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当保镖的第三天,也是于世静接手服装店的第三天:
服装店外,殷梦蕾扫帚舞动的虎虎生风,为于世静打扫门口卫生。
朱三都拎着两袋包子,径直走到精品服装店门口,
“哎呦,又换人了?大妹子吃了没?”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朱三都,你隔壁......”
殷梦蕾提起扫帚,直奔朱三都,
“你给我闭嘴!大清早的烦死了,到店里吃饭,不许出来!”
朱三都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没啥文化,词穷,要不你给叔写个稿子?”
殷梦蕾大声训斥,“词穷你就别跟人搭讪!”
于世静走出来,微笑看着朱三都,“你好,我姓于,叫于世静!”
朱三都提着包子绕过殷梦蕾,
“鄙人朱三都,隔壁店的老板,名下有两套房........”
殷梦蕾提着扫帚朝着朱三都横扫,朱三都话锋一转,
“叫我老朱!老朱就行!”
殷梦蕾收住扫帚,死亡凝视朱三都。
朱三都伸手把一袋包子递出去,
“没吃饭吧?我买的包子,给你一份!”
于世静也大方,伸手就接住了朱三都的包子,
“让您破费了,中午我做饭,捎带给你们也做上。”
朱三都笑道,“那多不好意思。”
殷梦蕾拿着笤帚走上前,“不用给他做!”
“他跟猪一样,你喂不饱他,他吃饭用脸盆,还是让他去吃大碗面吧,给我做上!”
朱三都还想说点啥,殷梦蕾已经提着扫帚横在两人之间,朱三都抬手,
“哈哈,大妹子,那你先忙,先忙。”
在殷梦蕾凶悍的目光下,朱三都进了店。
殷梦蕾朝着于世静店内看看,“我帮你进去收拾一下吧?”
于世静脸上的笑容收敛,“不要进来,去忙你的!”
殷梦蕾低声问道,“他回来过没?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她问的是安休甫,有没回到过店内。
于世静,“我能知道他在哪儿,就说明不会有事。”
殷梦蕾又朝着服装店里看看,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才两天,就剩下这么几个了?”
于世静叹息一声,“我这里不用你操心了。”
中午时候,于世静炒了四个菜,亲自送到朱三都的店里。
刚进服装店,就听到招财猫喊出一连串的,
“欢迎下次光临!”
于世静的脸变得煞白,解开围裙,店门挂上锁,朝着商务车就匆匆走去。
殷梦蕾从隔壁店里端着碗出来,喊道,“你去哪儿啊?”
于世静没有说话,殷梦蕾把碗直接放在台阶上,撒腿就朝着于世静跑去,
“带我一段吧!”
于世静冷冷说道,“不顺路!”
殷梦蕾伸手就拉车门,车门没有开,于世静发动车子,车子离开。
殷梦蕾慌慌张张跑到店内,“老板,我要请假!”
朱三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又请假?不准!”
殷梦蕾喊道,“我辞职!”
说完拿了自己的 电动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
私人医院的楼道中,一个中年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被安休甫打的鼻青脸肿。
洪书义扯着安休甫的胳膊,
,“我解雇你,我要解雇你!出去,出去!”
安休甫一把推开洪书义,“你让开,既然解雇了,咱俩就没什么关系!”
说蹲下来,把一个中年人兜里的一盒烟取出来,然后把烟丝揉碎,捏在这个中年人的嘴巴,
“喜欢吃烟?我成全你!”
洪书义吓傻了,噗通一下给安休甫跪下,“小安,小安,求你了,求你了,烟丝吃进去,会死人的,会死人的!”
安休甫转头,恶狠狠的看着洪书义说道,“会死人?被动吸烟,也是谋杀人,而且这里住着都是老弱病残,谁刚才说这些人该死的?”
洪书义嘴唇哆嗦,“我,我,我错了,我只是不想他们在这里抽烟,我就是嘴欠!”
