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把腋下的证书抖了抖抓在手里,“我也没有杀过鱼,连只鸡也没有杀过。”
萧进明,“你肯定杀过人,我虽然知道自己身不由己的杀你,但我知道你肯定杀过人!你并........”
安休甫,“闭嘴!你神智清醒吗?”
萧进明语气坚决,“我清醒的,我喝醉了,也从来没有糊涂过,我做梦,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记性很好,现在更清醒,不然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在这里,还能找到你?”
安休甫一脸惊骇,这哥们牛逼啊,他以为自己可以压制癫痫已经算是一个变态了。没想到,萧进明这孙子会是一个知我境的神人!怪不的这孙子的魂魄气息会这么强悍,强悍到把脑门上头发都烧的没剩几根。
很快又收起脸上的惊骇,点燃一根烟,“哦,你说的都对,那你是说我该弄死你了?你想死,自己到路中间去,说不定还能给家人留下一笔丰厚的赔偿。”
萧进明脸上的自信没了,“对不起,你能不能帮我报警,别让我到处乱走?”
安休甫,“你自己不会报警?”
萧进明,“没有受害者,我报警即使自首,也不到一天就会被送出来,还有做一份精神鉴定。”
安休甫无奈的呵呵笑,“你真的是一朵奇葩!”
萧进明推一下自己的脑门,“我跟了半年多的单子,被公司......”
安休甫,“管不住自己的嘴?我都快背下来了!你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不跳槽干?”
萧进明眼神坚决且清明,“哦,谢谢!我重复这个事,就是想让我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这一百万,也不能让我把妻儿搭上!”
安休甫笑起来,走过去,拍一下萧进明的肩膀,
“回答我两个问题吧,回答完,这一百万我给你想想办法。”
萧进明点头,“小兄弟,你问。”
安休甫,“你昨天去哪里了?”
萧进明,“约了一个网友去看明孝利的演出。”
安休甫,“哦,约会地点是在古玩街?”
萧进明又点头,“是啊,我的车还在那里。”
安休甫,“那怎么会跑到淖河去自杀?”
萧进明,“怎么去的我忘了,但是我在淖河边,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让人绝望的事,而且绝望的让我除了自杀没有其它路可以选择。”
安休甫,“第二件事,你第一次出现这种突然失忆出现在一个陌生地方是在什么时候?”
萧进明咬嘴唇,“两个月前吧,绥原新成立一家制药企业,我就去谈业务,但那个制药企业老板是一个做房产的,收购那个制药企业其实是想开发那块土地做房地产。”
安休甫把手里的烟扔掉,既然萧进明清醒了,那就把这个可以被人操纵蛊惑的缺口堵上再说,“跟我到那个店里去谈吧。”
萧进明,“我还是在这里吧,那个唱戏的要杀我。”
安休甫噗嗤笑起来,他突然想到了冯庚年那个逗比,那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那孙子知道合泰宾馆里鬼魅横行,可是却对魑魅魍魉没有一点敬畏,事后也根本不把那些当回事,眼里只有钱。
而这个萧进明,从昨晚淖河边遇到自己,而且自己给展示了几次凭空造人,而且跟自己打的有来有回,却现在依旧能神色自若跟自己扯那一百万。
他就给叶秉良打了个电话让出来。
之后双手插兜凝视着服装店的二楼,二楼是不是有人?怎么漆黑一片?
萧进明从包里取出一罐薄荷糖,塞嘴里一个,之后说道,
“那是你对象?”
安休甫看看戏子,“都跟你说了,一个唱戏的,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又没见他卸过妆。”
萧进明,“我说的不是那个唱戏的,我说二楼看着你的女孩,她一直在看着你。”
安休甫一脸惊诧,“长什么样?”
萧进明,“短头发那个啊。”
安休甫有些失望,那就不是苏禹敬了。二楼全是死人,而且挂墙上,谁知道是哪位诈尸了?
叶秉良从朱三都店里出来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用手遮一下大太阳,等适应之后,取了一根烟,朝着安休甫和萧进明走来,隔着五米就驻足,传音安休甫,
“魔念都被你化解了,叫我出来干个鸡毛啊?不用管他,他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不会记的。”
安休甫没有解释这个魔是如何被灭,而是说道,
“你公司不是租了一栋楼?闲着也闲着,有没有想过开个广告公司?”
叶秉良朝着萧进明看看,很快就展颜笑起来,
“值一百万!”
安休甫,“我还没有说呢。”
叶秉良一脸得瑟,“我靠,哥哥我是谁啊?哥哥跟神只差一个称呼!”
一阵香水味扑面而来,安休甫皱眉,“你把她带店里了?”
叶秉良笑容收敛,“非礼勿视,你不会偷看吧?”
安休甫翻个白眼,“我还怕眼睛里长橛子,只是看你造型颓废,但精神亢奋,猜的!那你俩谈吧,我到店里转转。”
叶秉良一手扯住安休甫的胳膊,一手从兜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萧进明,
“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去我公司谈。”
萧进明接住名片,盯着名片仔细看完,之后一脸激动的看着叶秉良,“您,您是秉良传媒的老板?”
叶秉良点点头,“不用瞎琢磨,我不需要你给我做什么!有兴趣的话,过来替我干,把你公司里面你认为有价值的人都拉来,工资我给翻倍支付,回去准备吧。”
萧进明收起名片,深深弯腰冲着安休甫鞠躬,“谢谢,谢谢,谢谢......”
一连串的谢谢。
安休甫,“不要急着谢,明天先谈过再谢我。”
萧进明冲着叶秉良再次弯腰鞠躬,“叶总,那明天见,你们先忙。”
叶秉良点头。
萧进明转身把手包重新夹在腋下,快步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叶秉良盯着萧进明看了一阵,笑着说道,
“这是我见过,第一个跟你一样的人!完全能把有利可图和费力徒劳分的清清楚楚的人!我发现我现在更懂你了。唉,你说说,你在我身上有没有什么想要获取的?”
安休甫哈哈笑,“精辟,你说的太准确了!”
萧进明和冯庚年这类人,不是神经大条,是无利可图还劳神,所以根本不去深究那些没用的东西。
叶秉良知道安休甫在评价什么,转头又看一眼萧进明的背影,
“这种人很少的,鬼神不侵,意志和定力要是放在修道这个圈子里,三五年必定是一个道尊!可惜啊,这天道,不会给这些太自我的人通行证!”
刚入这个圈子,相信那个《轱道人手札》,觉的那就是一本百科全书,都是正确的。什么道门不存在血脉传承,有修道潜质的人,出生就会被修道者带走。
现在他对那本书部分内容已经不再抱着深信不疑的态度了。
从来没有听到天道开口说话,但是打着天道旗号,这个不许那个不能的规矩听了不少,真如那手札里写的,这圈子里哪来那么多人渣?
叶秉良接着皱眉看着安休甫,
“怎么搞的?你怎么被长平府的阴阳行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