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因为一张照片。”秦放直接的说道。
蒋泽宁脸色一变,“照片?”
“是的,命案发生后,警局以抢劫杀人结案,你应该知道。”
蒋泽宁嗤笑了一声,“切,一群草包。”这也正是他不愿意配合调查的原因,他一个非专业人士都能一眼看出漏洞。
秦放正色道:“不是草包,是故意。现场、勘查痕迹、法医证明,应该都做了假。”
蒋泽宁没想到秦放这么坦诚,揶揄道:“怪不得你也不偷偷的录音,原来是要说自己人的坏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稍微正常的人,都不会去他们家抢劫,毕竟两个都是警察,杜勇的个头又那么大,脑子有问题才去他们家抢劫。”可是对方却成功了,他想起杜勇喉咙上那个堵也堵不住的血窟窿,再次觉得自己手脚发凉。
“这也是当时李阿姨坚持的,她是那个年代全省都数得上名号的为数不多的女法医之一。她找本地公安局一直被敷衍,直到几年后直接在一位以前同事的帮助下,直接见到了省厅的领导,正准备重启这个案子的调查时,她家楼下着火了,你说巧不巧。”
这些内幕都是外面听不到的,蒋泽宁有些动容,原来他的母亲如此的坚持,他也有些惭愧,也许有些事情早点说出来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家里被烧掉了,老太太想丈夫想儿子,就从外婆家、丈夫儿子以前的朋友同学家找到了很多以前的丈夫儿子的照片,我师父是个老刑警,现在也住那的,她经常把照片给我师父看,我去的时候也给我看过他的宝贝。”说着秦放点了支烟。
蒋泽宁指了指桌子上摆了一个请勿吸烟的牌子,“怀昭不喜欢别人在他办公室吸烟。”
“没事,咱们还得谈一会儿,到时候味道也就散了。嘿,别说,这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级的办公室谈事情。”
蒋泽宁示意秦放给他一根。他知道眼前这个警察是沈修筠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经常出入沈家,但都是直接去了小楼。现在他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很多甚至是他们内部的资料,主要目的还是希望自己能如实的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你们当时的篮球队还夺得过c城高中组的冠军是吧。”秦放在烟雾中问道。
蒋泽宁点点头,再怎么呼风唤雨的人提到年少青春的时候,都有些恍惚和笑意。
秦放总不能说,你们的少夫人有特别的能力,就像神婆一样,回到过去看见了杜勇死之前给你打了电话,还拿着你的照片看,所以只好找了另外一个方式来提醒。
蒋泽宁眼神中带着对往昔的回忆,叹了口气。
“秦警官的确慧眼如炬,当年我和杜勇的事情,他爸爸见了我两次,就发现了。”
“他爸爸知道?”
“没错,杜勇说他爸爸是反扒大队的,以前干铁路警察的,同事都叫他杜狗眼,我还不信来着,结果有次我们一起坐公交车,碰见他爸在车上便衣执勤,见过我一次。第二次我在他家楼下等他,刚好遇到他爸爸下班,也许是那时候太紧张了,他怕就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然后呢?”
“然后就被他爸给打了呗,问他,能改不,他硬着脖子说,不改,就是一棍子,再问,又是一棍子,犟头犟脑的,被打的屁股坐都坐不了。”
蒋泽宁摇摇头:“傻死了,十几岁非要跟他爸犟嘴,说什么一辈子不改,我跟他说,你就不能聪明点嘛,等咱们大了,翅膀硬了,想飞多远就飞多远就是了,非要现在顶着干干嘛。”
这果然很符合蒋泽宁的特征:谨小慎微,走一步看三步,这也是沈修筠对他的评价。不过这也符合他从小作为沈家集团未来接班人的贴心助手培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