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走在前面,将贺小琪一路带到了四号车厢入口处。
就在贺小琪一脸疑惑的注视下,何雨柱并没有去售票大厅排队买票,而是直接找上了候在车厢门口的乘务员。
他十分隐晦的凑在对方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对方立马心领神会的朝他点了点头,不过转个身的功夫,就给他补办了车票,并悄摸地接过了何雨柱递过去的票子。
俩人站在车厢里侧,又很是隐晦的聊了几句。
跟乘务员聊过之后,何雨柱朝着贺小琪招了招手,贺小琪立马快步凑了上去。
何雨柱指着那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乘务员,笑着对贺小琪说道:
“这位是小陈同志!你搁车上要是碰上啥事儿,你直接找她就成!”
那位叫小陈的乘务员朝她笑了笑,然后指着车厢门道:
“你跟我来吧!”
何雨柱随手拍了拍贺小琪的后背,然后很是自然地将手中的网兜饭盒递到了她手里,接着,又将右肩上的军用水壶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记住我办公室的电话了没?到家别忘了给我挂个电话!”
看着眼前即将跟自己分别的的爱人,贺小琪先是顺从的点了点头,然后她的眼睛,肉眼可见的红了……
可再是不舍,俩人也终将会分开,贺小琪红着眼眶上了火车,然后一路跟着乘务员,看着对方给她安排了一个车厢前列下铺的位置。
等她将背包和网兜饭盒之类的东西归置好,刚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窗外站着的何雨柱。
她就那么站在窗边,一脸痴痴地望着他。
何雨柱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朝她挥了挥手!
“一路顺风!”
贺小琪赶紧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同时,她也是用力的朝着何雨柱挥了挥手,只是眼角处流下的泪水,却怎么止也止不住。
只能在心底默默唤出一句~
再见了!我的爱人!
“嗤~!”
“库~库~!”
浓烈的烟汽从火车头处弥漫升腾,夹杂着吵吵嚷嚷的人群,缓缓的驶离了站台。
就在这个时候,贺小琪有些茫然的朝着窗外四处望了望,站台处早已没了何雨柱的身影。
他这是、回去了?
贺小琪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委屈…………
…………
京城四十号四合院前门处的门廊下,三大爷闫埠贵正拿着柄斧子,劈砍一堆他从城外捡来的干枯烂木头。
结果他柴火没砍出来多少,倒是把他给累的呼哧带喘的。
没办法,肚子没吃饱干活就是这样,谁让他们家老大闫解成提前跟他打了招呼,说年后打算结婚,这不,他就开始盘算起给家里人减少口粮,美其名曰为,把钱留着给他们家老大娶媳妇儿。
但其实他们老两口心里清楚,他们家老大结不结婚,跟他们家的一日三餐没有多少关系。
说困难那是以前,以前他们一大家子人,就指着三大爷一个人的工资过活,那日子过得确实艰苦,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全家人都需要紧衣缩食。
但自打从前年下半年起,他们家老大闫解成到纺织厂上班之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明显好转了很多,不说跟一大爷这种平民中的土豪相比,但比起普通家庭,也算是不差了。
但备不住他们老两口抠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抠。
那真是能省就省,能不用就不用。
像什么家里粮食不够吃的情况,那就拿白薯顶上,因为白薯便宜啊!
可顿顿总吃白薯,人的身体又扛不住,可要顿顿吃粮食吧,他们老两口又舍不得,所以,干脆取个折中,吃个半饱得了!
而且他俩不仅对自己抠,还会给儿女们洗脑,说什么早些年就没存下钱,哪怕他们家老大已经工作两年了,家里现在也是在勉强维持,根本就攒不下什么钱。
老大闫解成是知道内情的,他可不信老两口的这套说辞,早上好说歹说,才让他爸点头同意,说年后就结婚。
因此他一大早就出门,找他的准媳妇儿报告好消息去了。
而三大妈也是一早去了小屋,开始布置新房。
既然已经定好要结婚,自然足够引起他们全家人的重视。
三大爷这人,抠虽然抠了点,但事关他们家老大的婚事,他自然不敢丝毫怠慢。
于是他亲自翻了翻老黄历,选定了个二月初六这个日期。
之所以选这个日期,三大爷自然有他的算计。
年前年后正是花钱最厉害的时候,如果选了这个时期结婚,那他们家走亲访友、请客吃饭自然少不了要花钱,而为何要把日子定在二月初六,那纯粹就是三大爷连二月二龙抬头那天、需要用到的三两炒黄豆粒儿都省下了。
还是二月初六好,不年不节的,钱花的也明明白白,一分钱也不用多花。
不过、抠、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就像后世有句话说的好,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多吃草,你连一点草料都舍不得,又怎么指望他能跑的快呢?
这不,三大爷劈不动木头,就打算唤他们家老二闫解放,想让他出来接着干活。
“老二!老二!你出来一趟,我有事儿找你!”
闫解放一把掀开门帘,然后仔细瞥了那堆木头一眼,接着有气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撂下一句~“要劈木头,您自个儿劈去,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成天还饿着肚子,甭说您让我劈木头了,我连走路都打晃,我可劈不动,我看呀、您还是亲力亲为得了!”
看到自家老二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三大爷气就不打一处来。
“闫解放!你、你混蛋你!”
三大爷被气的不轻。
闫解放嘴角微微上扬,嗤笑一声道:
“混蛋就混蛋吧!反正不用我干活就成!”
说完,他刚准备进屋,紧接着反应过来,又唤三大爷道:
“哎对了!爸!”
三大爷抬眼,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有话就说!甭跟我藏着掖着的!”
闫解放咧嘴一笑,望着他道:
“您刚才说,我是混蛋来着?”
没等三大爷反应过来,闫解放仿若自说自话的调侃道:
“反正我这颗混蛋呀,也是您生的,我要是小混蛋呀!那您老就是~?”
“嘿嘿~!”
没等说完,闫解放嘿嘿一笑,虽然他话没说全,但三大爷早就已经意识到了。
“你~”
三大爷刚准备骂几句,好痛快痛快嘴。
却突然间想起,这小混蛋可是他们老闫家的种,骂他也就等于骂自己,于是心里一边憋屈着,一边唉声叹气的继续劈砍起木头来。
何雨柱的徒弟吴大志,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他情商一向不高,自然也就没有主动跟三大爷打招呼的习惯。
自然也就那么自顾自的、一路进了中院里的门。
这自然引得三大爷一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于是就把对自家儿子的不满,全都转移到了吴大志的身上。
“白瞎了长这么大的个儿,见了人,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随便吐槽了两句,好歹让三大爷胸中郁结的不满发散了一部分,不过,因为刚才路过的吴大志,他又在忽然间,一下子想起何雨柱来。
“傻柱这小子、一出去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他最近咋样了,今年还回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