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取出烟盒,剩下的几根烟都断了。
把打火机收起来,盯着苏禹敬看一会儿,苏禹敬一直都歪着头。
安休甫蹲下,
“生气了?来,过来掐我?过来踢我。”
苏禹敬把头昂起,闭上眼。
安休甫继续说道,
“可惜我不会作画,要是能把现在的你画出来,肯定是和庸美术馆的镇店之宝。画中的女孩,虽然没有手,没有脚,但是她那一双眼,充满了斗志,充满了勇气,充满了对现实的蔑视和不屑!”
苏禹敬眼泪跟决堤一样朝着下巴汇集,哽咽的开口了,
“我,我,我那天该捅你两刀!”
安休甫,“现在咬我两口都是奢望,跟我说个对不起。”
苏禹敬,“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道歉。”
安休甫捡起地上苏禹敬的一条手臂,指着指头上包裹的地方说道,
“你看看这里缺了啥?为什么缺的?”
苏禹敬盯着自己的手臂,眼里泪水更多,“你真的这么狠?”
安休甫说道,“指甲,指甲盖啊大姐!踢我踢的戳了脚,掐我这么长的指甲断了都面不改色,你是僵尸吗?没有痛觉?”
苏禹敬眼泪更多,“我给你道歉,你杀了我,杀了我......”
话刚说完身体一歪,朝着小沙发下方就倒去,同时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安休甫伸手扶住苏禹敬,把一个两仪符塞入苏禹敬口里,
“冷静,冷静一点,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这是完全不给安休甫发牢骚抱怨的机会。
苏禹敬在两仪符进入身体刹那,马上就穿上了两仪法袍,悬在空中。
安休甫站起来匆匆跑到楼梯口,语气冰冷,
“给我滚到上面去,要是敢下来,我让那一群苍蝇进来,你直接滚外面去!”
那下楼的‘咚咚’声又朝着楼上快速退去。
安休甫离开上楼通道,走到收银台的位置,弯腰在册子上写了一行字。
苏禹敬那散落的四肢恢复成正常人的肢体。
不等安休甫提醒苏禹敬,苏禹敬就把四肢收回去续上了。
之后苏禹敬就站在小沙发前不动了,看站姿,是在盯着安休甫在看。
安休甫,
“吐血都吐出经验来了,你自杀都不需要借助外力和工具了?”
这一句话说完,苏禹敬身上一道涟漪出现。
安休甫瞬间就躲到了门外,店内那个小沙发成了一片粉尘。
安休甫这一次真的认识到自己嘴欠了。
苏禹敬朝着门口走来,安休甫朝后再退。
一脚踏空,他慌乱转身,狼狈跑到台阶下,惊出一身虚汗。
朝着店里看看苏禹敬站在门口没有动。
安休甫,“我道歉,我给你道歉。”
苏禹敬站在门口纹丝不动。
等了近一分钟,安休甫开口,
“我去送两个人离开绥原,你在这里暂时呆一段时间。”
说完安休甫朝着苏禹敬的车走去,到了车跟前回头朝着店内看,苏禹敬依旧穿着法袍一动不动。
还是先送蔡柒儿离开绥原吧......
........
苏禹敬不知道在安休甫离开多久后,来到了沐竹村里。
她的脑海里,想的是殷梦蕾的那个电视剧:
她也认为端木慧喜欢麦哲恩,因为两人之间戏份最多。
可是戏份多,所以观众自然而然认为两人应该是一对。
端木慧喜欢麦哲恩,确实脱离了生活,两人的眼神交流,仅仅是在共患难时候,才会有。感恩跟爱情是两码事,朋友跟恋人也是两回事。
恋人是什么?走在人群里不就是一下子就能被人看出来?而暗恋什么?暗恋那能叫恋爱吗?暗恋还吃醋,还吃的让人无法看出来,那又是什么.......
端木慧爱的真的是卢文钧?
卢文钧为端木慧做过什么?送花?一起看电影?一切买衣服,送她回家......
成原希不就是这样?
想到成原希了,她眉头皱起,原来人渣都是一个套路。
麦哲恩喜欢端木慧?为什么?那从宋雅那里能看到什么?
回到现实:
“看中哪款手机了?”手机店的老板问道。
苏禹敬指指一款黑色手机。
老板说道,“我觉的紫色的符合你的气质。”
苏禹敬,“就要黑色的。”
老板,“给男朋友买的?”
苏禹敬微微皱眉,“给我自己买,给我补办一张手机卡。”
她也没有手机,这款手机属于低端机,她也没钱买什么高端的了。她是多收了几万,但钱她都用来置办家具了,她想那套房子,有些属于自己的东西。
最近丢了三个手机了,这个手机是连接车载音响的。
从手机店里出来,迫不及待的调取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但是手放在这个电话号码上,她又犹豫了。
这个人是她在绝望时候,脑海里一直盘旋的一个人。
现在她可以打这个电话,但她不知道电话接通该说什么。
压制自己纷乱的思绪,朝着自己停车的地方看看,安休甫还是没把车开回来。
车子是她的,她谁也不给,房子也是她的,她也不会给任何人。
继续想着电视剧里的剧情:
宋雅是一个投资金经理人,但在投资集团并不是非常抢眼。
她经常要忍受一个公司股东的骚扰,但她从来不跟麦哲恩说。
她知道麦哲恩想在海城拿回属于他们家族的一切,所以一直都支持麦哲恩,每次麦哲恩受伤,或者遇到挫折时候,宋雅都会陪着他喝酒。
之后以娇小的身躯,把他背回家。
麦哲恩喜欢她吗?
不喜欢吧?不喜欢,为什么还替她出头收拾那个股东?
她拿出手机想给殷梦蕾打个电话,她想知道答案,以安休甫的视角,这又是一个三角恋,太虐心了。
自己看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么复杂啊?里面很多桥段都很温馨的,怎么经过安休甫跟阴梦蕾的探讨,感觉这成了一部悲剧了?
盯着手机又看看,她并没小蝶的联系方式。
顿了顿,给花子打个电话,但电话没有打通,接着给芊芊打,也没有通。
在绥原科技大学主楼西面的台阶上戴着耳机坐下闭目。
她什么也不想思考,她觉的自己才是那个二十岁,八十岁的心脏的那个人,她就是想的太多了,所以让自己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