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光线突然忽明忽暗,安休甫眯眼。
于世静也眯眼,店门口一个人不断出现消失。
是马蝉!
马蝉想要从店内冲出来,但是却被那门口的屏障给挡住。
安休甫希冀的站在门口等待,但几分钟后,马蝉最后披头散发,都没有从里面冲出来。
那个娘娘也没有因为安休甫提出砚台这个条件,而出来帮他。
安休甫走到沐竹村口,打了一辆车快速离开......
孙八逊停在丁字路口的灵车,紧随安休甫乘坐的出租车朝着北面开去。
于世静目送安休甫离开,拿起电话拨通孙八逊电话,“你跟着他做什么?”
孙八逊说道,“找那个砚台啊。”
于世静厉声问道,“谁在帮你跟踪他?!”
这话看起来问的很幼稚,因为孙八逊又不是瞎子。
但事实上,这店内的所有造册过的人,除非主动在店外与人搭讪,不然除了店主,这些人出门,就不可能有人能确定他们的行踪。
若非如此,张荣奎早就找到安休甫了。
孙八逊懒洋洋的说道,“你剩下的时间,应该还没有那个小畜生多吧?别瞎操心了!”
说完孙八逊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于世静拿起电话准备重新拨打电话,她救不了安休甫,也不想安休甫误会她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但拿起手机,陡然一束阳光从她脸上划过。
她放下手机,朝着马路对面看去。
路对面一个男人手持一块镜子将阳光反射到她的身上。
于世静转身,身上阴阳斗篷出现,她抬起右手,朝着服装店用力挥动,一道涟漪过去。
服装店所有门窗玻璃瞬间炸裂。
下一刻于世静就消失不见。
而几乎同时,店门口那个被所有人称呼为寡妇的女孩出现。
她脸色阴郁,缓步走下服装店的台阶,原地缓缓转半圈多,定格东北方向,一步迈出,消失不见......
......
安休甫在出租车上,手机一直在响着,是洪书义的来电,他没有接听。
十五分钟后,安休甫站在了花央城洪书义进入的那个别墅大门口。
门口,洪书义的车不见了。
朝着左右看看,附近没有人,迅速翻越栅栏进入院子里,也顺着葡萄架爬到二楼,进入了别墅内。
这二楼没有关门的房间,是一个专门养花的房间。
地上还有两排脚印,脚印是洪书义留下的。
手机又响了,安休甫接通,手捂着电话听筒,故意压低声音,
“洪医生,怎么一直给我打电话?”
洪书义那边声音冰冷,“你在哪里?”
安休甫说道,“在你家别墅里修水龙头.....”
洪书义,“你确定?”
安休甫低沉说道,“是啊,你家里好像来贼了,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在楼上走.....”
洪书义声音陡然拔高,“你藏在什么地方?”
安休甫,“我,我在橱柜里修水龙头啊。”
电话挂断,仅仅五分钟后。
别墅大门被洪书义的车撞开。
洪书义下车。
一手拿着一把剔骨刀,一手拿着钥匙,打开别墅的房门。
进门,就听到‘哗哗’的水声从厨房传来。
洪书义嘴角上扬,把房门重重的关上。
大步朝着厨房里走去,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洪亮。
全然没有考虑,自己能不能打过他请来的这个保镖。
其实他也不会考虑,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安休甫的电话漏洞百出,但他却没有一点怀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安休甫。
厨房里橱柜门留着一条缝,一双男人的网球鞋,一双女人的拖鞋放在那里,水槽那里还有一件粉色的浴袍。
洪书义提起浴袍,盯着橱柜门的缝隙哈哈大笑,这个笑声洪亮且刺耳,笑声仿若整个身体发出。
将浴袍扔在地上,他的手抓住橱柜的门,一边弯腰,一边说道,
“这么大的别墅,有床,也有沙发,你们躲在这里,不觉的地方太小了吗?”
而在洪书义蹲下去的同时,他背后的冰箱门也打开了,一只抓着水果刀的手从里面探出来。
突然冰箱传来‘嗡嗡’的手机震动声音。
水果刀,嗖一下缩回去,冰箱门关上。
洪书义猛然转身,手按在冰箱门上。
本来他该准备打开冰箱门的,不过在手抓住冰箱门把手后,又松开。
洪书义微笑着把冰箱的电源开关打开,接着制冷模式调到最低。
之后盘膝坐到不远处的橱台上,随手拿了一个土豆。
盯着冰箱门看了看,接着一边唱着婚礼进行曲,一边用剔骨刀雕琢土豆。
婚礼进行曲哼了不知道多少遍,他手里的土豆,被他雕琢成一只刺猬。
这刺猬活灵活现,一身毛,像是天然长出来的。
刺猬雕琢完毕,他从橱台上跳下来。
扔了剔骨刀,一手托着刺猬走到冰箱跟前,打开冰箱门。
冰箱内,安休甫浑身布满寒霜,脖子上插着一把水果刀,闭目站着。
洪书义对于安休甫脖子上插着一把刀,视而不见,狞笑着问道,
“小安啊,你看看我这刀法咋样?”
“评价评价,大家都说我刀拿的稳......”
安休甫突然睁眼,身体前倾,“洪医生,你说我有精神病吗?”
洪书义眼里的红色瞬间褪去,一脸惊惧,手一抖,刺猬掉在地上。
身体朝后退,安休甫从冰箱里走出来,一把抓住洪书义的衣领,大声吼道,
“回答我!我有没有精神病!”
洪书义张嘴,“啊啊啊.....”
安休甫一手抬起,拔出脖子上的刀,猛然刺在洪书义的脖子上!
洪书义的瞳孔扩散,捂着脖子上的刀,身体缓缓倒下。
洪书义的脖子上,鲜血飙射,喷的安休甫满身都是血浆。
安休甫摸摸脖子,取一根烟点燃,盘膝坐在厨台上,拿起洪书义的剔骨刀看看。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也是这一刀之后,安休甫的头脑更清醒了。
洪书义死了吗?
暂时死了!
他其实早就该意识到洪书义不是一个正常人。
初次见面时候,他被打的鼻青脸肿。
可是第二天叶四四葬礼之后,自己成了洪书义的保镖。
结果洪书义被段锡明跟踪,之后他自己驱车去了古城那棵老树下溜达一圈,再见面,洪书义脸上的淤青就消失不见。
而最搞笑的是,昨天明明发生车祸,洪书义的车都报废了,人也重伤,但洪书义今天照样完好的出现在医院里,而且自己居然还琢磨着给洪书义解决心理上的疾病。
而他若非洪书义要杀他,他不得已将洪书义反杀,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洪书义身上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产生过任何怀疑。
手机又响了,安休甫取出来,看看来电显示,“叶苏玲!”
这个女人,差点一个电话把他给害死。
不对,应该是这个女人的一个电话,救了他。
如果他真的冰箱里偷袭洪书义,可能被杀的就是自己。
刚才洪书义打开冰箱门的时候,他直观的感觉到洪书义周身萦绕的黑气非常的强大。
按了接听,但手机黄屏了。
这是今天早上买的一部廉价功能机,冰箱里冻了一个小时多,拿到外面来这么一小会儿,就报废了。
把洪书义塞进冰箱里,他要继续调查。
邪神怎么了?他权当不知道自己在跟这么一个玩意在斗。
除非出门就把他弄死,该调查,继续调查。
古城里面的那棵大树,肯定有古怪,他必须单独去那里再检查一次!
在洪书义身上摸摸,找到了洪书义车的钥匙,快速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