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穿着高跟鞋慢慢的走进门,斜靠在门上,翻了个白眼。
“告诉她们两个有什么用,一个帮不上忙,一个只会出馊主意添乱。”
其实景如兰发现周淮山在外面有女人不是第一次了,大多数都只是偷偷摸摸的偷个腥,这次有点不一样,这个女人跟他已经好了差不多半年了。她找他哭过闹过威胁过,甚至检讨自己反思自己,只是碍于自己的教养没有去手撕过小三,其余的,妻子面临丈夫出轨该做的,她都做过了。他也曾答应他,会以家庭为重,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是谁想到,外面那个跟自己小女儿差不多大的女人,怀了孕,还可能是个男孩。
她不甘心,甚至想过恶毒的方法,只是最终没有付出过行动。还是自己的大女儿,在丈夫进了监狱后以柔弱的身躯扛起了夫家的重担,每次都用冷静的语气将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她这个大女儿从小独立有主见,是她最放心的孩子却不是她最宠爱的,但是一旦遇到事情,她却不像一个女儿而是一个朋友,把她拉了出来。在前几天决定离婚的时候,女儿就带着律师团队上门来了,景如兰自嘲的想想,不也就是离个婚,被那些太太嘲笑一阵子嘛,自己的大女儿,当初面临的可比她严峻多了。
“陈律师已经核验过了,公司的股份和市中心的房产,还有现金都已经到你名下了,妈,我们把东西收拾完,就去签字吧。”
周景安咋咋呼呼的跑上来:“不要脸的臭女人,非要住在这个房子里,存心恶心我们,妈,大姐,你们干嘛要同意。”
周景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谁住在这里谁堵心,现在她到是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但是,毕竟我们一家人在这住了这么多年,我妈住在这里会想起以前,难道我爸就不会?”
“那公司什么的都不要了?难道真的要留给肚子里那个孽障”周景安继续为自己的母亲鸣不平。
“傻丫头,我帮妈要的都是可以可以马上变现的,妈离婚后越快划清界限越好,公司有赚也有亏,你拿着现钱,才是最稳当的。”周景行早年也是帮父亲打理过公司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杜家的全权负责人,早就看出自己家公司看似花团锦簇实则外强中干,否则,自己的爸爸也不会丧心病狂的把小妹弄下山嫁给沈家最不受待见的残废儿子。
把自己丈夫送进监狱自己跟公婆谈好条件,接触到核心管理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小妹真是可怜。沈家那看似面慈心善的太太不知道在哪儿听说自己的妹妹是个天煞命格,就找人跟父亲搭上线,讨回家去膈应自己的继子去了。好在那个男人比传说中性格好的多,小妹在那过的还算自在。
景如兰让搬家公司把东西都送去了另外一套公寓,她一个人并不需要住太大的房子,又从客厅取下来一张合照。这是今年年初周景言下山后一家人新拍的,照片中的夫妻已经眼神疏离。她拿出剪刀,仔细的把周淮山那边剪下,抱着有些残缺的全家福,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个住了二十多年的家。
民政局门口的车里,周淮山坐在里面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当看到三个女儿陪着静如兰走到门口的时候,几度想要落荒而逃。如果事情可以重来,他也不想走到现在这一步。可是,那个女人肚子里有了他的儿子,他一直想了30年的儿子,他的父亲死前一直念念不忘的提醒他:周家一定要后继有人。
他用皮鞋把烟头撵灭,和景如兰签了字,他已经做好了被她和女儿们打骂的准备,再难听他都准备受着。
却不料她只是淡定的签完字,还说了一句再见,就连最鲁莽的二女儿也只是用愤恨的眼神瞪着她。
景如兰坐在新公寓的沙发上,前面是开阔的湖景,她对三个女儿说:“对一个女人来说,男人是不重要的,自己能独立、有事业有钱,最重要的是你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的老婆。妈妈很遗憾,没有在小时候教你们这个道理,但是妈妈也很骄傲,你们比我更加的冷静,我相信你们也能比我活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