了个眼色,不过以他们短短几天建立的默契,沈修筠根本弄不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柏松又无奈的看了沈修净一眼,沈修净也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在查什么,但是真相,并不是你们以为的。”沈信鸿咳嗽了几声,对着柏松伸手,柏松递给他一个文件袋。自觉的退开了几步,张浩见状也退到了他们身边,看来这一家人有私房话要讲。
沈信鸿走到玻璃门前,看着病床上瘦骨嶙峋的老人。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样子。年轻的时候,他最反感别人说他女婿胜似亲子,举手投足都像张老爷子,过了这么多年,他也到了古稀之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的确有很多他的影子,因为他在刻意的模仿他。
第一次见到他,他在家里的花园里除草,张若璞笑着扑到他背上,他的老婆在一旁端着茶杯取笑父女俩,一转眼,就是半个世纪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用只有他们四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妈妈当年怀着的的确是双胎,还有一个儿子,但是先天性心脏病。”
“东山水库那个借命阵,里面是那个孩子,但他借的命,是给你们爷爷。”
他转头看了看震惊的三人,指了指文件袋。
“这是你爷爷当年的病历,你们自己去判断吧,我之所以隐瞒,是因为他知道真相后肯定心里不能接受,你们的母亲后来是知情并且默许的,所以她才对外声称自己只怀了一个。因为那是她的父亲,用自己一个注定活不下来的孩子,换父亲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