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敬仰着头,笑着说道,“小安,你在流血,我帮你止血吧。”
安休甫把手藏到身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止血?你怕了?我说了,这条命给你,就说到做到!我有的是耐心等,咱们可以在轮回里面一直耗下去,一年两年不够,咱们就十年二十年重复下去.....哈哈......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后,咱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苏禹敬捂着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哈哈.....你这记忆力怎么练出来的?一字不差,你不报考戏剧专业有些屈才了,这背台词最考验人。”
安休甫说道,“惭愧,我觉的我语气应该没有问题,就是这表情控制不到位。”
苏禹敬停止了笑,之后背着手说道,“你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我不是她?”
他哪是第一眼看出,他是咆哮之后,才发现苏禹敬有些反常罢了。
苏禹敬眼里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愧疚,或许对其他人可能有过,但在安休甫面前,那股子优越感,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冲着安休甫哭哭啼啼,可能吗?
出现一个假冒苏禹敬,安休甫才敢肆无忌惮的调侃,发泄一下对这个女人的不满。
而真正的苏禹敬要是被他这么调侃,那女人二劲上来,可能当场把他撕了。
安休甫长长叹息一声,
“那个油焖大虾外出去追我的武庆水是假的吧?是你们的人吧?”
这个假冒的苏禹敬一脸错愕,“我去!你好歹尊重一下我们的付出,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按着我们的线索查?”
安休甫说道,
“你们知道我想杀叶朝雄,但我在救人,一直给我加副本,很不地道!”
顿了顿,安休甫又继续说道,“我以为你们在帮我!但你们只是想对付叶朝雄,我要再找不到叶苏玲,这苏禹敬真的会杀了我!”
假冒的苏禹敬叹息,“你真不该查这件事,也查不出什么来,但我们确实给你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说完走到安休甫的耳畔,嘀咕好一阵,从门口让开。
安休甫就从万荣德家里离开,然后打车回到了服装店内。
苏禹敬坐到万荣德家的烂沙发上,低着脑袋。
安休甫猜对了,也猜错了。
这就是苏禹敬,只是苏禹敬被人控制了。
她的前方站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苏禹敬问道,
“能帮我救救我妹妹吗?”
一个男人叹息一声,“你觉的进了府门内,能出来吗?”
这女人说话就不客气了,“你是真的蠢,还是装蠢?丰荷雅苑你没去过?你是假装不认识那一道门意味着什么?“
”逼着他去找你妹妹,也亏你敢想!现在那寡妇也联系不到你,你自己去丰荷雅苑,到那府门内自己去找!“
”去啊?别怕,我们四个替你挡着寡妇!”
苏禹敬低着头,一声不吭,她只是抱着那么一点点希望。
花子是在函西大学失踪离得丰荷雅苑很远!她见过府门,但不想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
服装店内,安休甫朝着二楼走去,现在马蝉在外面躺着,店内也没有店主。
安休甫径直朝着二楼走。
寡妇无论愿不愿见到安休甫,都必须现身。
寡妇挡在楼梯中,“老公,你不能上去!”
安休甫淡淡说道,“给马蝉重新造册!”
寡妇低着头沉默,安休甫径直朝着楼上走,
“你慢慢想!”
寡妇朝后飘着,一直喊着,“老公,你不能上去。”
但是安休甫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在仅剩下五个台阶时候,寡妇一阵风下楼了。
接着安休甫就出现在了店外。
安休甫弯腰去抱马蝉,突然身后传来孙八逊的冷笑,”小畜生,老子给你来收尸了!“
下一刻安休甫就被装到一个袋子里。
再次恢复神智他出现在万荣德家里:
木季初惊讶的声音传来,
“呦呵?万荣德家里!有些意外啊!”
“不过也对,你好像死后,杀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万荣德!”
安休甫没有否认,他执着的调查木季初的事,其实还有一个非常隐晦而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杀了一个人。
他是为给木季初报仇而杀了这个人。
后来发现木季出并不是什么好鸟,他越来越怀疑自己杀万荣德是不是对的。
“是不是很痛苦?觉的自己十恶不赦?”
身后突然传来木季初的声音,
安休甫想回头,身体却僵在原地,他也不尝试控制身体了,
“我凭什么自责?凭什么痛不欲生?”
木季初笑道,“你不觉的你比万荣德更该死?”
安休甫,“没觉得。”
木季初踱着步,“你杀万荣德时候怎么想的?”
安休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木季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接着说道,
“他跟你一样身不由己,跟你一样只是替人做事,凭什么他该死,而你不该死?”
木季初是在提醒安休甫,你毁掉那些证据你该痛不欲生,是你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木季初绕到安休甫前面,盯着安休甫又说道,
“数百个被叶家坑死的亡魂会让你这辈子寝食难安的,还是自我了结了吧!”
安休甫语气淡漠,
“我做事,是觉的心情舒畅就做,我不会顾及谁的感受!”
“几百条人命,关我屁事,人又不是我杀的,债也不是欠我的,我凭什么寝食难安?”
木季初说道,“千夫所指,不病而死,你真的能坦然......”
安休甫打断了木季初,
“你可真能瞎比比,千夫所指?千夫能耐这么大,让凶手伏法不就得了?你说的千夫,不会是你吧?你叫木千夫?还是姓千,叫夫?什么烂名字!”
木季初消失。
安休甫陡然发现右手的指甲,在离得脖子不到十公分处。
安休甫想放下手,但身体依旧没法控制。
娘娘声音传来,“你为什么执意调查那个木季初?你俩换命之术早就被府门解开了!”
说着娘娘的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安休甫本来不想回答。
但他必须回答,指甲还在随着时间缓缓伸展。
他自言自语一句,”是啊,我的这点实力,为什么要去调查?”
他帮手没有一个,实力看谁都要仰视,调查清楚,他又能如何?
娘娘再次重复,“我在问你。”
安休甫,
“这个店一直调查灵异事件,又为什么?”
“我下定决心调查,就是在赌,赌这个店,是在为维护阴阳秩序出力!我只需调查到真相,其它的不需要我来管!”
娘娘语气带着扼腕,“没有调查清楚,是不能进店的,这是规矩。”
“没有调查清楚返回店内,就是任务失败,失败就意味着死!”
安休甫指甲暴涨,眼瞅着指甲就要刺入脖子里,安休甫开口,
“失败了?马蝉没说,我怎么知道?”
娘娘淡淡说道,“我说了,这是店里的规矩!”
安休甫语气依旧平淡,“店里规矩是你喊我老公,而且只能谈任务!”
娘娘冷笑,“店内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
安休甫,“我的命不是店里的,也不是你的,是马蝉的!”
娘娘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下一刻,所有的光芒消失,周围漆黑一片。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密密麻麻的人,将他团团围住。
这些人无论男女,都穿着洁白的婚纱,每一张脸都是死灰色。
但这些人的眼睛里面有光。
这种眼神,安休甫看懂了,这是嫉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