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言想给沈修筠打电话问他在家还是在哪里,她想第一时间见到他。可惜沈修筠没有接,因为他正在做ct检查,他的头依然很晕,那个大的血块压的位置有些不对,现在专家已经在商议到底要不要做手术了。
她又打给了沈修净,沈修净让人直接把她接到了病房来。
沈修筠阴沉着脸,被推回了病房,保守估计、不好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都是些什么狗屁名医,狗屁言论。
“修筠。”周景言轻声的喊着。
沈修筠猛的转头,看向正在帮他整理床铺的周景言,脸上的戾气瞬间不见了,沈修筠一向是个冷脸,他的五官肌肉其实没有任何变动,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看的出来,他的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就像从冬天到了春天,再由春天到了夏天。
“你回来了?”他说了个明知故问的蠢话。
周景言被他带着热切思念的眼神看的有些羞赧,微微红着脸说道,“我回来了。”
“过来,我看下。”沈修筠此刻特别想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草木香。
“哼哼。”坐在沙发上的玄远提醒道,这傻小子压根没有注意到沙发上的人。
沈修筠转回身仔细的打量了他,这次因为要在苏立晨面前装模作样特意收拾的人模人样的,沈修筠一时之间还有些没有认出来。
“啊,怪老头。”沈修筠终于认出来了。
周景言在轻轻的用巴掌扇了他一下,“这是我师伯祖。”说着又指着旁边看上去跟玄远年龄差不多的衣着朴素的妇人说:“这是我师父。”
沈修筠正经了颜色,坐在轮椅上弯腰行礼:“这些年谢谢师父照顾教导景言。”师父点点头,没有做声,一派世外高人的作风。
“哼,不谢谢我?”
“大恩不言谢,我听说你在素云覌,给您送了很多好酒上去。”
大概送到的时间就是在他们南下的时间,所以他没有收到,但一想到以前张老爷子拿来招待他的,那些极品酒,玄远顿时眉开眼笑了。
沈修净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也心情沉重,医生说了这个血块的事情可大可小,谁也不能保证到底有什么后果,但是小弟这几天的头晕头疼比前几日还要严重一些。
她回到病房,周景言又做了一次介绍。
她皱着眉头苦想:“我是不是见过你,以前?”她觉得玄远很眼熟。
“姐姐,他就是小时候给我治腿的的医生。在爷爷家,你应该见过一两次。”
沈修净想了起来,那个浑身脏兮兮每次见到都在吃东西的怪老头,忽然她灵光一闪。
“老爷子,您帮我弟弟看下吧,我请你全c城最好吃的。”
老头点点头头,夸他孝顺。
“手给我。”他摸了下沈修筠的脉搏,又接过他的片子看了下。
“不复杂,扎针就可以。”
若问这里面谁对玄远的医术最有信心,那肯定非沈修筠莫属,想当年那么多的中外名医生都说他的腿没办法了,玄远硬是花了几年的时间,让他从毫无知觉到能够感受到刺痛感,感受到痒麻,从一个脚趾能动,到最后跟常人无异,若不是他觉得继续装作瘫痪,麻痹暗处的人。说不定现在他还可以跟儿时一样,打球骑马了。
“不过我没带东西,我要先去置办一点装备,明天吧,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下,明天开始。还有你,丫头,你先回去,还是等我一起。”
在他眼中,周景言是小丫头,师父是丫头,总之都是看着长大的小姑娘。
“回去了,这里天天汽车声音,吵的我头疼。”
“我给你们今天安排个清净的地方住,那里有野生鱼,东西也好吃。”沈修净大喜过望,赶紧去安排了。
等人都走了,周景言和沈修筠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有有些不好意思。
沈修筠拍拍大腿,周景言坐了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我好想你啊。”
一个轻柔、一个嘶哑的声音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