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沈桃有心培养麻豆。

这孩子人小鬼大,脑子精明,好好培养将来必有作为。

若是放他野蛮生长,指不定会仗着点小聪明办些糊涂事。

沈桃想清楚后也没知会麻豆,直接帮他安排了。

他白天去卖报纸,但是晚上要跟谢言的爹学认字,学道理。

野惯了的孩子哪儿能坐的住?

刚学了两天,就差点把谢父气晕过去。

沈桃想抽个时间训斥他,没想到几天后谢言倒是替谢父传话了。

说麻豆这孩子改了性子。

读书认真,脑子灵活学的快。

究其根本,竟是因为和一同学习的木匠联盟李二娃打了一架。

李二娃没入木匠这行时也是孩子王,带着村里孩子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捅人家窗户纸的,活脱脱一个小霸王。

直到接触木匠行当,他才稍有改变。

不过他玩闹归玩闹,倒是很敬重谢父。

正是谢父教他认字,他才能研读关于木匠的书籍。

见麻豆气谢父,两个小霸王干了一架。

麻豆不过七八岁的光景,而李二娃已经十三,是家里的顶梁柱。

麻豆哪里是他的对手,两下就被打趴下了。

李二娃武力值战胜麻豆不说,还讥讽他大字不识,想跟着东家简直白日说梦。

这可激到麻豆了。

麻豆深知跟着沈桃会改变他的命运,他对沈桃一百个诚服。

说他不配跟着沈桃,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还让他难受。

从那天起麻豆变了,十分上进。

沈桃得知这个消息心中熨帖。无论麻豆还是李二娃,那都是屏县的新生力量。

只有他们知廉耻,懂上进,屏县才会生生不息。

转眼就过了正月,各地客商纷纷涌入屏县进货。

报纸流传数天,已经成了城中人每日翘首以盼的东西。

他们早早来到街上,就等着听那句:今日份报纸喽~

报纸一来,他们冲上去抢购。

待他们看完,周边不认字的百姓就聚拢过来,等着听他们讲后续内容。

这也引起了城中客商的注意,都是老江湖,岂会看不出连载故事的市场前景?

他们纷纷抓住卖报纸的人要大量买入,还从连载故事第一期开始买。

沈桃来者不拒,印刷厂那边的师傅每天往字块上刷墨,都快刷出火星子了。

最近几天,各地客商单日要货量就超过十万张。

他们也想自己回去印,可他们手里既没有连载故事的后续,又没有这印刷速度。

一万张的净利润是二十两。

十万张就是二百两。

这还不止——

不少商户开始找沈桃在报纸上打广告。

外地客商也发现了这一妙处,问沈桃他们订购的报纸,广告内容能不能更改。

他们也想赚个广告费。

只要给钱,这于沈桃而言不过是换动字块的事。

甚至还能订购专门属于他们本地的报纸嘞。

报纸的净利润一度达到四百两每天,维持现状,一个月就是一万两千两。

对比这个利润,因为繁忙而必须多雇人的月钱,简直不值一提。

沈桃笑的嘴巴子抽抽。

报纸畅销带来的效应极其明显,屏县多家造纸坊的学徒另起炉灶,准备抓住这个机遇乘风而起。

更多造纸铺子开张,就代表又有一批用工缺口。

就连孟蒲县都被沈桃拉下水,由县令李安牵头搞起了造纸造墨。

屏县这个巨大的车轮滚滚向前,根本停不下来。

县衙有了银子,沈桃能干的事就更多。

培养运输的马匹、开养猪场、开养鸡场,若不是实力不够,她还想找人造轮船嘞。

教育方面她也有投资,按街道片区租赁院子,用做托儿所。

租房和聘请妇人照看的银两县衙出。

两岁以上六岁以下的孩子要入托儿所,得凭借其母的上工证明来读,每月收三十文午饭钱。

屏县用工缺口多,有很多都是女人能干的。

给她们提供便利,她们才能走出家门,共同承担起养家的重任。

托儿所里还聘请了贫寒学子每日定时来授课,扫盲从娃娃抓起。

沈桃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衙门的马车整日在街道上穿行,屏县正在缓慢生长着。

忙起来时间跑的格外快,眼看又要开春,渠上的工作也到了收尾阶段。

是时候送走灾民,迎来新一年农耕。

这日一大早,沈桃带了几个衙差守在城门口。

城门口架起火堆,上百口大锅烧着,锅沿边还搭着枯黄的蒿子杆。

传承首饰店的张掌柜、周记布庄周鹏举,还有数名送过礼的商人搭了个桌子,在他们脚边堆着好多麻袋。

麻袋装的满满的,看起来沉甸甸,不知是何物。

火堆不远处,一名军官带着数名牵马的士兵。他们是褚州守备军,来接应灾民回褚州。

最早一批驻扎在黑风山上的灾民也拎着大包小包的行囊,准备和大部队一同返回褚州。

再借道褚州,返回邢州。

沈桃不时往城门里望去。

就见冯茗赶着马车飞奔而至,冲沈桃点头道:“来了。”

冯茗拴马站到沈桃身后,听着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桃踮脚看去,就见黑压压一队人过来了。

在他们身旁有数名衙差骑在高头大马上,马匹来回巡视。

队伍缓缓走来,直到堵在城门口,沈桃扶了扶官帽迎上去。

衙差翻身下马,喊道:“大人,一万五千名余名灾民全数带来,无一余漏。”

沈桃点了下头,扬声道:“邢州来的百姓们,这几个月多亏你们相助,我们屏县的渠道才顺利挖成。

我已安排人上山引水,一旦引水成功,这条渠将成为屏县命脉。

天旱时引水灌溉,天涝时将田中积水引入渠中排走。

这全都是你们的功劳!!”

沈桃慷慨激昂的肯定着每一个人的付出。

灾民难掩激动,他们只知道干活,只知道混口饭吃,哪有空想自己劳动有价值啊。

现在被人肯定,他们胸膛热乎乎的,与有荣焉。

沈桃继续道:“我们屏县有风俗,遇到不幸的事煮了蒿子水打在身上,打走灾祸,迎来新生。

这个时节没有新鲜蒿子,就找了些陈旧的蒿子杆。

我们有心善的商人,愿意资助你们每人五百文做路费,愿你们平平安安回到家乡!”

你们先领铜板,领完到前面去打蒿子水。”

灾民愣了。

啥意思?

还能领铜板?

他们以为在渠上能混口饭吃,已经是这个县最大的宽容。

没想到临走还有心善商人给他们捐铜板,有了铜板返乡,途中就不会被饿死!

发放的铜板就是周鹏举他们过年送的礼。

这铜板从富商手里发出去,和沈桃手里发出去完全是两种意义。

富商发,那是善举,那是仁义,那要感恩。

沈桃是县令,她发就是官府的政策。是朝廷给灾民的,是他们应得的。

别处干活的灾民领不到铜板,肯定会闹,会说当官的贪污。

那事儿就闹大了。

哎,给点钱还要遮遮掩掩。

若不是怕这么大一批人回乡路上饿死,沈桃才舍不得割肉。

激动的灾民自发排好队伍,去富商处领铜板。

铜板已经串成一串串的,发放速度很快,领完就报名字按手印。

领完铜板,灾民就高高兴兴让人把蒿子水往身上抽。

有些人还主动要求多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