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轮战斗结束,棋盘恢复如初,墨启迎来的了短暂的休息。
“最终对决即将来临,请棋主提前排兵布阵,做好准备。”
墨启暗暗摇头,这一战他能赢,实在是侥幸。但接下去的敌人,如今宝塔中棋子少了大半,就算把气种耗尽,也绝难翻盘。
他实在有些累了。
若非天魔入侵因祸得福,若非最后的那个团战时机恰到好处,若非……这几个若非只要稍差一丝,那么倒下的人就变成他,还有所有炎汉朝的养气士。
墨启出现的同时,古衣人上前紧紧抱住了他,感受到那种畏惧与心悸。
“辛苦了。”
“好战友,一番同生共死的情谊。”颜乐笑着说。
墨启显然也体会到这一点,没有直接推开古衣人。
塔中养气士们也纷纷说道:“墨先生,这一战能赢,你功不可没啊!”
“最后能够成功,也全是四个地佛舍身一击的功劳。”墨启心底清楚,“如果不是最后一秒,他将那顶愤怒王冠及时转移到自己身上,就根本不可能实现短暂的控制永动机。”
“是大家的牺牲,才换来了这次的胜利。”
墨启说的话,让众人都叹息一声,这谁也不想看见,但是发生了就发生了。想起更早离去的那些重学校长还有老教授,有些人需要去铭记。
是他们英勇抗击入侵,才给了墨启胜机。
“如果不是对方,死的就是我们这几个炮灰。”
“真是憋屈啊,在下面是呼风唤雨,上来一言难尽。”
在亲眼见到兵棋推演的残酷后,最为桀骜的散羊山白袍客,也是收敛了许多。众养气士对墨启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墨启,我为我之前的那些话道歉。我欠你的。”他老脸一红,这样的话都差点都说了出来。
颜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盖大哥,咱们又见面了,我老师邀请你到学宫一会儿。”
众养气士徐徐感叹,只要棋手还活着,死去的地佛也能复活。
看着大家都团聚在一起,墨启心中稍安。
“各位,还没有结束呢。接下去,这块狗骨头更加难啃!我们没时间悲伤。”
古衣人的话锐利地点醒了众人。
“没有休息,现在就剩下四方,这最终对决的号角也要吹响。”
“墨先生,这次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做好抉择,否则那些气种就没用啦。”许多个建议声。
古衣人看着墨启陷入思索:“真比较起来,那商北达学只强不弱。”
“墨先生,接下去这一战可扎手的很呐。”颜乐道,“而最可怕的还是,我们对那地佛棋主还是一无所知。”
在养气士们的劝阻之下,墨启现在的情况确实无法再像刚才那轮,施展第二个墨浪遮天。占用那个名额就等同于浪费,这一轮他不会再出战。
“墨先生,这次你千万不能再上了。我来吧,我愿意!”
墨启的目光落在那几人,二锻二折的养气士,一一扫去。这些炎汉朝中原一地的宗门大佬,对上生死攸关,终于表现得与常人有了些区别?方才天魔入侵,带来战意不小。
“还没到那一步,各位再养精蓄锐。”墨启没有答应,说道,“你们且瞧好了,这一次,我有没有资格成为棋手,我有没有资格带领你们。”
他一步就要踏入乱斗舞台,身后古衣人劝道:“墨启,你千万不要有事。”
那个结果他们谁都承担不起。纵然不愿,最反感的养气士也不得不承认,眼下只有选择相信,去相信墨启。
“我们等你回来。”
墨启轻一挥手:“放心吧。我不是西门螳螂,也不会成为第二个他。”
而此刻,
代号唐西达学,淘汰,这样的消息也传到了剩余地佛棋手的备斩台上。
在推演云海里悠闲漫步回来的气龙战棋。
纷纷虎躯一振,这,这怎么可能?那开始还连败的大周宝笔竟然有实力击败唐西达学?这个比分,不对劲!
难道那死去的,是西门螳螂道友?
