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安休甫家对面的楼顶上,苏禹敬再次折返。
她这脑子一向都比较迟钝,差点跑出绥原地界,这才冷静下来,好像没有人要把她如何,再说了,自己苏家有个苏道修,根本没有理由躲着谁。那个方脸术士应该就是忌惮苏道修才不敢动她一根指头才对。
坐在楼顶呆呆望着安休甫家,她在等,等着安休甫再次出现。
她不是不担心安休甫的生死,她只是钻牛角尖时候回头比正常人慢三拍。最近一直都在想着在安休甫身上找毛病,找问题,找借口,所以安休甫遇到危险了,她还是转不过弯来,但她本能还在,安休甫遇到危险,她还是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即使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太紧张了,忘记了呼吸。
不知道多久之后,一只蝙蝠落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吓一跳。
收回目光,站起来活动一下四肢。
也是这时,赵青果从安休甫家里出来,隔着重重墙壁,冲着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苏禹敬本能的瞪一眼。
窥视她们这类人,很难不被发现。
当然安休甫除外,安休甫第六感不存在,第六感也叫灵觉,安休甫并没有灵魂,所以即使站在安休甫跟前,只要躲在无间界内,安休甫根本察觉不到。
赵青果进了自己家,就用结界把屋内情况阻隔了,苏禹敬只能看向安休甫家里。
一坐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是走神了,也可能是入定了,或者说是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候,是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脸上。
苏禹敬脸又红了,她发现自己跟个傻子一样。
再看安休甫家里,那个钱善骀正在拿着拖把擦地。
而再看赵青果家,结界没了。
屋内站着七个人,把赵青果围在中间,六个人的手按在赵青果身上.......
.........
赵青果脸色很难看,“我说了,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别上了安休甫的当!”
屋内传来方脸术士的声音,
“别什么脏水都往安休甫身上泼,能从我手里抢走萨满的腰铃,绥原只有两个半的人可以做到,一个是腰铃的主人苗花花,一个是那个大巫黎丽茹,剩下的半个就是你,最后问一遍,给还是不给?”
赵青果大声咆哮,“我没拿,你让我给你什么?”
方脸术士呵呵笑起来,这个笑充满的愤怒和无奈,“呵呵,你是在这巴掌大的函西为所欲为惯了吧,睁眼说瞎话,你当老子眼瞎?既然你铁了心不给,那就死!”
话音落下,第七个人的手朝着赵青果肩膀落去。
赵青果一改之前的委屈,脸色瞬间变的狰狞,
“老娘给你脸了,拿你的东西,是老娘看得起你!”
话音落下,那七道人影同时涌入赵青果的身体内。
赵青果身体剧烈颤抖一下,之后阴沉着脸看向房门方向。
而在赵青果家门外,那个方脸术士凭空出现,眉头紧锁双目眯着跟赵青果隔着门对视着.......
苏禹敬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该这个时候出手,短暂的沉思,放弃了这个念头。
还有一个鞠思婷没有出现,况且安休甫也不在这里,她没有必要掺合进去。
两人隔着门互相对视两分钟,方脸术士猛然一口鲜血吐出,他的身体猛然旋转一圈,原地出现六气道凶神恶煞的残影,
“何方鼠辈?给老子滚出来!”
屋内的赵青果随着这一声暴喝,双目翻白朝后栽倒,几乎在她倒地瞬间,就融入自己背后的影子里消失不见。
那方脸术士一个闪烁,进入屋内,双手结印朝着赵青果消失的地方猛然一抓,一扇破烂的大门的一角出现。
“咣咣咣”
只是三声敲门声,方脸男人周围两米的家具瞬间成了齑粉。
那方脸男人脸色一变,退到了门外,“两仪阁府门?老子不掺合你们的事,你们却敢来坏老子的事!”
屋内人影一闪,木季初出现,手里拿着一个铃铛小跑到门口,
“道长,误会,这是误会!”
方脸男人伸手拿回铃铛,脸上的怒容微微收敛些许。
正要说点什么狠话,突然楼道里卷起一阵风。
木季初消失,那方脸术士转身,鞠思婷出现,冷冷说道,
“我让你做什么?”
方脸术士恼怒的看一眼鞠思婷,重重哼一声,带着不甘消失不见了.....
........
屋内尘烟中,赵青果再次出现。
赵青果面无表情的伸手擦着嘴角的血,眼睛毫无波澜盯着门口的鞠思婷。
鞠思婷转头看向苏禹敬站着的方向,淡淡说道,
“你站了一晚上不累?”
赵青果转头隔着重重的墙壁也看向苏禹敬,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再次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之后缓步朝着屋外走去。
鞠思婷退一步,给赵青果让开路,两人一起进了安休甫家里。
而屋内拿着抹布擦桌子的钱善骀在看到鞠思婷和赵青果时候,脑袋微微歪一下,
“我认识你?”
她是在跟鞠思婷说话。
鞠思婷微笑,“进了我的魔域,没有活着离开的先例,你也不例外!”
钱善骀猛然眼神变的凌厉。
一道超强的能量波动出现,屋内三个人同时消失不见。
苏禹敬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她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蹦出胸腔了,这绥原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么多恐怖的人物?
她再也没有心思旁观了,她连那个方脸男人的结界都打不破,站在这里或许只会给安休甫添乱,万一拿自己做人质,那不就坑了安休甫了?
但既然苏禹敬什么都想到了,那还有机会离开吗?
她转身之后,发现整个世界随着自己在旋转,她连续转动好几次,自己依旧面朝北方。
也是此时鞠思婷的声音传来,
“放松放松,借你身体一用,不然我怕那个小畜生躲回刑堂域世界里不出来。”
苏禹敬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瓜脸,她这一刻脑海里响起了安休甫那个无聊的笑话,安休甫说有种动物叫傻狍子,如果你在什么地方打了它,它在受惊后,先是逃走,但只要命还在,还会回去自己遇袭的地方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