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茸按动电梯,电梯提示密码错误,这电梯不对外开放。
她又跑到大厅侧面,朝着楼上跑去。
上了两层楼,两层楼过道都是漆黑一片,这楼内太安静了,安静的只能听到一楼那假山发出的水声,她有些害怕,又跑回一楼。
朝着张志根小跑过去,张志根站起来。
两人对视,陈茸转身又朝着右侧过道跑去。
跑了一段,她站着不动了。
着急和惊慌失措突然如潮水一般褪去,或许是张志根刚才那个一眼让她冷静,或许也是跑动过程中,加速了血液流通,脑部供血充足了,所以智商回归了。
自己着急什么?楚青禾一个大男人,即使被拍了裸照能咋样?
就算拍出来,那几个怂包敢敲诈楚青禾?
经过这件事,楚青禾跟她算是彻底决裂了。
有些懊恼的用脑袋用力抵在过道的墙壁上,接着不断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我又不喜欢他,分手就分手!”
重复几遍之后,她脸一下变红,转头看向大厅,眼睛发光,一句话出现在脑海:分手是为了迎接下一段更美好的爱情!
想到这句话,心脏扑棱棱的活跃起来。
很快,心跳又恢复正常,自己这是背叛吗,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哪里不对?
不过这个情绪,也被她抛在脑后,想点开心的,着手眼前的才是正确选择。
打开了手机,她想通过社交软件,先给张志根道个歉。
自己说不好,那就打字吧,打字可以减少自己言语上的失礼。
打开软件,发现张志根的社交头像是灰色的,上面提示已经有八年没有登陆,自己保存的账号,张志根早就不用了。
退出张志根的主页,就看到了朋友圈动态。
一张刺眼的照片映入她眼帘:
一个带眼镜的方脸男人穿着蓝色衬衣,跟一个大眼女孩,嘟嘴拍的一张合影。
初看没什么,但收起手机,她又举起来,突然感觉心脏被人捅了一刀!这一刀又快,又狠!
她呼吸骤停,脸色发白。
自己的脑子呢?自己的脑子真的丢了吗?这不是反应迟钝啊,是自己脑子没了!
自己从楚青禾那里要来的三十万去哪里了?那三十万不是给了顾文升那群人吧?
三十万,是要借给照片中这个男人!
这是耿德兵!崇都西北工业大学,她的导师耿教授的儿子,耿教授也是他爸妈的同学,给她调单身宿舍的也是耿教授。
他儿子耿德兵风趣幽默,每次见面都请她吃饭。
她觉的母亲不会拒绝她和耿德兵往来,所以楚青禾就成了她的一个备胎。
最近耿德兵炒股被套,要钱解套一下,缺五十万,她身上钱不够,本来是要跟楚青禾借钱的,怎么就演变成敲诈勒索了?
就算楚青禾不借,她找她爸妈任何一个人,说要换辆车,都不会拒绝这三十万吧?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这不是重点。
耿德兵欺骗了她,背叛了她!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她后知后觉回过味,自己为什么刚才感觉到自己背叛了谁,不就是耿德兵?
她带着怒火,打开了耿德兵的聊天对话框,她想质问耿德兵为什么骗她。
可当打开聊天框,看到耿德兵给她发的两句话:
“小茸,还是你够义气!我家老头把养老钱拿出了二十万来,你那里三十万就够了,我把二十万退你账户请查收!”
“电话不接?你跟青禾去哪里浪了?”
陈茸身体朝后一倒,她被人捅了第二刀。
脑海出现两句话:
第一句:男人跟女人之间不存在纯粹的友谊!
第二句:不善于社交的女人,往往自作多情,但美女除外。
这两句话,一直被她视为真理。
现在,这两句都成了歪理邪说:
耿德兵跟她家是世交,所以耿德兵就是纯粹的朋友,是她想歪了;
她不擅长社交是真的,但应该也不算美女,是自己自信过头了!
“咔嘣”手机屏幕被陈茸给捏裂了。
血顺着手指往下滴,她满眼是泪,痛苦闭目靠在墙上。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正常人啊?这老天为什么给了她这么傻,这么蠢一个脑袋?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碰了她一下胳膊。
陈茸站直身体,把手机丢掉。
转头看到张志根拿着一块白毛巾朝着她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陈茸接住毛巾,缠住手,低头朝着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内,陈茸回头,语气平静,
“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和我一起来的那些人?”
张志根,“别跟他们搅合在一起,那个麻杆是一个人渣,在这里经常拍一些那种视频在网上卖。”
两人都注意到了对方,这么长时间的情绪调整,都觉的自己平静下来了。
陈茸呵呵笑,她该庆幸没有跟张志根大吵大闹,张志根要是质问她为何跟那么一群人混在一起,那又该如何自证清白,
“哪个是麻杆?”
她想重新了解樊家强这一群人,她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联系上这么一群人。
张志根,“跟大烟鬼一样的那个瘦高个。”
并不是娱乐城所有人都知道麻杆他们是干什么的,他知道,是谢芳子提过这些人,他才认麻杆他们。
又通过白云亮,知道这些人只在三零二包厢活动。
陈茸嗯一声,
“我朋友被他们带上去了,我想把他带下来。”
张志根想了想,“是他们背着的那个人吧?”
陈茸,“哦。”
张志根,“你到外面等,别上去了。你是老师,被他们拍到了,影响不好,我上去给你要人。”
说着张志根朝着大厅右侧楼梯走去。
陈茸站起来追了几步,“我,我害怕。”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只有假山上面流下的水声。
楚青禾朝着外面看看,眉头突然皱起来,接着回头看看两侧休息区墙上的挂钟,
“不对吧?五点半了,外面怎么还是黑的?”
现在是七月初,五点就天亮了。现在应该五点半了,就算是天阴下雨,也不会黑成那般吧?
张志根朝着他刚才进来的那个侧门走去。
离侧门还有七八米,陡然那里出现了一个保安,那保安冷冷说道,
“只能进,不能出!”
张志根指一下身后的陈茸,“她是客户,不是这里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