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岩村的牌楼上,牌匾一侧脱落,夜风吹的牌匾发出‘扑棱棱,扑棱棱’的声响,让人听着尿急。
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划水声,沐竹村口,安休甫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村口。
而马路上,一个撕心裂肺的哭嚎声由远而近,
“爸爸,爸爸,爸爸你在哪里.......”
这个哭声哭的让听者伤心,闻者悲切。
顺着哭声看去,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沿着马路一边哭喊,一边走路。
村里面父亲找女儿,村子外女儿找爸爸?
薛诚诚的女儿不是鞠思婷?那追鞠思婷干嘛?
“嗨!嗨,小姑娘,别乱跑,你爸爸叫什么?”一辆白色的小车跟在女孩的后面,副驾驶上一个国字脸的男人大声问道。
女孩没有回答,惊慌的跑到人行道上,上台阶时候,摔一跤,女孩起来也不哭了,只是朝着前面跑。
在她摔倒的地方,一个小女孩茫然的站起来,朝着四周看。
女孩从安休甫的自行车前面跑过去,安休甫没有动。
又一个魂魄丢了?这世界怎么了?魂魄不要就不要了?
“小伙子,拦住那个小姑娘,别让晚上乱跑,我已经报警了,你截住她。”
那沿着马路追着小女孩的车里,一个国字脸男人冲着安休甫大喊。
安休甫充耳不闻,他在操纵着血尸,引导钱杰平从村子里出来。可钱杰平离村口百米,就往回跑,就是不出来。
那辆车很快追到小女孩的前方,国字脸的男人下车,在人行道上想要截住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又折返,朝着安休甫跑来。
男人一边跑一边喊,
“丫头,丫头,别乱跑。”
男人追的不快,可能是担心这姑娘再摔一跤。
很快小女孩再次从安休甫旁边跑过去,那国字脸的男人有些恼火,
“拦住她啊,你傻愣着做什么?”
很快国字脸的男人也从安休甫前方跑来,安休甫从自行车上下来,跟这个国字脸的男人拉开一段距离。
国字脸的男人,偏偏拐着弯朝着安休甫奔来。
安休甫一个加速朝着马路中间跑去,几乎在他加速的同时,他听到了一阵马的嘶鸣声。
这一次他听得清楚,马的嘶鸣是从那白色的车里传来的。
白色的车几乎贴着安休甫身体驶过去,车带起的风,瞬间就把他的体温全部带走。他瞬间被冰封在马路中间。
本来漆黑的夜晚,变成了白昼。
这个白昼,寂静的可怕,街上没有一个人影。
安休甫感觉身体猛然朝后飘,接着就发现自己被那个国字脸的男人提在手里,
“小丫头,让你别乱跑,叔叔还能害你不成?”
国字脸的男人嘴上说的亲切,可是那一张脸上却是露出轻蔑的笑。
安休甫满脑袋的问号,究竟眼瞎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自己当成那个小姑娘?
安休甫不敢藏拙了,可是他发现自己感应不到自己的尸煞气,也感觉不到自己的丹田。
他的手在中年人身上来回拍打,可是每次都从这人身体上穿过。
安休甫顿时就懵了,魂体?这是自己的灵魂?
自己的魂魄早就在乳胶厂被人毁掉了!
国字脸的男人拿出一张符,拍在手脚乱舞的安休甫身上,笑着说道,
“你也是遇到我了,遇到其他人,谁会管这种闲事!”
安休甫,“你是谁?”
但他的声音自己都听不到,他集中注意力,再次问道,“你究竟是谁?”
中年男人微笑,松手让安休甫站在原地,而他走向那个小女孩的魂魄,抬手拍一下小女孩的肩膀,
“跑什么跑,跑的魂都掉了!”
那魂魄随着这中年男人话音落下,就变的凝实,地上还出现了影子。
“安休甫?!安休甫?你在哪?!”陡然赵青果的声音传来。
那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
赵青果的声音是从四方传来,仅仅响起一次。
那中年男人走到安休甫跟前,笑着说道,
“可惜时间不允许,不然,我也给你整一串鞭炮挂在你屁股上。那个腰铃藏在哪了?”
那白色的车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别废那功夫,他的东西肯定在刑堂里,不可能带在身上,等他交出店契,我把腰铃给你!”
安休甫晃动一下脑袋,之后双目变的无神。四方脸皱眉,眯眼盯着安休甫的瞳孔,
“这是要自杀?”
但是他盯着安休甫瞳孔看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一条街——沐竹街!
接着他在安休甫瞳孔的这一条街上,有一个小孩从服装店内走出来.......
“哗啦啦.........”
陡然一大片的雨水从天而降。
那路中间的白车,变成了泡影缓缓消失,白昼再次变成了黑夜。
那方脸中年人一脸惊愕的看向安休甫,“这是什么手段?”
安休甫一条手臂如蛇一样朝后弯曲,一张符从背上揭下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手段,应该叫‘心想事成’吧。”
方脸男人惊愕之后,恢复镇定,
“只是那个君未生的一场雨罢了!老的一直店外站着,就是不想那个小的听你摆布。你以为你有资格跟道爷我叫板?!”
安休甫微笑,“道爷?你当你是张荣奎?”
说着安休甫手一抬,戏子陡然出现在安休甫的身侧,安休甫看向戏子,
“你儿子不出手,那你出手吧,这就是那个公交车上的道士,你杀他,我去灭灯!”
“呜——”
长枪破空,戏子枪头对准了安休甫的眉心,“你怎么办到的?”
召唤木季初那一次,可以用两人搭过魂桥解释,沐竹街上召唤楚丑娣和万荣德可能是安休甫提前有就有过准备。
但这一次同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了,他跟万荣德和楚丑娣可不同,那是两个带着执念的死心眼!
突兀从十里外被召唤过来,这简直不可置信!
安休甫抬手,两个指头捏住枪头,“冷静冷静!我用的是请神术!”
戏子眉毛一挑,“我不是神!”
安休甫,“我也不是神啊,但我的分身也被人请过!”
戏子,“咱俩一样吗?”
安休甫,“你比我还简单,你只是一幅画而已!”
戏子突然露出一抹诡笑,“我杀不了他,但能缠住他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