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的血尸在叶秉良消失后,也消失不见。
过了十分钟左右,安休甫本尊来到刑堂门口。
进入店内,过了七八分钟出来。
看到叶秉良一脸愤懑的靠着车抽烟,店门口坐着赵青果。
赵青果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一脸怨毒的盯着叶秉良。
在安休甫出现后,飞速站起来,再次露出那副不知所谓的高高在上的表情。
安休甫只是看一眼赵青果,就冲着叶秉良问道,“跑了?”
叶秉良,“一个魅僵,还有人接应,我打不过!”
安休甫淡淡说道,“打不过很正常,有心算无心,要是让你留住了,那才是怪事。”
叶秉良,“你知道,还为什么让我出手?你那个咒器完全可以把她一招弄死!”
安休甫笑着说道,“我就是怕弄死她,才让你杀她,于世静的怨业是不是没了?”
满脸怒容的叶秉良听到安休甫这话,咧嘴笑起来,
“够意思,还是你够意思。”
短暂的愣神,他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那个怨业是被苏芷芊指正到他身上的,可是被安休甫识穿了身份。
唯一的目击证人,是一个冒牌的店主。
所以这个指证失败了。
赵青果,“我要离开这个店!”
安休甫看着叶秉良,“就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走。”
叶秉良,“我懂,我懂。”
之后叶秉良靠着车,一脸愁容,盯着朱三都的店。
一颗心有些刺痛,他不是疼自己如今的处境,而是在感伤于世静的死,明知道这个女人嫁入叶家只是为了活下去,也知道这个女人两面三刀。
但这个女人是一个聪明且有趣的女人,并不惹人讨厌,但却死了,而且是以这么耻辱的方式死了。
安休甫也没有说话,也靠着车,他脑子里想的是叶如燕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有人在刑堂针对叶秉良,却没有人帮忙。
自己现在一抹黑,法界朱三都重伤好了?叶如燕出事,那是寡妇那边占了上风了?
可是怎么看,都觉的寡妇没有占上风的理由。
叶秉良抽了两根烟,一咬牙,“我进去给披个衣服,你给孙八逊打个电话。”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进了朱三都的店,把衣服披在于世静的身上就匆匆出来。
眼圈看着有些发红。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些人真的太熟悉了,熟的不想突然失去。
叶秉良出门,先是给叶于蝶打了电话,之后看向安休甫,
“你今天没事吧?”
安休甫是他的主心骨,他希望安休甫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安休甫,“我担心对方有后手,再观察一会儿。”
叶秉良感激的看看安休甫,他今天才感觉到什么叫仗义。
自己可以替安休甫做些力所能及的,安休甫同样不会对自己的安危不管不顾。
叶秉良的电话开始响,一会儿银行催贷款,一会儿明孝利问他方不方便,一会幼儿园老师问他能不能参加孩子的春季运动会,一会儿又是叶于蝶的哭着问母亲的死因.....
所有的事,都堆在了今天。
孙八逊的灵车没来,警车先到了。
几个警察进了朱三都的店内,叶秉良制造一个幻境,让警察在里面白转悠一圈。
警察在搜查无果后,孙八逊来了。
孙八逊来了之后,什么话都没说,亲自提着收尸袋进了店内,收了尸体就匆匆出来。
叶秉良拦在门口,“真的死了?”
他希望于世静能重生。
孙八逊目光却看向安休甫,语气不掩饰责备,
“她没有两仪阁身份了,她的死,该交给警察先去处理。我收尸,也只是给操办一场葬礼罢了。”
安休甫摇头,“交给警察?交给警察,那就永远不会有真相了,辛苦你了。”
死的是普通人,但杀于世静的肯定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警察处理了,代表着这个因果就此作罢。
而且叶秉良九成九会成为杀人重大嫌疑犯。
孙八逊,“最近收的尸太多了,你一定小心些。”
眼前是孙八逊,也是明孝芳的一个分身。
明孝芳对绥原两仪阁的事,知之甚少,而安休甫并不参与势力争夺,所以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是替安休甫看着法界和叶家的动向,其他事情她并不操心。
而她对叶秉良的这个人的观感一直都不好,甚至有很大的成见,她现在都认为明孝利是被叶秉良控制了。
苏八逊离开了。
叶秉良一脸不爽的盯着孙八逊的背影,因为孙八逊居然让安休甫扔下他不管。
安休甫手拍在叶秉良肩膀上,“有你姑姑的消息没?”
叶秉良摇头,“不知道,这几天家里没人联系我,我也联系不到家里的人。可能,可能有大事发生。”
这最后一句出口,叶秉良有些紧张的看着安休甫的表情,他很担心安休甫觉的他没有什么价值,而扔下他离开。
安休甫从兜里取出烟,给叶秉良递过去一根,
“不是你姑姑出事了吧?”
叶秉良,“不知道。”
这个不知道,其实很勉强。
自己姑姑不可能有事,现在春风得意,怎么可能出事?
也是这时候,沐竹街传来一声尖锐的汽车刹车声,接着就是“咚——”一声。
孙八逊的灵车被一辆水泥运输车撞飞。
灵车飞转,于世静的尸体从灵车里摔飞出来,正好掉在跟着灵车准备转弯的警车上。
叶秉良傻眼,安休甫也瞪大眼,一脸震惊。
叶秉良感觉身体一紧,脸色涨红,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
“小安,刑堂,刑堂戒,戒绳。”
安休甫抬手朝着叶秉良胸口一抓,那一枚两仪符出现在安休甫手里。
叶秉良身体放松,烟掉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安休甫,
“我,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安休甫朝着车祸现场看看,取出手机拨通叶苏玲的电话,
“花子速度点来沐竹街。”
叶秉良急了,“别来!千万别过来!我死就死了,别让她也搭进来。”
安休甫眯眼摸着手里的两仪符,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血色纹络。
叶秉良抓着安休甫的胳膊,再次语气加重,“刑吏,是刑堂的刑吏!千万别来,千万别来,花子也有案底,一旦被盯上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电话里叶苏玲的声音传来,“我都听见了,你是个爷们,别怂!大不了一起死,给姑奶奶站直身体,死也像个爷们!我马上就到!”
这个万分紧张的时刻,安休甫却笑了,这叶苏玲还真的挺讲义气的,
“这针对你?还是不小心你中招了?”
叶秉良努力想站直身体,但是这双腿发软,双目都不自觉的涣散,死的不是安休甫,而是自己,他知道刑吏出现,意味着什么。
这个刑吏出现,没有人犯错的人能活着。
安休甫舔舔嘴唇,“还是花子了解你啊。”
说完,安休甫把一股子煞气打入叶秉良体内,叶秉良的双目瞪的滚圆,之后惊恐的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说道,“告诉我,最近发生过什么大事,你挑严重的说。”
叶秉良,“苗花花死了,是苏禹敬发现的,麻冬芹也死了,死在一个私人美术馆里,还有赵金枝、苏卿朱.......这些人都是些已经退出两仪阁的人,活着跟两仪阁牵扯很深的人。”
“你,你对他做什么?!”叶苏玲的声音传来,声音带着愤怒。
显然是察觉到安休甫给叶秉良体内注入了尸煞气。
安休甫伸手,把尸煞气抽走,
“你看住他,不要离开沐竹街。”
说完就朝着学校里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