商北达学的三星地佛牛灵立刻醒悟过来,作为主力,西门螳螂积聚了全队的力量,这遇上强敌,就是一个天然的隐患。
那墨启一定是抓住了这个死穴,所有人拼了命地攻击对方。
“老师傅双拳难敌四手。太狡猾,也太卑鄙了。居然抢走了我的计划!”牛灵地佛和同伴一合计,很快恢复乐观,可如此一来,那不是更加轻松?
“一想到,不必去打那把硬梆梆的顶天螳螂刀,牛灵,我们最后的一丝担忧也该放下了。”他嘴角露出喜色。
牛灵的众位同伴齐齐出现,他们刚刚接到了推演开始的灵音通知。
“牛灵,等会对局,不要轻敌。这大周宝笔能够胜了唐西达学,不管是运气还是战术,这都是实力的体现。”
“话虽如此,可棋盘上的事,那还是得听地佛棋手的。”
牛灵道:“被抓进这推演棋盘,充当战棋之前,我在商北达学存在感一直很低,被人当成废物。今天,我就要真正证明我自己。”
现在混了这么多年,他的地位和心气也高了许多,冷笑道:“我看你们也真是,害怕那地佛棋主的那些逆天怪也就算了。居然怕这个头回玩棋的大周宝笔,你们没听西门螳螂说,此人只能拿出两个二星地佛而已,就算我一个人上,也能将他血洗。”
牛灵地佛的冷哼被打断——“可现在,西门螳螂死在了那棋手墨启手里。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提出了判断的是一个红脸机械怪,正是三星地佛羊锋。
“牛灵,我早年也是二折修为,但是在三锻前聚灵失败,为求活路,这才不得不卖身为奴,进入这棋盘宝塔中,供对弈棋手玩弄。想要复仇的心,我一点都不比你弱。”
羊锋地佛在诸人之中面庞显得犹未阴暗:“依老夫看来,这墨启一定是故意压制,隐忍。那个赛马的故事,牛灵,你可别忘了。”
羊锋人称羊老声,这里许多棋子早年都在商北达学养过气,都十分尊崇这位老学长。他的话出口,都没有人反对。
牛灵地佛不敢怠慢,笑道:“羊锋,您是说,他前两波故意用下等马去撞别人的上等马,故意去避开最强的地佛棋主,等别人的上等马都死得差不多了,最后再出自己的上等马?”
有人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测:“不可能,谁会这么愚蠢呢?一开始就自认不如,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又何必要冒着死亡的风险!”
羊锋地佛声音不大:“这大周宝笔我看就是这个情况,扮猪吃老虎。”
牛灵地佛道:“羊锋,这样就更好赢了。他就是个赌徒,久赌必输。”
这番话说的头头是道,大多数气龙都被说服了,之前唐西达学被打败的惧意也荡然无存。他们静静等待,地佛棋手的召唤。
见羊锋地佛还一脸质疑,牛灵地佛说道:“羊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轻敌,我们现在也没有轻敌的资格。这一战,我们商北达学必胜!”
羊锋地佛吭了一声。
牛灵地佛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那好吧,就如你所愿。这一战,就有劳羊锋地佛。呵,走运的臭小子。大家,就当成面对地佛棋主一样!”
“羊锋地佛,您可是我们商北达学队的一张王牌,最强三星‘龙’,之前三波,对上那几个强位面,都是您大杀四方。”棋子们恭维道。
牛灵地佛想起,之前按照之前商讨的作战计划,也是由羊锋专门对付西门螳螂这奇才地佛。但按他羊锋地佛的话,这黄毛小子,还不配。
“唐西达学第一地佛不配,那这大周宝笔的二星地佛就配?”
地佛棋主来了,代替地佛棋手训斥,羊锋地佛等顿时见了神一样,惶恐不安,就急忙跪地求饶。
那视线像是鞭子一样打在一众地佛身上,灭顶之灾,又少不了一次酷刑。
但没想到,地佛棋主接下来的话,却是刻骨铭心:“羊锋,牛灵,如果你们能胜得了这大周宝笔,你们就自由了!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棋主,你肯放我们自由?!”
“只要我们击杀了那大周宝笔,我们……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兵棋推演?”
“那我们的气龙?”
“当然。你们从宝塔得到的长气,也都是你们的机缘,我不会收回。”
听闻此言,牛灵地佛等皆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