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道修目光落在岳颖红身上。
岳颖红依旧一脸人畜无害的笑,但是抓着苏禹敬的胳膊更紧。
苏道修,“松开她,你是知音观第一个活着的女人,我不想杀你。”
岳颖红犹豫一下,抓着苏禹敬的手松开,“大哥,我们好好谈谈?”
苏道修,“你们是不是太贪了?”
岳颖红,“你该知道转轮境对于知音观多重要,那不是你的私人东西。”
苏道修,“我要余成夕活着,我也要活着。”
岳颖红,“你是知音观的骄傲,我们没有理由杀你。”
苏道修凝视岳颖红一阵,“我真的希望把你们都拉去崇都看看。”
岳颖红,“看什么?我们忙不过来,函西介宁瓮镇都没有找到应对之法,崇都的事,我们更不会管。”
苏道修无奈摇头,“没法谈,算了吧。互相留一线,毕竟同门一场。”
岳颖红,“大哥,遣织给我,我保证知音观上下不会再跟你纠缠。”
苏道修摇头,“那是简丙寿的东西,现在是安休甫的,我不可能替你们跟安休甫要。”
岳颖红回头,“那我自己取。”
卫玉慈和钱善骀一人挽着简晓黎的一只胳膊。
钱善骀淡淡说道,“函西放不下你们了?一个附属宗门,跟四大府门之一斗,靠什么?勇气?直接跟你说吧,不打,是不想给两仪阁插手的借口,再冥顽不灵,御魔府就打开炼狱之门,你们做好准备!”
岳颖红收回目光看向苏禹敬,“你跟安休甫谈,她的手臂付征就能给她续上。他留着遣织没什么用。”
卫玉慈开口,“你让自己女儿出面?你是高看了你女儿跟安休甫的交情,你是想把两人之间所有好感都消耗一空吧?”
苏道修也开口,“你回去再想办法吧,这条路我可以告诉你,不但行不通,而且可能激怒那个二哈。赠予跟索取最好分清楚,别人给不是欠,别人给的够多了,你现在连人家命都想索要,你觉的还你,你会怎么做?”
岳颖红却直勾勾盯着苏禹敬。
苏禹敬开口,“我不会跟他要,你要谈,你自己去谈,不用拿着我和花子要挟他,他的智商没你想的那么低。”
岳颖红凝视苏禹敬一阵,一脸怒容,
“你们两个啊,两个人都拿不下一个毛头小子,你们姐妹两个是不是都没有长一点脑子?在绥原一天守着他,能把嘴边的肉被人叼走了?”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人,苏禹敬把头转向一边。
卫玉慈却哈哈笑,“电话里骂那小子没人性好像也是你吧?你当着安休甫的面自己抽自己十个嘴巴,我觉的应该有希望要回遣织。”
苏道修,“离开吧,我不想小鱼和花子难堪。你也最好别再跟着他们一起出现,下次我不会留手。”
岳颖红还是不甘心,看向卫玉慈,“咱们两个好歹曾经是一家人.........”
卫玉慈眉毛一挑,眼里出现浓浓的厌恶,“闭嘴吧,我给小鱼和花子面子,但你别恶心我!”
岳颖红,“你离的钱善骀远点,她一直跟着你,就是想成为你的府神,你应该不想进入长平府.......”
卫玉慈声音陡然拔高,“收起你的那些龌蹉伎俩!你当我不知道?你想成为我的府神,只是记忆无法觉醒,错过罢了!你们在谋什么,我不想知道,不然新仇旧恨,咱们将来一起算!”
苏禹敬一脸惊愕,但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天生拥有洞天府地,原来自己的父母都不是正常人。
那就说,自己父亲苏道原也是知音观的一个转世重修者!
岳颖红不再说服卫玉慈了,看一眼苏禹敬,“你自己掂量,还要不要这个家!”
说完消失不见了。
苏道修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没有说什么,转头朝着东海方向看。
暴雨倾盆依旧。
钱善骀拿着自己的手机自拍。
简晓黎神情不自然,卫玉慈冷着脸。
钱善骀从简晓黎包里取出安休甫的手机,然后继续自拍。
瞬间简晓黎露出一个扭捏的笑,卫玉慈换一张脸,笑嘻嘻的摆出剪刀手。
几张自拍,三个女孩就打成一片了。
苏禹敬觉的这三个人很荒唐,而且让她极度的讨厌。目光避开那三个女人,走到苏道修跟前,
“大伯,安休甫咋样?”
苏道修答非所问,“陈泰增死了!”
声音并不大,但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苏道修身上。
苏道修却不吱声了,目光依旧盯着东面。
但那个方向,只是浓浓的雨幕和无边黑暗。
过了近一分钟,苏禹敬吐口气,“他真的很厉害。”
这是有感而发,而她觉的安休甫很傻,很二,但那只能代表她自己看法。
苏道修收回目光,
“杀了陈泰增不该出来嘚瑟一下?”
卫玉慈笑着说道,“你别盯着他了,他鬼精鬼精的。”
苏道修身体转了回来,又看向苏禹敬,
“你妈的那些威胁,你不用在意。安休甫替你把函西最不确定的一个隐患除掉了。”
苏禹敬眯眼,“替我?为什么?”
苏道修眯眼,“我给你分析最后一次,以后一定要自己多琢磨,多换位。金洋娱乐城的那一场纷争,都是围绕陈泰增展开的。所以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陈泰增,而陈泰增一个人跟着知音观跑漳趾,已经说明,陈泰增跟知音观妥协了,那就是说,他要是不死,函西的纷争马上就要再起,但是安休甫把他永远留在这里了。”
钱善骀眼睛眯起,“是不是有人指点他?我觉的挺二的。”
苏禹敬,“他也肯定不会比你想的差,你可以问问付征,他在娱乐城内如何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付征干笑,没有附和。
苏道修继续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叶秉良会成为两仪阁的阁主。”
卫玉慈,“叶秉良?还有人支持叶家?我觉的苏道原应该会是下一任阁主。”
苏道修缓缓摇头,“你把人性看得简单了,也把函西格局看得简单了。涞北苏家,现在应该被所有世家警惕,阻力最大。安休甫杀了陈泰增,对于两仪阁来说,是一场真正的刮骨疗毒,接下来两仪阁没有道理继续内耗。况且陈泰增死了,道监台简老二也该掂量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所以接下来很大可能是他要把权力主动让给苟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