说着洪书义朝着自己嘴巴用力拍,
“啪啪啪.....“
安休甫冷笑,”哈哈,你抽一根烟!我就放过他们三个!“
洪书义从地上捡起一根烟,毫不犹豫就塞到嘴里,然后点着火,抽了一大口,之后剧烈的咳嗽。
但咳嗽之后,继续大口的吸着烟。
安休甫松开了那个中年人,”滚!“
中年人起身,朝着楼下跑去。
安休甫走向那个孩子,洪书义手里拿着烟,咳嗽着用身体挡在那个孩子前面。
安休甫冷冷说道,”玩什么游戏!玩物丧志,放心,我不会让他把那个手机吃下去,我只是剁掉他的指头,让他只能看别人玩游戏!“
洪书义挡住孩子,”他只是一个孩子,我承认我说话太重了,但孩子要是不玩,那还叫孩子吗?“
安休甫语气和缓一些,”我觉的还是不行,我觉的他该跟我一样,我从三岁练武,从来不玩游戏,每天准时起床,准时睡觉,人要自律,洪医生,难道你也不懂的自律?“
洪书义推着安休甫到墙上,”小安,小安,你冷静,你冷静,你听我说,咱们不能要求别人都跟咱们一样,如果人人自律,那和机器有什么区别,咱们是人,你听我的,你听我的.....“
安休甫歪着脑袋,”我心情不好,要不喝两杯?“
洪书义搂住安休甫的脖子,”喝喝,我陪你喝!“
说着扯着跟二百五一样的安休甫朝着电梯里面走。
电梯口带着口罩的段锡明站着,洪书义本来脚步迟疑不敢靠近,但是拉着安休甫要朝着楼道里走,他扯着安休甫硬着头皮站到了电梯跟前。
就这样,洪书义第一次没有看到段锡明转身逃跑,而是一起乘坐电梯下楼。
而在饭店里,洪书义不仅仅自己人生第一次喝酒,而且喝的嗨了之后,拿着酒杯冲着跟踪他的段锡明敬酒。
与安休甫喝过酒,下午还要例行出诊,安休甫要开车,但洪书义觉的还是自己来,虽然自己第一次喝酒,但喝酒之后,并没有觉的头疼脚软,反而觉的自己精神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洪书义开着车,开着车窗,而且一只手,还像模像样的拿着安休甫递来的一根烟,
“那个段锡明,就跟在咱们后面,哈哈,其实我觉的他跟着我也没什么,爱咋咋滴,对不对兄弟?”
安休甫笑着说道,“老哥或许你医术高明,这人太崇拜你了,所以一直跟着你!或许你根本不需要什么保镖,遇到危险,这个的这个粉丝,就能帮你处理!”
洪书义双手举起用力拍打方向盘一下,“有道理!他其实跟了我半年了, 哎呦兄弟,这一顿酒没白喝。”
安休甫喊道,“你开车看前面,说话时候别转头看我!”
洪书义哈哈笑着说道,“我开车,你放心.....”
“嘭--------”
话没有说完,一辆车从安休甫一侧飞驰而来。
将洪书义的车钉在了高架桥下方的水泥柱子上。
安休甫坐着不动,骨盆碎裂,脊椎错位,下半身废了!
洪书义趴在方向盘上,气囊没有弹出,半个方向盘都戳到了胸腔里。
自己把洪医生给玩死了,本以为有自己在,即使发生任何事,以自己的反应速度,都能轻松处理,但明显他自负过头了.....
好半天安休甫才反应过来,嘴唇哆嗦的喊道,“洪,洪,洪医生,洪医生。”
接着一只手用力摇晃洪书义,但洪书义没有一点反应,用右胳膊敲到玻璃,朝着外面大喊,
“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
但也只是喊了这三声。
之后他的喊声戛然而止。
与他们的车撞在一起的这辆车,挡风玻璃处,正有一个人从里面爬出来。
这个人头发一丝不苟,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冲着他一脸微笑。
此人朱锡海!
就是喝醉没有完成智力测试的那个男人!
他的打扮,与那晚上一模一样。
如此惨烈的车祸,他却干干净净。
朱锡海跳到洪书义的车顶,然后又跳到车辆挡风玻璃前。
伸手一把扯开洪书义前方的挡风玻璃,将洪书义出车野蛮的扯了出去。
安休甫大吼,“放开他!放开他!”
朱锡海抬手,指头竖在嘴唇上,
“嘘----,不要吼,不要叫,来大树下,有惊喜哦!”
安休甫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锡明带走洪书义。
不多时,一群路人凑上来,把副驾驶一侧的门打开。
将安休甫抬了出去,平放在地上。
等了五分钟左右,安休甫就坐起来,给这些热心人散了一圈烟,然后打车直奔绥原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