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只呆愣愣的看着她出去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周欣向上推了推自己惊落的下巴,结结巴巴。
“刚刚刚刚才,没没有人出去吧?”
他觉得自己绝对是幻觉,估计是昨晚太高兴了,没睡好!
对!
就是!
肯定是没睡好!
只有宋翌年在心里暗叹,沃德天,姑奶奶可是真人不露相啊!
猛地想到了之前还大言不惭,说自己再练练绝对能雪耻,呵呵呵,原来都是自我感觉良好……
脸好疼!
云霄以最快的速度,运起轻功飞回家里,直接纵身进到二楼的房间,就给罗厂长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都没人接,云霄心乱如麻。
罗厂长这就被抓起来了吗?他被红会的人带走审查了吗?
天呐!她这是闯了多大祸啊?
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才能救他们?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
云霄又打了好几遍,电话响了很久,依然没有人接听!
云霄的心崩溃到了极点。
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嘀嗒嘀嗒的掉在地上,摔成了十八瓣,溅起点点灰尘。
此刻,精致的小脸儿,一片灰败,颓丧!
云霄被深深的罪恶感,浓缩包裹着,无法自拔,无力动弹!
都是自己害了他们!
此刻,她却茫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云霄不死心,又给纺织厂的年厂长打电话,心里期待着,一定要接,一定要说没事啊!
可是,大神没有听到云霄的祈祷,年厂长那边也没有人接电话!
云霄手里的电话滑落,人也无力的摔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泪雨滂沱,平常的淡定和伪装全面崩溃,咸涩的液体冲刷着无边无际的绝望,她无法正视这令人绝望的现实,绝望就像无形的巨网,困住自己,抽干了她本就不多的血液!
她只是想赚钱,只是想让自己活的更好一点,她没想害人!
她真的没想害人呐,呜呜呜……
最后,只剩下魔都罐头厂的电话。
可是,云霄根本就没有勇气,她手上没力气,她不敢打!
她害怕,她害怕也没有人接听。
她更害怕,那边给她一个肯定得回复,说“厂长被红会带走了”!
一直以来,云霄内心积攒的脆弱和偏执,终于彻底爆发,空洞的双眼,恐惧和恨意爆发,她不知道该恨自己,还是恨这个吃人的时代,还是那些吃人的人!
骨子里的暴虐肆意横行,她想要毁灭,想毁了那些到处搞破坏的人,哪怕是天,她也想要捅个窟窿!
云霄哭了好一阵,想试着站起来,可是浑身无力。
此刻的云霄,跟毒发之后,浑身酸痛无力,没有任何的力气动弹一下。
她后悔了!
她不知道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交易的时候,罗厂长和年厂他们都没说。
她是真的不知道,呜呜呜……
云霄哭着唤过来鹰妈,她根本就没有力气爬到鹰妈背上,还是鹰妈用嘴把她叼出来,从楼上扔下去,大鹰张开翅膀接着。
云霄根本顾不得,几只巨鹰从她家里飞出去,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只想快一点!
再快一点!
更快一点到省城!
她要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被带走了……
云霄心里想了很多,他们是不是正在红会那里经受着拷打?
还是已经被剃了阴阳头?还是……
若是真的……她要怎样才能救他们?
实在不行,那就破例一次吧!
……
鹰妈和大鹰轮流劝慰着云霄,可她心急如焚,慌乱不堪,哪里听得进去?
云霄从来没觉得大鹰的速度这么慢过,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仿佛过了好几百年,她们才到了省城!
到了省城,鹰妈就先去打听消息,云霄要自己去,大鹰直接把她带回家里。
“云云,你照照镜子,看看吧,你像不像鬼?你这样子不是去救人,是去吓人吧!”
大鹰用翅膀推了推云霄,“快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要不了多会儿。妈妈去打听了,一会儿就能回来。乖乖的!”
云霄的心仿佛被大手紧紧的揪着,一股一股的生疼,似乎被撕成了八块,疼得无法呼吸,机械的抬起手背,就着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袖子也是湿答答的。
云霄麻木的进了空间洗漱,换了衣服出来,大鹰就带着她去省城红会去探探消息。
大鹰知道,要云云在家里干等着,肯定更加难受,还不如带她去看看嘞。
大鹰落在红会的屋顶上,用翅膀护着云霄。
等云霄从大鹰的背上滑下来,才缓缓收起翅膀。
云霄长舒了一口气,四处看看,见院子里没人,纵身一跳,轻轻落在后院里。
她先去了一楼,关押那些人的地方。
阴暗的过道里,没有开灯。
昏暗、血腥的房间里,更加阴暗。
偶尔有低低的悲泣声穿过墙壁传出来,和着鲜血的声音让人仿佛进了炼狱。
紧张的心里突突突的直跳,每走一步,她都能清晰的听见落在她心上的脚步声,还有她自己粗粗,沉重的呼吸声。
这个时候的云霄,没有时间去开锁,直接上手,一把拧开挂在门扣上的大铁锁。
云霄挨个房间查看,甚至那些被折磨的看不清人样的,她还会撩起人家的头发,擦掉血迹,仔细辨认。
她生怕错过了。
云霄一直看遍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她要找的人。
她站在最后的一个房间门口,云宵胆怯了,她浑身颤抖着——
那个房间里,呼吸的声音很弱很弱。
她害怕推开门,就看见罗厂长和年厂长已经瘫倒在地上,快……
在门外停顿了一会儿,云霄才拧掉大挂锁,推开门,一步一步,沉重的走过去。
这个房间更加的阴暗,压抑,甚至有些恐怖,仿佛是张着巨嘴的恶兽,正等待的她的到来,好一口吃掉她!
顺着云霄手里的电筒,昏黄的光,地上,墙上,门板上,地上躺着三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哪哪都是血迹。
仿佛是被不同的红漆染过,有些地方暗红透着黑,有些还是鲜红……
无一不见证着这些人悲惨的遭遇,和黑暗……
这会儿要送老爸回老家,就只能先到这里了,抱歉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