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一个长腿美女很快跑到了长椅跟前,
“花子呢?”
苏道修盯着气喘吁吁的苏禹敬淡淡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苏禹敬,“芊芊呢?”
苏道修语气更重,“不知道!”
苏禹敬靠着一棵树呼哧呼哧喘着气,她究竟知不知道那个守护圣灵在跟踪苏道修?完全不知道!如果知道,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一个人跑到苏道修跟前。
苏道修为何对苏禹敬这种态度?因为他今天对很多人都表现出无耻和无德的一面,对不起两个徒弟,对不起安休甫,对不起卫玉慈!
他跟卫玉慈说,苏禹敬的守护圣灵一直跟着自己,事实上他从相信白武延说钱善骀半步成神,就已经落入成原希等人的算计之内,他只是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守护圣灵要是追踪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苏禹敬的呼吸均匀了,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楚诗诗身后的两个人身上,这是人还是傀儡?为何感觉不到一点能量波动?
但好像只有她注意到这两人,楚诗诗还是苏道修,都没有看那两人一眼。
.........
楚诗诗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一直佝偻着腰。
她又一次活下来了,她觉的自己该高兴,接下来的十年,楚家不可能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可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诸神殿给她出的就是一道坑杀她的题,告诉她函西有神可以接引进入诸神殿,却没有告诉她需要接引的,是自己家的楚菲菲!
她的脑海一直回想着那一句,“杀她,不会让我高兴。”
可是她呢?她给安休甫鼓起勇气跳一段舞,安休甫假装没有看到,她知道两人再也不可能重新开始。她再次由爱生恨了。安休甫打电话让她帮忙从神域内放人,如果安休甫说自己在神域内,她绝对会横插一杠杀了安休甫。
这矛盾吗?矛盾,但也不矛盾。
她一直都如此反复,每次删尚钦若和安休甫的信息,她都觉的自己的心脏被人拿着刀在捅........
“杀死她,不会让我高兴。”
这是安休甫离开崇都后,第一次当着人的面讲出对她的态度........
眼泪不自觉的朝着地面滴嗒着,自己为什么会穷凶极恶的想要安休甫死?
安休甫死了,自己真的会高兴吗?也不会,自己只是认为会痛苦一段时间而已。
苏道修手落在楚诗诗头上,
“人生很长的,真的很长很长,你踏入这个圈子时间太短了。”
顿了顿又说道,“不见就不见吧。”
苏道修当然知道安休甫躲着谁,应该是躲着楚诗诗。
楚诗诗抬头,“承修哥,那你对我呢?”
苏道修认真的跟楚诗诗对视,“不一样的,我希望你过的好,这也是我对健良的承诺。”
楚诗诗从来没有忤逆过他一次,即使他昏招频出,楚诗诗依旧在不遗余力的站在他一边,这就是他为何宁可舍弃两个徒弟不要,都要救楚诗诗的原因,他这一世不能失去楚诗诗。
楚诗诗站起来声音带着落寞,“承修哥,给他打个电话,我想跟他说两句话。”
苏道修看向楚诗诗身后的人,“他们来做什么?”
楚诗诗停下,吸一下鼻子,之后说道,“你打他电话。”
苏道修犹豫一下,取出手机拨通安休甫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安休甫声音传来,
“什么事?”
苏道修,“诗诗想跟你说几句。”
安休甫,“谢谢就不用了,她也帮我从娱乐城里把几个朋友送出去。”
苏道修把手机递给楚诗诗,楚诗诗拿着手机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休甫沉默一下,接着对着手机,“汪汪汪!”
楚诗诗眼泪顺着眼角再次往外涌,她知道自己就是一条疯狗,安休甫占据楚青禾身体的主导权,学狗叫,也是在嘲讽她。
安休甫等不到楚诗诗的回应,声音变严肃了,
“以后别学狗叫了,要学也该苏道修学。”
楚诗诗,“你是不是一直恨我?”
安休甫,“这不重要,你选择是对的,苏道修为了你,把两个徒弟都抛弃了。我想你要是不针对我,可能苏道修同样会难受吧,算了,过去就过去了。”
苏道修脸皮哆嗦一下,露出一个苦笑,离的楚诗诗远了。
因为楚诗诗杀安休甫,并不是他授意的,那么执着的杀安休甫,只是被情绪左右了。
楚诗诗攥紧拳头,“我去绥原,我去绥原其实想......”
安休甫,“我能猜到,也谢谢你在绥原,不然娱乐城里,楚青禾那个身份也未必能让我安然无恙,谢谢。”
楚诗诗仰头眼泪在下巴上汇聚,安休甫没有说对一句,但好像又说的全对。
如果不解释,她在崇都杀安休甫,就是替苏道修在报仇,如果不解释,她去绥原除了接引一个神,就是去帮安休甫的。
可事实上,她去绥原就是杀灭心魔的,很大几率,她会杀了安休甫。但寡妇先跟安休甫动手了,后来安休甫主动进入了陶钧棺。
楚诗诗仰头,“二哈!”
或许这才是现实吧,她这一刻突然觉的自己好像明悟什么叫成长,什么叫人生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其实很大的,你在乎的,别人未必在乎,你觉的无比重要的,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一直对崇都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可是对于安休甫来说,根本无暇去回头思索,时间对于她来说一直都停在安休甫离开崇都时候,可是对于安休甫来说,时间一直都在快速的飞逝。
安休甫,
“其实吧,我还是觉的以前的你看着习惯。换了一张脸,看着怪怪的,而且一天不苟言笑,压力好大,哈哈......”
楚诗诗,“算了,什么时候能跟你再打一次球?”
安休甫,“随时都能,要是没急事,明天就可以。”
楚诗诗盯着漫天星光,“算了,我不打了,没意思。”
她无意中说了两次‘算了’。
自己没有开口之前,觉的话出口会迎来安休甫的拒绝,但开口之后,发现完全是自己在跟自己博弈。
安休甫语气严肃,“别一个人呆着了,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是抑郁症的前兆,出来走走,我对治疗抑郁症很有心得,洪医生的抑郁症就是我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