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英刚从外边买菜回来,她右手挎着篮子,左手帮何晓理了理跑的满头是汗的头发,有些犹豫地朝着何雨柱说道:
“哥!我看这城里也不太平,要不、我寻思我就回去了!”
“你要回家吗?”
何雨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也是该回去了!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小燕儿他爸一直都想要个儿子来着,你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何雨柱转身进了屋,不大会儿功夫,他就拿着一摞钱和票,朝着孙红英递了过去。
“就这么地吧!我这儿还有一些钱,还有几张票,你也甭嫌少,现如今比不得以往了,我手里就这么些了,多少也是份心意!”
孙红英赶紧推脱。
“别!大哥!这钱我可不能收,你赶紧拿回去吧!钱我这儿还有,再说我拿这么多钱也没啥用,村里也没地儿花,你还是赶紧收着吧!”
何雨柱摇了摇头,硬把那把钱和票全都塞进了她的外衣兜里。
“让你拿你就拿着,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听我的,赶紧揣着!”
孙红英脸上不由得涌出一股不舍来。
她鼻头泛酸,抹着眼泪答道:
“哎!”
眼见冯小燕又手拉手领着何晓跑出去了,何雨柱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俩的背影,笑道: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转眼的功夫,他俩就长这么大了!”
随即,又笑着补了一句~
“真好!”
看着何雨柱那瘦了不少的单薄身躯,孙红英心头突然冒出一丝心疼来。
“哥!这都过去三年了,嫂子她就没给你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她搁港岛那边咋样了!”
何雨柱收回视线,无奈笑道:
“没有!就去年来过一封信,说他们搁那边挺好的,让我甭担心,说过个一两年就回来了!”
“哦对了,倒是娄晓娥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她都搁那边给安排好了,说我丈母娘进了制衣厂,还说小琪去了她家的士多店,负责单门给她记账卖货啥………的。”
说完这句,何雨柱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瞬间就失去了再聊下去的兴致。
孙红英踌躇片刻,又看了看何雨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说道:
“大哥!我们村有户姓陈的人家,他家里有个没出阁的大姑娘,二十三了,长得可~”
何雨柱很是坚决的打断了她的话。
“别说了!我困了!先歇会儿去了!你下午要是有空,就把衣裳洗一下,要是没时间,留着等会儿我整理完文件再洗,就这样吧!”
说完,何雨柱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
孙红英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下午,正打算出门收衣服的何雨柱刚走到晾衣服的竹竿旁,就看到秦淮茹先一步把他家的衣服全都给收了起来。
看到何雨柱疑惑不解的眼神,秦淮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朝他笑道:
“何县长!我寻思您工作忙,我就顺手帮您把衣服收了一下,正打算给您送屋里头去呢!结果您就自个儿来了!”
何雨柱三两下把那些衣服统统都抱在了怀里,然后一脸平静的撂下一句~
“下回别多管闲事!”
然后转身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徒留秦淮茹一脸不甘的望着他的背影,一张脸拉拉的老长。
…………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稳稳的停在了四十号院的门口。
“喂!今儿有何雨柱的信!来个人帮他接一下!”
“稍等!”
何雨柱此刻正在院子里拿着把锯子锯木条,他耳边别着铅笔,脸上带着副口罩,瞧他这副扮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名乡下治病救人的普通医生。
他今儿正打算做个三碰肩结构的直角柜,刚下好一副,就见三大妈火急火燎的朝他走了过来。
“柱子!有你的信!”
何雨柱猛然间抬起头来,朝着三大妈问道:
“有信?给我的?”
三大妈马上点了点头。
何雨柱一把扔下手中的锯子,拍了拍衣服跟手上的木屑,抬脚就往外跑。
邮递员离着老远就朝他喊。
“何县长!今儿有你的信!”
何雨柱赶紧快走几步,跑到了他的面前。
邮递员翻找了一番,从书包里抽出一封信来。
“呐!把章给我!”
何雨柱立马从兜里掏出私章,朝着他递了过去。
趁着邮递员戳章的功夫,何雨柱看了眼封面。
“怎么信是从临安寄过来的?”
何雨柱诧异的望了邮递员一眼。
邮递员呵呵一笑,撂下一句~
“这事儿您可找不着我,这封信又不是我写给您的!”
随手接过邮递员递过来的私章,何雨柱笑着说道:
“你小子!”
“走了哈何县长!回见吧您呐!”
何雨柱头也没抬,看了眼寄信人,上面写着临安市画城县政府招待所,寄信人叫江海洋,何雨柱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半天,才确信这就是寄信人的名字。
他毫不犹豫,直接伸手就撕开了信封。
信纸上写着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上面的字迹他曾经无比的熟悉。
【致敬我尊敬的领导和战友】!
当年匆匆一别,也不知你近来过的怎样,想来,你现在早已是儿女成群,生活幸福了吧?
今年年初我在临安成了家,我对象是画城县一名普普通通的干事,他叫姚阿水,他性格很好,人很温柔,对我也挺好。
我们这边现在闹的挺凶的,我现在很少出门,不敢随意上大街,也不知道这封信你能不能收到,希望能收到吧!
想着应该给你写封信的,至少应该把我现在的近况告诉你,知道你现在家庭幸福,生活美满,我很为你高兴!
祝你永远幸福、快乐!
薛玉梅
1970.5.8
读完信,何雨柱默不作声将信纸仔细叠好,又重新放回了信封里。
同时,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也同样祝福你!我的朋友!愿你永远幸福!永远快乐!
将信件放进抽屉,何雨柱再次拿起锯子,刚准备再做一副三碰肩的,结果却发现无论他怎么量也量不准,然后一个不小心,锯子在手腕处留下一道血痕,血登时汩汩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