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原某小区一房间门口:
一个身穿灰色运动服,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用力拍打着一个房门。
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卷发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朝着敲门的女人一个巴掌。
房间里冲出来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横在两人中间。
将穿睡衣的女人推回到屋内,然后拿着菜刀冲着这披头散发的女人比比划划。
女人用孩子挡在自己身前。
男人挥动几次菜刀,但是这抱孩子的女人,站在原地一直不动。
这男人伸手扯着这个女人的衣服,用力朝着楼梯里推去。
两人一起下了楼梯,很快又齐刷刷的退回到房门前。
男人拿着菜刀冲着楼梯里挥动,同时大吼大叫。
楼梯下方,上来两个人。一个老头围着黑蓝色的裙子,一张脸涂抹的花花绿绿,像是一个祭祀的萨满。
老头身后,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这人头发比抱着孩子的女人头发还长,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这长发的人,从老头身后走出,朝着持刀的男人一步步的靠近。
男人双手举刀却在连连后踢。
小孩哭声突然响起,哭得撕心裂肺。
长发的人猛然转身,朝着那抱着孩子的女人走去。
持刀男人扑上去,将这长发男人撞在墙壁上。
长发人直起腰,轻轻挥手,一巴掌就把这持刀男人打飞。
这持刀男人倒地,就昏死过去了。
长发男人下一刻,就抓住了女人手里的孩子,孩子被他单手举起,正要把孩子朝着地上砸,突然手一抖,他松开了孩子。
那个女人扑过去抓孩子,但没有抓住,孩子摔在地上,脑袋上瞬间血流如注。
而这长发男人松开孩子后,猛然转身,一只手扣在了这个老头的脑袋上。
老头的笑容僵硬,接着一脸愤怒,瞪眼朝着这个男人的脸上吐了一口血。
之后这个萨满打扮的老头朝后栽倒,身体很快就被淡蓝色的火焰包裹。
老头被火焰烧成了灰,仅剩那一套完好的衣服!
长发男人下一刻,就朝着楼下走去,但是他一只手时不时就抓住护栏,像是要重新回到楼上杀了那个孩子.......
............
“轰”一声巨响。
服装店的铁门猛然朝着里面凹陷,门窗玻璃被一股子巨力全部吸入服装店内,店瞬间内遍地的碎玻璃。
一个身穿斗篷的女人出现,在店内大喊一声,
“越雏!”
喊过之后,身上的斗篷消失,变成一个手持拐杖,身穿红色碎花上衣的老妇人。
寡妇一个闪烁出现在一楼,苏禹敬也跟着来到了一楼。
看到是叶如燕,苏禹敬觉的安休甫有救了,
“大姐?小甫出事了!”
寡妇却一脸不爽,
“叶家丫头,你是不是太没有礼数了,进店不知道敲门?”
叶如燕问道。“安休甫人呢?”
苏禹敬说道,“就在店里。”
叶如燕看向寡妇,着急的问道,“人呢?”
寡妇淡淡说道,“在域世界内,你有法子进去吗?”
叶如燕愣一下,“马蝉呢?她传承补全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苏醒?”
寡妇嗤笑,“醒来?叶朝雄要是能醒来,她自然能醒来!”
叶如燕朝着二楼走去。
寡妇一个闪烁挡住楼梯,“能让你进来,已经不错了,你当你是叶朝雄,也想在我这里撒野?”
苏禹敬没有任何犹豫,“加上我呢?”
安休甫不是被寡妇做了手脚,可能真的出了问题,叶如燕肯定是为此事而来。
寡妇愤怒的看一眼苏禹敬,
“好像这两仪阁阁主,是我要当一样!“
这个苏禹敬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立场,要与她合作,却站到叶如燕那一方。
苏禹敬现在哪管什么两仪阁阁主的事,”你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寡妇无奈,转身先一步上楼,
”好吧,你们相亲相爱的样子,确实让我无法拒绝!”
叶如燕上楼,第一眼就看到那个雕塑,她愣一下,接着一脸阴郁的看向寡妇。
寡妇淡淡说道,“看到又如何?难道叶朝雄能把阁主的位置传给你?叶朝雄也看到了,但他能如何?”
“还是先去做的正事吧,你要有法子从域世界里救他,那你就去,我不拦着。”
叶如燕的目光落在那玻璃上,瞳孔收缩,一脸惊愕,
“怎么躲到里面,都能出事?”
说完走到玻璃跟前,又声音带着困惑,“怎么这么快就找上他了?”
