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泰宾馆,袁田田的房间内:
“怎么会没有了呢?我明明看到了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袁田田满脸着急摆弄着电脑,好像要证明什么。
安休甫一个激灵醒来。
此时他就站在袁田田的身侧,袁田田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候一般无二。
只是袁田田说话时候,口里像是含着什么东西,口齿不清。
转动身体把房间打量一圈,之后目光重新落回到袁田田的电脑屏幕上。
处变不惊,既来之则安之,是店内所有员工的基本素养。
安休甫也不会例外,如果大惊小怪,手足无措,可能任务开始,因为漏掉一些细节,就把命给葬送了。
视频正对着房门口,门口并没有看到任何人路过。
视频来回拖动好几次,安休甫的眼睛落在袁田田的耳朵——没有戴耳钉!耳垂干干净净。
安休甫耳朵视觉将穿着睡袍的袁田田上下搜索一番,也没有发现有耳钉的踪迹。
第一个结论出来:与上次调查敲门声,人物相同,但情节不一样。
那么处理手段,也不能套用上次的办法。
袁田田停止晃动鼠标,看向安休甫,
“我明明看到门口有个人经过,真的!你在看什么?”
安休甫能看什么,他当然在看电脑屏幕了,只是这个袁田田的领口开的太大,无意中扫视一眼,就被袁田田给抓了个现形。
安休甫真的有些尴尬,他什么都没看到,
“没什么,我走神了。”
袁田田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安休甫说道,
“我肯定相信你!”
接着忐忑的看着袁田田,袁田田突然露出一抹很诡异的笑。
安休甫头皮一麻,自己是不是不该开口说话?
但马上发现袁田田,依旧一脸着急的样子,好像刚才他看到的笑,是一种错觉。
突然楼道里传来一个女人尖细的喊声:
“小冯!小冯!你死哪去了?”
安休甫朝着门外看一眼,这生意熟悉,是冯庚年的丈母娘。
回过头,袁田田突然站起来,合上笔记本,推着他就往门外撵,
“你,你先下去吧。”
安休甫一脸懵逼,这是冯庚年的丈母娘,又不是他丈母娘,他紧张什么?
安休甫刚从门里出来,就看到楼梯口走来一个肥婆,肥婆冲到安休甫跟前,伸手在安休甫胳膊上拧了一圈,
“我叫你,你耳聋了?!”
安休甫咯噔一下,这个寡妇是黔驴技穷了?
怎么又换身体?
看看自己的手指,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啊,就是原装的自己啊。
肥婆用力扯着安休甫的领口,“走!”
安休甫挣脱这肥婆,问道,
“咋了?”
肥婆瞪眼说道,
“咋了?家里人都不在,你把饮水机开了一下午,你知道不?”
安休甫无语了,大胖子都是小心眼,这话是谁说的?真有道理!
这么一个大户人家,就因为一个饮水机没关,这么大呼小叫。
不过这也足以说明冯庚年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有多卑微。
安休甫没说话,朝着楼梯走,没关,那自己下去关了就得了。
但他走出去没几步,肥婆冲上来,就扯安休甫的头发。
安休甫抬手将肥婆的手荡开,冷冷说道,“别对我动手动脚!”
他可不惯着这肥婆!
肥婆追在安休甫身后,大骂,
“你这乡巴佬,真以为我家有金山银山?我家养不起你,马上给我滚蛋!”
接着朝着楼梯小跑两步,朝着安休甫的后背就是一脚。
安休甫让开,这肥婆一脚踏空,一声惊叫朝着楼梯下方就栽了下去。
安休甫伸手,一把揽住肥婆的脖子,将肥婆推到墙上。
肥婆被吓了脸色惨白,安休甫淡淡说道,
“饮水机从今天开始别关了,电费我出,要是连水费也用不起,也算我头上!”
肥婆愣了好半晌,突然朝着安休甫的背影嚎啕大哭,
“反了天,反了天了,这是欺负我白家孤儿寡母,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倒插门!你这个挨千刀的乡巴佬,你敢打我,你打我?你有本事打死我,你有本事打死我啊.......”
说着话,朝着安休甫就冲了过来。
安休甫抓着这悍妇肩膀,朝着墙壁上撞去。
悍妇大惊,伸手抱头,安休甫又及时拉住,
“我身上撞不死人,想死,可以朝着墙壁上用力撞!”
说完安休甫松开肥婆继续朝着楼下走。
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时间倒流了,还是说自己身处幻境中?
出了合泰宾馆,街上熙熙攘攘,没有看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安休甫冲着门口卖炸鸡的摊贩问道,“老板,今天几号了?”
