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虽然不怎么丰盛,但吃饭时的氛围还是很好的。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场景热热闹闹的,很有人间烟火气。
只是等酒瓶子一摆上桌,何雨柱就顺手将酒瓶子拿了过来,先是给大嫂魏玉兰倒了一杯,然后,他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至于党博山,何雨柱连看都没看,直接就将他给无视了。
何雨柱率先举起酒杯,朝着魏玉兰说道:
“嫂子!我今儿这是头回上你们家来,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你可千万记得提醒我!”
魏玉兰忙笑着说道:
“这说的啥话?就凭咱两们家的关系,那真是比亲兄弟还亲,单论我们这一家子,平日里可没少受你照顾,不说你年前年后送的那些个吃喝,还有平时寄来的那些个东西,我还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你呢!”
何雨柱直接摆了摆手。
“这都不算啥!来!嫂子!我敬你一杯!”
党博山频频给自家媳妇儿递眼色,想让她把酒瓶子给他递过来,可魏玉兰视若无睹,愣是看都没看他一眼。
还是他们家大闺女党金月看不过去,伸手就把酒瓶子给攥在了手里,打算给自家老爸也倒上一杯。
她知道自家老爸好酒,眼看着党博山瞅着酒瓶子,都已经看了好几眼了。
她也不知道这位何叔叔是咋了,愣是没给她爸喝一滴酒,看到这里,她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怨愤来。
她妈都还没说啥呢,你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不给她爸倒酒的?他也未免太不把她爸当回事儿了!
她倒不是很在意何雨柱今天的表现,而是在意何雨柱敢无视她的父亲,要知道在她的心目中,身为县委书记的父亲党博山,一直都是她心目中追逐的榜样。
何雨柱笑眯眯的看着党金月给他爸倒了一杯酒,然后不紧不慢在旁边补了一句。
“丫头!你要是想着等你长大结婚的时候,你爸还能喝你口喜酒,你就趁早让他绝了这个喝酒的念头,他要是还让他继续这么喝下去,不是我说话吓唬你,不出两年,你这爸爸,只怕是要喝没喽!”
他这句话一出口,魏玉兰酒杯一下子没拿稳,直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一脸震惊的望着何雨柱,颤声道:
“雨柱!你说的是真的?两~两年?”
何雨柱轻轻地点了点头,无视党金月望着他义愤填膺的表情,朝着党博山说道:
“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再过他个一二十年也没问题?我告诉你,你想错了!”
转头看了眼表情错愕的党金月,何雨柱望着党博山继续说道:
“就你现在这身体情况,根本就已经不适应再工作下去了,我知道这会儿让你进医院调养身体,你根本听不进去,但是,打今儿起,你的饮食习惯,还有工作习惯必须要重新调整,同时,从今日起,你必须严格禁酒,你们几个小的帮忙监督,要是你们不想失去他这个爸爸,你们就好好看紧他,不允许他再喝一滴酒!”
魏玉兰当即面色一正,望着自家的一众儿女,厉声道:
“你们何叔叔说的话,都听清楚了没有?”
众孩童先是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全都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听清楚了!”
“听到了、知道了!~”
魏玉兰表情严肃,眼中流露出的,是不容违背的坚决。
“从今天开始,严格监督你们爸爸禁酒!”
…………
党博山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正在大口吃饭的妻子和儿女们。
何雨柱才刚到,就跟他们一家人达成了统一战线,而他这个丈夫兼父亲,反倒是成了被重点打击的对象,甚至就连平日里喝口小酒,都成了无法奢望的事情。
喝了口自家媳妇儿亲手泡的茶,党博山干巴巴的啃着玉米面蒸的窝头,一脸无奈的看着何雨柱右手边的酒瓶,一个劲儿的直咽唾沫。
他平日里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鼓捣他心爱的手风琴,也就偶尔喝点酒,能够抚平他内心的疲惫。
现在可好,别说想喝口酒了,就连吃饭都被严格管控,而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家乡味道的咸菜,都被严厉警告,以后不许再吃了。
何雨柱喝了三杯酒,就把酒杯跟酒瓶全都撤了下去。
这三杯酒只是为了表达他的敬重之意,如果不是他跟魏玉兰第一次见面,怕有些失礼,他甚至连这三杯酒都懒得喝。
敲定了党博山今后的饮食跟禁酒问题,何雨柱又跟党博山聊起了工作方面的事情。
“我听你上回跟我提了一句,有关特殊供应本的事儿,不知道现在结果咋样了?”
党博山有些郁闷的吃了口淡而无味的炒南瓜,一听到聊起工作,他精神顿时好了许多。
“我上次开会的时候,已经通过举手表决的方式,把这个特殊供应本给取消了!”
何雨柱当即摇了摇头,盯着他道:
“你这一步,说实话我不太认可,我认为,你走这一步,绝对是走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见党博山还要急着辩解,何雨柱当即问道:
“你先别急着反驳,先听我说几句!”
“这个特殊供应本,本来就是为了照顾咱们这些干部的身体营养问题的,可你倒好,非要当这个出头鸟,带头要求撤销,咱们县里的干部们虽然嘴上不说,但现在他们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原来那些个糖啦、肉食副食啥的,你这么干,他们私下里肯定少不了对你有怨言,你后头还想开展工作,他们能好好配合你吗?”
眼见党博山还想据理力争,何雨柱接着问道:
“你上回打电话跟我说,因为部分脱产干部吃不饱饭,所以你才想到花钱从别的县买粮食应急,你告诉我,你花这个冤枉钱买粮食,到底图个啥?花钱给自己买罪受吗?”
偏党博山还不以为然,据理力争道:
“这个干部跟群众,本来就该一视同仁,咱们身为国家干部,更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为了讲究个人享受,而搞特殊对待呢?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很不合理的!根本不符合组织上对我们的考验跟要求!”
何雨柱冷哼一声,反驳道:
“这个特殊供应本,本来就是为了干部身体问题考虑而制定的,合规又合法,可你倒好,明明是各家私人的吃饭问题,你非要把吃饭这种事拿到明面上说,搞成集体问题,而你私下买粮,本身就是违反规定的行为,你这不是花钱买罪受,你这是啥?我先不说特殊供应本的事儿,你先告诉我,私下买粮是不是违法?”
党博山无可辩驳,只能回答:
“是!非组织认定要求,任何集体或个人,私下买粮都属于违法行为!”
“知道违法你还买?你看着吧,早晚有人把这件事儿给你捅到市委书记那儿去,到那时候,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给自己脱罪吧!”
眼见魏玉兰一脸惊恐,为了防止吓到她,何雨柱赶紧转移话题道:
“我听说,买粮食的钱不够,还是你跟周县长还有樊部长他们几个人私下里凑的,我说党书记,你手里挺有钱啊?”
党博山一听,赶紧转头瞅了自家媳妇儿一眼,有些心虚的不说话了。
而魏玉兰,此刻的脸上早已阴云密布。
她在家带着六个孩子,最大的长女不过十七,最小的那个才两岁多,日子本来就已经过的够节俭的了,偏自家男人还不懂体恤,全都把钱给扔到了外头,这让她怎么能不生气嘛?
她双眼一瞪,那眼神仿佛在说~
老实交代!说!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