苏禹敬走到叶如燕跟前,
“大姐,他招惹了谁?”
叶如燕转身看向了寡妇,“你通知他们的?”
寡妇已经坐回茶台前,拿着一个木头夹子清洗茶碗,慢条斯理说道,
“说话要讲证据!蓝寿山死在这里,你觉的他爹能不来看?”
叶如燕冷冷说道,“你早就知道御尸门的门徒来了绥原?”
寡妇淡淡说道,“人家来的时候早就通传了道监台和太平府!两仪阁只有个空架子,谁会搭理?”
苏禹敬有些不解的问道,“御尸门还有门徒?”
这太稀罕了,她也以为御尸门就白延肃一个自封的掌门。
但话说回来,一个门派要是只有一个人,那叫门派吗?
再说了白延肃家地下那么多的僵尸,要只归一个人管,那些僵尸暴走,这绥原还不被屠城了?
叶如燕盯着玻璃里面红色的血雾,有些懊恼说道,“我该想到的!他杀了御尸门的掌门,肯定会有人找上门,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接着又看着寡妇问道,“他给儿子报仇,为何杀了曲宝的掌事?”
寡妇淡淡说道,“你该问问叶朝雄,除了曲宝的掌事,还有没有其它掌事愿意跟着他?再说了,他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叶如燕眼睛猛然射出两道光,“你找死!我爹亏待过谁?你们怎么就见不得我爹好?”
寡妇不屑的冷笑,“你眼不瞎,抬头看看我这二楼墙壁上的画!要是叶朝雄半辈子不躺在床上,这函西遍地都是那畜生的后宫!真把自己当帝王了?”
叶如燕愣住了,她脑袋转动,看着墙壁上的画,大声问道,
“她们犯错了,难道不该受到惩罚?!”
她其实也不想承认这就都是他爹选的两仪阁掌事。
但事实胜于雄辩,两仪阁这几十年,选为掌事的确实全是女人,而曲宝那个唯一的男人,是叶如燕的表弟!
寡妇指指苏禹敬,“你告诉我,选择她做掌事的理由是什么?”
叶如燕说道,“本来选择的是她妹妹!她是苏玲让渡给的!”
寡妇冷笑,“让渡?苏家没有男人?为什么让渡给一个女人?而且你那个弟弟,都多大岁数了?还娶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你让其它人都怎么看你们叶家?”
苏禹敬眉毛一挑,“你给我闭嘴!骂叶家你就骂,别把姑奶奶我扯上!”
叶如燕大声辩驳,”我叶家逼谁了?你们来去自由,而且谁跟四四真的过过一天日子?!“
但辩驳很苍白,因为他爹确实选了一群女人,而且叶四四也连续换了三个老婆。为此事她打了叶四四好几次,但后来发现自己误会了。
叶四四娶这些女人,其实是在查究竟这各地的掌事,究竟是怎么被选中的,可是调查快有眉目时候,突然横死,回天无力。
叶如燕在安休甫身上看看,接着又看向苏禹敬,
“你有没有长一点脑子,送祝福,要么别送,这送的什么玩意!”
苏禹敬这一次无话可说了,她一直跟着安休甫,这一道祝福其实她都觉的多余。
就在这时,一楼房间里的红色血雾突然收敛。
苏禹敬转头,瞬间激动的大喊,“马蝉醒了,马蝉醒了!”
马蝉正撑着椅子慢慢的站起。
“那不是马蝉!叶如燕看一眼,声音有些低沉。”
苏禹敬看叶如燕只是轻飘飘的看一眼,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他会不会死?”
叶如燕冷冷说道,“闭上嘴!自己看!”
寡妇冷冷说道,“我这里东西可不免费,一楼的损失,你必须赔!”
叶如燕鼻子嗯了一声。
寡妇今天有些失态了,那些话,其实她不该说的,因为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但苏禹敬一直压着她,而叶如燕能稳压苏禹敬一头,她当然要让叶如燕不高兴。
叶如燕不高兴,也只能把气撒在苏禹敬身上。
寡妇开始给叶如燕沏茶,手法与刚才给苏禹敬倒茶时候一样,过程很繁琐。
叶如燕的目光离开了那块玻璃,因为安休甫没救了。
御尸门可不是只有什么飞尸铜尸,邪门的尸体多的去了,随便出动一个僵尸,也不是安休甫能接下的。
寡妇冲着苏禹敬淡淡说道,
”杀简丙寿,只剩下一天了,抓紧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