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机医院低矮的两层小楼内:
雨声从下午戏子抱着孩子进入医院就开始响。
叶苏玲双目如两个灯泡一样亮着白光。
医院内,戏子被医生的手术刀破喉咙,孩子马上醒来,孩子被划破喉咙,戏子又醒来。
这一大一小,总有一个人醒着。
好像这戏子和孩子属于强势的一方。
但事实并非如此。
水淹不死那个医生。
戏子拧断医生的脖子,医生背着脑袋,也能够把刀刺入那戏子的喉咙里。
小孩折断医生的双臂,那医生能用裸露在外的骨刺,把孩子杀死。
医生的身体,好像藏着无数可以划破喉咙,刺穿人心脏的刀。
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能独立行动。
无论受到多重的伤,只要没人干扰,不到五分钟就会复原。
楼内,就是三个不死人在反反复复的厮杀,看的叶苏玲索然无趣。
日落之后,里面无聊的杀戮发生了些许改变。
戏子不再试图杀死医生,而是借助楼内任何可用的器物,或缠绕或者镇压来约束那个医生的行动。
这个方式,让戏子在两个小时内,没再次死亡。
可任务的目标,是杀死医生,这个戏子只是拖延时间,并不算完成任务。
晚上九点,医生身体冒出了淡淡的黑色烟雾,身体变的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戏子的束缚和拖延失效了。
楼内阴风肆虐,大雨磅礴。
可是风吹不乱那医生的一缕头发,再也打不湿那医生的长褂。
单方向的屠戮再次开始,戏子死,孩子生。
孩子生,戏子死。
那医生的刀,不温不火,在那戏子和孩子的脖子上来回划着。
晚上十点,雨停了。
医生也不再拿着刀在两个倒地的人脖子上来回划。
戏子抱着孩子开始在楼内逃窜,想逃出医院。但医院成了一个迷宫,那戏子怎么走都无法从里面出来。
医生在楼里不疾不徐追逐戏子,总会在不经意时候,冷不丁的冒出来给一刀,之后快速隐匿,接着进行下一场猎杀。
戏子披头散发,一脸疲惫,重生之后,开始水袖遮面,抱着孩子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戏子死后,那孩子双手用力拖着戏子在楼道里艰难前行。
叶苏玲的心碎了一地,哀叹一声,
“那个戏子尽力了,他和那个孩子打不过那个医生,太可怜了。”
安休甫淡淡说道,“对他有点信心!”
叶苏玲回头,看到安休甫侧着身子在玩车载屏上的象棋,
“别玩了,电瓶亏电,车子就打不着火了。”
安休甫,“亏电?我挂一档,你推着车子跑二十米,这个我有经验!”
叶苏玲踢了安休甫一脚,“我推车?也亏你能说的出口!”
安休甫从车里下来,“我可没把你当个弱女子,我去买包烟,那个戏子要是赢了,大声喊我。”
叶苏玲皱眉,“这里哪来的商店?”
安休甫分身四个人,朝着几处亮灯的地方飞去,
“我跟住家户去买。”
而他本人则朝着医院旁边的一个巷子走去。
叶苏玲喊道,“你分身不是去了?你去哪儿?”
安休甫回头,“别盯着我,我撒尿!”
叶苏玲一个红脸,接着一脸怒容,转身爬到车里,把安休甫的保温杯里的咖啡喝了个精光,喝完后把自己的半瓶矿泉水倒进去。
之后继续盯着小楼内看:
医生不再一刀致命了,手术刀切断戏子的胳膊,然后在戏子脸上雕刻。
戏子激烈的反抗,医生一刀割破戏子的喉咙。
接着那个小孩醒来,这医生把这个小孩开膛破肚折腾,这孩子近半小时才被杀死。
叶苏玲实在不忍看下去了,太血腥了。
转头看看安休甫,安休甫叼着烟,在车后面来回踱步。
叶苏玲有些着急了,“十一点半了!你还不进去?非要卡着点吗?”
安休甫转头,“他能行的。”
叶苏玲指指楼,“那个戏子跟孩子,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安休甫翻个白眼,“你眼睛有问题,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了,一直喊戏子要死了,他死了没?”
叶苏玲,“你眼睛才有问题!”
安休甫,“鞋都穿不对,不知道谁眼睛有问题!”
叶苏玲,“这是囧鞋,土包子!”
安休甫一个鄙夷的眼神,“你那袜子要是一双,我还真的相信你!“
叶苏玲低头看看,马上裤腿往下放放。
去店里那天早上,洗错了袜子。想着只是去给叶秉良送个饭,就穿着一只长袜和一只打篮球的低腰袜出门了,没想到今天被安休甫给发现了。
叶苏玲转头再次看向楼内:
那个医生正在折腾那个小孩。
十分钟后孩子死,戏子又活了。
两人追逐又是十多分钟,医生挑断了戏子的四肢筋脉,接着一刀划开了戏子的上衣。
就在这一瞬间,楼内肆虐的阴风突然停了。
医生拿着手术刀,抬头来回扫视一圈,之后把手术刀用舌头舔了舔。
“嘀嗒”
一滴水掉在他肩膀上。
医生缓缓抬头,头顶全是厚厚的冰霜。
这医生眯眼看了一会儿头顶的冰霜,刚把脑袋垂下。
“吧嗒,吧嗒.......”
连续几滴水,滴在他的肩膀上,医生身体一阵朦胧,但很快又出现在原地。
他伸手摸摸肩膀,落在肩膀上的水滴散开了,形成一个暗灰色的圈。
叶苏玲长呼一口气,雨水落在这医生身上了,接下来该那个戏子发威了吧?
医生慢条斯理收回手,拿起手术刀,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低头朝着戏子的脖子切去。
但刀落下,戏子的身体,猛然沉入水坑中。
医生的刀落入水中,在水里划拉一下,只听到刀和水泥的摩擦声。
医生的身后一个水坑里,戏子抱着孩子缓缓冒出来。
戏子不再妩媚多姿,而是面目狰狞。
单手抱住孩子,水袖朝前无声无息射出,瞬间就洞穿了那医生的身体。
叶苏玲惊叫,”魔磬!那个医生体内有魔磬,快去拿,快去拿!“
安休甫皱眉,”什么是魔磬?“
叶苏玲激动的语无伦次,”那个矮子,就是那个矮子身体里的那个,就是追着你的那个矮子?矮子身体里就有一个魔磬,一旦威胁到那矮子的命,那个魔磬里面的魔就会出手!你把魔磬给我,我就能把判文里所有罪责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