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从大姐的办公室出来的,边往外走,边掉眼泪。
本来以为二姐约她出来是在慢慢的接受她,他们可以像寻常的姐妹一样,逛街吃饭分享私房话,怎么也没想到,二姐找她居然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且不说这件事情的本身对不对,二姐居然一直把她当巫婆一样看待,怪不得,怪不得。可是,她周景言活到27岁,其实,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的。
沈修筠从她一上车就发现她情绪不对,车内昏暗看不见泪痕,只是发自本能的柔声问道:“怎么了。”
谁曾想,周景言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沈修筠刚刚伸出手,准备安慰一下她,却不料周景言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很快就把他的肩膀浸湿了一大块。
沈修筠左手尴尬的举着,与副驾驶上坐着的叶怀昭隔空对视,尴尬一笑。叶怀昭耸耸肩膀,表示您随意。原本以为这个心思藏的很深的叔叔和婶婶关系不怎么样呢,结果还真出人意外。
周景言是在下车的时候,发现前排还坐了一个人的,当时她实在委屈的不行,靠在沈修筠的肩膀上哭的不能自己,本来好些了,看着自己手机上大姐的来电又开始哭,也可能是沈修筠的肩膀太舒服,又或者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将沈修筠划为自己人了。哭着哭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直到家停车,自己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肿着双眼,还被叔侄两人看起来相似的两双眼睛好奇的盯着看,羞愤的便回了卧室。
沈信鸿本来想让叶怀昭住在自己住的那栋主楼里,可叶怀昭坚持要住在沈修筠这个角落里的小房子。
沈修筠回到卧室就拿出手机,拨打了周景行的电话。
“景言没事吧,我追着她出来,看见她上了你的车。”
“没事,我们已经到家了,就是她在车上什么也不说,就一直哭,我想问问你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家的一些家事,我二妹那个人,你也知道的,有时候说话不过大脑,把小妹气到了。”
沈修筠对于她口中的家事略有耳闻,点到为止的说道:“有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一声。”
周景行能够顺利接下杜家董事长的位置,沈修筠在暗地里还是帮了不少的忙,她叹了口气道:“这事是私事,估计你也帮不上什么,我晚点给小妹打电话,谢谢你了。”说完两人告别挂了电话。
周景言在沈修筠面前发泄完了委屈冷静了下来,给大姐回拨了电话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他们的父亲周淮山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人,与妻子景如兰一路打拼其实感情很深,两人育有三女一子,可惜幼子在不到一岁的时候因为照看不利夭折了,其后两人再也没有生育,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无子成了思想传统的周淮山最大遗憾。
再加上事业越做越好,身边莺莺燕燕自然也越来越多,景如兰开始还很淡定,但是随着年龄逐渐增长,男性的魅力也逐渐增长,女性却大打折扣。一年前,周母终于不再淡定,因为周淮山身边出现了一个与以前都不一样的女人。她找私下侦探查了下,拿着照片找周淮山理论,却不料,周淮山直接摊牌:“星云大师之前给我算了一卦,我今年命中贵人即将出现,这些都是命运,你放心吧,我们夫妻一场,我绝不亏待你。”
“这是差不多你回来前后发生的事情,前段时间二妹半夜2点多回家,刚好,他们两人在吵架。好像那个女人怀孕了,你二姐就是典型的胸大无脑,才有了今天这一出,你不要太记恨她。”
周景言没有吭声,周景行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妈妈什么都没跟我们说,我们三姐妹都一样,这些年,她也不容易,先是遇到你二姐未婚夫悔婚另娶,我爸执意要把你嫁到周家,这事儿我们母女三人都反对过的。”这是周景言第一次听见大姐说到关于她结婚这事的前因。“但是没有办法,他派人去把你接下山,告诉我们,事情都订了,如果我们悔婚,让周家没了面子,这辈子估计你就得在山上老死了。”周景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无力,又叹气道:“对不起。”
可能是对亲情从来都奢望的很少,周景言反而涌上了一阵感动:“我从来没有怪你们。”
“再后来,我这边又出了这档子事,我妈也为我担心,而且我爸公司这边,我从半年前就在留意了,他在公司上动了一些手脚,怕是真的准备和妈离婚了。”
“那我们怎么办。”社会经验少的可怜的周景言有些懊恼自的无能。
“我只能尽我自己的能力,就算最坏的事情发生,还能给妈妈和你们一个强劲的后盾。”
周景言挂了电话坐着发呆,一向耳聪目明的她并没有发现沈修筠已经在门口偷听了好几分钟了。
“你还有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跟我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