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玄远师伯祖交代的方法,他给沈修筠做了针灸,以保证脑部残留的淤血能够更好的被吸收。沈修筠扎完针后,睡眠特别好。强撑着周景言洗完澡出来,抱着温存了一下,就进入了梦乡。
周景言松了口气,躺在被窝里,脑子里将下午看到的杜志国和杜勇的照片一张张在在脑海里回放,就像一场电影一下,只不过没有声音没有情节,就沉默的等待着她,看她能不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周景言听见了整齐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迷彩服跟着队伍在跑步,十几条高大威猛的警犬跟在旁边。杜勇时不时的伸手摸一下他旁边的大狗的脑袋,然后露出了一脸满足的傻笑。
本来心情尚好的年轻人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开始变得阴沉。周景言此刻就只能像一个电影的旁观者一样,并不能像之前跟Alice那样,甚至能听到感知到她所感知的一切。
杜勇洗完澡穿上一件纯白色的t恤就开着车回家了,一路上紧绷着脸,显然心情不是很好,周景言在梦中都很好奇那个电话里的内容。他回到家里,往厨房方向,喊了声妈。
“你妈去买菜去了。”杜志国坐在沙发上。
杜勇没有搭理他爸,但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着一个穿着灰色带领衣服的中年人,杜勇的脚步停了一下,跟这个人打了个招呼,周景言直觉杜勇和这个中年人并不熟悉,打招呼都是含含混混的。
杜勇个子高大,三四步就走到了卧室的门口,在扭动门把手的刹那,又转身走到了客厅中间,看到桌子上就只有两个杯子,他正准备去厨房拿个杯子来喝水。
杜志国已经从他一系列的动作发现了他的意图。
“喝我这杯吧,我没动过。”
大概是渴的厉害,杜勇也没推辞,端起杯子咕嘟咕嘟的就把一杯水给喝完了,然后躺在床上,鞋也没脱,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对着床张贴的海报。
周景言觉得海报上的男人有一种温柔的让人心碎的感觉,有点面熟。
她自从上次进入了Alice的梦境,帮助秦放他们寻找具体地点之后就养成了习惯,将看到的东西都记下来,事无巨细的记下来,然后告诉别人,也许在她看来是个微不足道的东西,但是却在侦破的工作中能起到相当关键的作用。
杜勇的房间很简单,床上铺的板板正正的,躺上去之前一点褶皱都没有,靠窗的位置有一张简单的书桌,可能是因为长期没有住在这里,书桌上只有简单的一点稳居,也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桌的另外一边,是一个老式的木头书架,放的书大多是一些警校用的书,和以前的课本,也是摆放的整整齐齐。衣柜的旁边,是一个同样色系的简单的木头衣柜,木头的把手磨的很光滑,看来是用了很多年了。
周景言顺着杜勇的目光将屋子里扫视了一遍,最后从垫着的棉絮底下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神采飞扬的少年,看上去都只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白色的篮球背心。个子高出一大头的那个正是杜勇,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他的胳膊放在另外一个瘦弱的少年肩膀上,瘦弱的少年五官比较精致,笑起来眼角弯弯。
杜勇用手摸着那个瘦弱男孩的脸,喃喃的说着,“我终于要失去你了吗,你还是决定要去结婚了?我逃跑了一次,你也要逃跑了吗?”
杜勇的眼皮好像渐渐的撑不起来了,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喊了一声“爸,爸。”没有听到回音,便又拿起了电话,吃力的拨打了110,但是号码还没拨完,就吃惊的看着门口,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刚才坐在沙发上和杜志国喝茶的人。但是他现在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只看见一个灰色的身影,好像提着一把刀,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