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孙八逊和赵向春在,安休甫也没有多少事需要做。
上午十一点,赵银珠入土。
苏禹敬吊唁结束后就离开了,今天不适合跟安休甫单独见面,她现在跟苏家的人闹的不愉快,她不能给安休甫拉仇恨。
前天晚上安休甫生气离开,让她两天都失魂落魄,要是单独见面,她怕忍不住揍一顿安休甫。
叶苏玲觉的很好笑,安休甫这个人行事,简直毫无章法。
她强塞安休甫两个朋友,她以为安休甫会高兴,结果不欢而散,其实事后越想越觉的自己幼稚,安休甫的麻烦,连苏禹敬都帮不上忙。安休甫需要两个连自己都不如的朋友吗?
她认定安休甫离开了绥原,因为在绥原现在比以前更乱,安休甫那个阴籍很特殊,如果不想交出阴籍,只有跑路一个选项,但安休甫却大大方方的出现了。
看着赵家两个主事人,围着安休甫转。
她不得不服赵银珠的聪慧,一场后事,给安休甫拉了一个世家做后盾。
她现在有个疑问,究竟是赵家想拉拢安休甫,还是安休甫在主动向赵家示好?
她其实很怀疑安休甫就是在诈叶秉良,但她又不敢完全确定。
安休甫很邪门,这就是她现在的感觉。
叶于蝶这么久,都没有想好如何与安休甫重新认识,两人之间明明没什么,自己是在演,而且随手找点乐趣。
去朱三都的店内,其实是叶秉良让去的,也是于家老祖宗的意思。这一场戏,应该感动了安休甫。而她是在戏结束后,才开始变的如现在这般复杂和纠结。
今天安休甫主动跟她打过招呼,她发现原来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障碍,但没什么,也不是她想要的。
安休甫是不是短命?怎么看都不像!赵银珠那个老滑头,不惜命去拉拢安休甫,那安休甫必定有过人之处。
她是真的恨死乳胶厂那个于家老祖宗了,现在还怎么拉拢安休甫?
赵青果紧跟着赵向春,安休甫和她打招呼,她很没有礼貌的无视了。
生活太狗血了,安休甫成了自己表亲,她真的恼羞成怒了......
赵银珠入土,赵家的两个主事人,就与安休甫在墓园一个僻静处聊天。
对于赵家两个主事人来说,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能让赵银珠死的没有价值,安休甫究竟厉不厉害,今天他们是见识到了,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把叶家的人给逼退,而且安休甫一直都在绥原,这要是没有一点本事,谁信。
而对于安休甫来说,有赵家的人主动攀谈,这也是好事,无论如何,现在自己不能说有了一个阵营,但有人愿意跟他说两仪阁的很多事。
他听到了很多秘辛,比如函西十一个掌事,但却是六家人,赵家两支,苏家有两支,叶家居然有三支,于家也是两支,绥原本地有个姓官的家族,但突然消失。还有一个祝家,但这祝家一门死心眼,函西两仪阁架子都散了,这祝家却纹丝不动。
马蝉家族并不在函西的,是东湖的两仪阁世家,曲宝死去的那个两仪阁掌事,也不是函西的,与绥原叶家是联姻关系。
这两仪阁的水很深,关系错综复杂。
赵银珠本想介绍赵世铭那个赵家,但赵世泰这个赵家却选择接住他了。
两个小时后,赵家两个主事离开。
叶苏玲还在,她不会因为赵家拉拢安休甫,就离开。那是拱手把安休甫推到赵家那边去。别说赵家两个主事聊两个小时,就是聊两天,她也要守着。
安休甫来到马蝉的墓碑前,打开一袋糕点,摆放几个上去。
叶苏玲默默看着安休甫做着这一切,一句话都没有说。
安休甫放好糕点,转身把半袋糕点递给叶苏玲,
“吃不?”
叶苏玲伸手接过袋子,她是真的饿,前天晚上安休甫消失,她也开始辟谷了。
叶苏玲蹲在安休甫跟前,“你要离开绥原?”
安休甫说道,“我只是说句气话。”
叶苏玲塞一个蛋糕到嘴里,“我以为你跟着御尸门的千金跑了。”
安休甫盘膝坐下,取了一根烟点燃,“我倒是想跟着,但人家不说带我走,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叶苏玲坐到安休甫旁边,“你和叶秉良说啥了?”
安休甫说道,“我能说啥?这帝王家争皇位,不都是需要外戚帮,他也不是一个纯粹的纨绔,能听懂话的。”
叶苏玲盯着安休甫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你究竟算个好人呢?还是算个坏人?叶秉良比他爹更烂,他要是得势,后果很严重!”
安休甫看着赵银珠的墓碑,又看看马蝉的墓碑,“我这半年,就认识两个好人!马姐姐在这边,银珠姐在那里。”
之后反问叶苏玲,“你算好人还是坏人?”
叶苏玲蛋糕塞嘴里一半,愣住了,接着眉毛一挑,“你想把我埋在她俩旁边?门都没,你敢有这个念头,我就把你先埋了!”
安休甫笑起来,这脑洞够别致啊,自己只是感慨一句,结果被叶苏玲给找到规律了。
叶苏玲也笑了,蛋糕塞进嘴里,歪头又问道,“你靠什么威胁叶家的那些人啊?”
安休甫捏一个雪球,“我吓唬他们的。”
叶苏玲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御尸门的‘不渡’?”
这个很重要,安休甫背着马蝉威胁朱三都,她当时就在店内。
御尸门的掌门跟安休甫都翻脸了,怎么可能主动给安休甫使用‘不渡’?
朱三都明明是看热闹去了,结果成了杀人凶手。
要不是今天安休甫晦涩的威胁叶秉良,她潜意识是拒绝相信安休甫与叶朝雄的死有关的。如果安休甫杀了叶朝雄,那叶家的人都是瞎子吗?怎么会让安休甫依旧在绥原乱蹦跶?
安休甫眯眼,“真想知道?”
叶苏玲点头,“说说嘛,我肯定保守秘密。”
安休甫说道,“靠你姐!”
叶苏玲皱眉,“我姐?”
接着恍然大悟了,“我姐是绥原掌事,其他人只是各地执事,甚至只是一些做事的行使!”
安休甫说道,“是啊,我跟她今天配合很默契,我让她坐下,她就坐下了,她要是不坐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了。“
叶苏玲蛋糕袋子一扔,一把拍在安休甫的肩膀上,
”你完蛋了,我一会儿就给她打个电话,那个人渣成原希,就是在她身上借势,所以她最恨有心机的男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