老板看一眼安休甫,“回自个家看日历去,要不拿着手机自己查!”
冯庚年与这街坊不和睦,而且这么长时间,大伙都知道他什么秉性了。
站在摊旁边的一个小姑娘却热心的说道,
“今天八月十八!”
安休甫点头,说了个谢谢。
时间不仅没有倒流,而且他在浑浑噩噩中失去了一周时间。
结合袁田田没有戴耳钉,还真的是老演员配新戏。
想明白这一点,转身往回走。
转身与一个老头脸贴脸,安休甫朝后退两步。
看清这老头模样后,眼珠不自觉的眯起。
身后站着的赫然是那个白延肃,也就是已经死去的那个瘸子!
瘸子双目空洞,口里囔囔说道,
“第一,我死后两年内,你不能跟白静君离婚,否则必定横死;第二,卖身契你已经签了,你生是我白家的人,死也必须是白家的鬼;第三,别想着欺负我老婆和女儿,要是违背,我同样会让你生不如死!第四,别人欺负我家白静君,你不能袖手旁观!第五,不要染指我的家产,如果打这方面的主意,我一样让你生不如死;第六,如果有人找上门来,让你当他的尸奴,你必须答应,但有个前提,先让他放了白予谷,而且发道誓不再纠缠白予谷;第七,如果一直没有人上门找你,那你就和白静君生个孩子,孩子必须姓白!”
安休甫伸手朝着白延肃身体摸一把,从瘸子身上直接穿了过去。
好像是鬼,但阴煞气好像没有。
瘸子说完第一遍,继续第二遍,
“第一,我死后两年内.......”
安休甫绕开瘸子朝着院子里走。
瘸子围着安休甫,一直唠唠叨叨这七点要求。
这老家伙从床上掉下去摔死时候,可能这七点还没有来得及跟冯庚年说吧。
现在跑来交代安休甫,想什么呢?他又不是冯庚年,怎么可能答应这么荒唐的事。
再说了,以冯庚年的鸡贼,就算白延肃当面说这些,都未必会答应。
这种卖身契冯庚年要有一点脑子,也肯定不会答应。
但从这七点里,也听出很多内容。
第一,白延肃的儿子叫白予谷,被人控制了;第二,乳胶厂内棺材里面要弄死冯庚年的,不是瘸子的儿子,因为白予谷被人劫持了;第三,白延肃这个死鬼,死不瞑目;第四,可能冯庚年的劫,他要给顶上了,不出意外,劫持白延肃儿子的人也会在他调查敲门声中途出现;第五,这白延肃的女儿不会也不是亲生的吧?冯庚年说他老婆叫白小默!怎么会叫白静君?
“贱骨头,怎么又回来了?像个男人一点,滚啊?”肥婆冲着安休甫大吼,但却不敢再跟安休甫动手。
安休甫出来,只是确定一下是不是什么幻境。
至于离开,他并没有这个想法。
这是服装店内马蝉发布的任务,他必须完成。
一个网红妆容的女孩,突兀出现在肥婆身后。
瓜子脸,瓷白的皮肤,长长的眼睫毛,一头黑亮柔顺的头发,一条灰色七分裤,一件薄款的白色披风,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女孩冲着安休甫说道,
“我家里不养废物,谁刚才说的水费电费要自己出的,既然说了那就必须做到!”
安休甫警觉的眯眼,女孩身上有浓郁的阴煞气。
如果这就是白静君,需要人保护吗?
安休甫咳嗽一声,“一共多少钱?”
女孩淡淡说道,“我也不欺负你,那个饮水机开一年,需要二百三,水费,你只要交你自己的一百就成!你现在拿出来,就继续住着,拿不出来就滚!”
安休甫转身,拿起立在大门后的扫帚。
几分钟后,大街上就传来了喝骂声,
“傻x,我问候你全家!”
“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
“老白家咋就招这么一个黑心的女婿!”
“活该你们老冯家断子绝孙!”
安休甫咳嗽一声,“从今天起,我每天早、中、晚都要打扫一个小时,我丈母娘说了,我每个月饭钱都要五百,不能这么一天在她家混吃等死!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我要每天认真打扫卫生,对得起丈母娘的一日三餐!
有人不忿的喊道,“村里治安队,每个月都要收钱.....”
安休甫声音也拔高,“村里治安队?我也负责治安,我家门左右二十米,有事找我冯庚年,治安队要是找麻烦,你们也可以来找我!”
说完继续挥动扫帚,很快就有人大喊,“停!停!我们合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