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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内侍来之前,陈乔正给宋文墨烧炕呢,还给他被窝里塞了好几个热水瓶。

就这样,宋文墨手脚还冷的跟冰块似的,虚虚弱弱的躺着,要是不过去探下鼻息,还以为死被窝了。

宋文墨喝了药,有气无力道:“陈乔,许久没有桃儿的信了,我让你派人打听,你尽心了吗?”

提起沈桃,陈乔的动作一顿。

感觉鼻子酸酸的,想哭。

但他忍住了,咧嘴一笑,“当然尽心打听了!”

“桃儿那边没啥消息,这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吗?您还盼着她遇到危险来找咱们求救啊。”

宋文墨自嘲一笑,“陈乔,怎么说话呢?”

陈乔:“主子,你把药碗给我,这东西放这儿一股药味,再熏着你。”

宋文墨点头。

陈乔飞一样拿起药碗,推门出去。

再晚一秒,他的眼泪珠子就要甩出来了。

桃儿的消息他听说了。

冬季落入冰冷的河里,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人想了就心疼的难受。

主子这种状况,陈乔根本不敢告诉他。

他怕主子想不开,心情郁结再下去找桃儿。

可他心里真的难受啊。

那么好的桃儿,怎么说没就没了?他不相信。

陈乔心情难以纾解,对着一棵枯树踢了两脚,没落完的秋叶扑簌簌往下掉,萧条的景象让他更心烦。

“陈乔,张内侍来找主子。”宋文墨另一手下引着张内侍进了院子。

陈乔心里一咯噔。

张内侍亲自出传旨,那所交代的事必定劳心劳力。但陈乔也无力拒绝,只好把张内侍引进屋里。

陈乔想从旁侍奉,却被张内侍一个眼刀子赶了出去。

两人在屋里密谈,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陈乔就听到咚一声响。

护主心切,他推门而入。

等陈乔到老年时,仍然忘不了当时的场景。

宋文墨狼狈的跌落床下,手伸的很长,带着一种乞求的神情,想要看看张内侍手里的圣旨。

张内侍惊慌失措,伸手去扶他,“宋大人,你,你,你没事吧。”

宋文墨几欲晕厥,却硬撑着一口气,“沈桃,她,她……”

话未尽,泪先流。

“快叫郎中。”张内侍可担不起气死宋文墨的罪名,慌忙对外喊,“宋大人,老奴不知 你已经病成这样了,老奴这就回禀圣上,让圣上换旁人去屏县。”

“张内侍……”宋文墨爬了一脸泪水,“我去,我去屏县……”

他抢过圣旨抱在怀里,脸贴着圣旨撑着力气强调一遍,“我去屏县,只有我去……”

张内侍跑的飞快,“好,宋大人,老奴圣旨送到了,老奴就先走了。”

他生怕自己晚走一秒,宋文墨就死他眼巴前,落得个吓死他的罪名。

张内侍走后,宋文墨哀戚的看着陈乔,嗫嚅双唇,“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呕出一口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为何早不同我说……冰冷的运河,她该多冷,她该多冷啊!!”

下一秒,宋文墨晕厥过去,手里还死死抓着圣旨。

陈乔一把抱起宋文墨,把他安置在榻上。

宋文墨身体不好,府里自然有郎中常驻,替他调养身体。

郎中迅速施针,从阎王手里抢人。

劳累一番,宋文墨气息趋于平稳,郎中抹了把头上的汗丝儿,呵斥陈乔,“早就告诉过你,他这身子不宜大悲大喜,怎么就不听劝呢。”

“还好我来得及时,要不然神仙难救。”

陈乔叹道:“贺郎中,劳烦你回去收拾行李,再带些主子常用的药。待他一醒,咱们就要出远门了。”

贺郎中以为自己听错了,“啥?出远门?这是要死路上?”

“这趟门,就算是死在路上,主子也是一定要出的,谁也劝不了。”陈乔笃定。

“罢了。老夫诊治的人若是死了,坏的是老夫名声,就和你们一起走一遭。”

两个时辰后,宋文墨幽幽转醒。

和陈乔预估的一样,他刚一醒就要出发去屏县。

还好陈乔在他昏迷的时候做了安排,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毛皮、暖炉、干粮、煮药的药炉等一应俱全。

一行两辆马车,轻装驶离京城。

**

所有人都在找沈桃,而这时的沈桃正蹲在一个客栈里嗑瓜子看话本子呢。

她顺水飘了两天,早已出了褚州地界。

沈桃挑了个水浅的地方爬上岸,用泥土把脸搓的黑漆漆的,又回系统里换了件男装,整个就一小黑脸。

假死前,她就安排好了身份。

身份是顶替了一个新丧的,年岁与她相当的男子。

她还给自己办了空白路引。

拿着路引,她轻松进了城,并买了许多话本子,瓜子,找了个客栈落脚。

人人都道田园生活美好。

一村,一人,一狗,自给自足,岁月静好。

沈桃可过不了这样的田园生活。

啥玩意岁月静好?

不砍柴火?不烧饭?不掏灶?上厕所不冻屁股?

有人帮你干,你就悠闲的看看风景,那叫岁月静好。

要是没人帮你,家里琐碎事都给你淹没了,好啥好。

没有恼人的政事,更不用负担谁的人生,沈桃这日子简直不要太轻松,太逍遥。

沈桃在客栈包了一个月的房,客栈掌柜把她当大客户疼爱。

弄点啥好吃的都要给她送来尝尝。

沈桃吃饱了,踩着黄昏的余晖到街上去转转。

其实,是在探听消息。

屏县距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消息延迟个五六日,总是能传过来的。

这会儿她进了间茶楼,耳尖的听到旁边桌正在讨论沈桃。

“屏县对外发出消息,说下个月初五给沈桃办丧事。”

“下个月?虽说现在天气冷,那尸体也不经放,不臭?”

“臭啥?压根就没捞到尸体,估摸着在河里让鱼虾都啃光了。”

“哎?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压根就没死,顺水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你想的很好,建议你别想了。没死?她一个县令要权有权,要钱有钱,她不死不赶紧回去?脑子坏了?”

沈桃掐指一算,距离给她办丧事,还有不足一月。

回不回去看看?

黑风居的人都啥情况了?

月影、冯茗、老六叔、郭婶子、鲁齐叔、鲁婶、谢言……

他们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