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尚定朝里面眯眼看看,
“哎呦,这叶家下了血本了,找来一个高手,把灵棚挪开,让咱们会会这位高手!”
几个人迅速朝着灵棚四周跑去,不多时,灵棚的固定绳子解开。
叶苏玲大喊,“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但没人理会她,她一个人拦不住这么多人。
她只能看向罗泽,罗泽静静的站在叶苏玲的身边一言不发。
十几个人抬起灵棚钢架,将灵棚朝后移出十米远。
安休甫背朝棺材,三面受敌。
三十多人将安休甫层层围住。
苏禹敬擦了眼泪,深吸几口气,冲着罗泽喊道,
“北北,去看着点,别让出了人命,差不多就行了。”
罗泽嗯了一声,正要走过去。
叶炳良开口了,“我叶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指手划脚!”
叶苏玲的愤怒变成了迷茫,突然她眼里划过一丝狠戾,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大声喊道,,“罗泽听我妈的,进去把安休甫拉开。”
罗泽大步朝着聚拢的人群走去,而这些官家的打手们耳朵也没有聋。
既然叶家的人要亲自让安休甫远离棺材,他们当然乐意。
当着叶家这么多人的面打打杀杀,一不小心,真把那小子弄出个好歹,也是一个麻烦。
人群快速给罗泽和叶苏玲让开一条通道。
罗泽看向安休甫,“你让开吧!”
安休甫淡淡说道,“我收的是孙八逊的钱,又不是你的,滚!”
叶苏玲看着安休甫问道,“你是不是非常恨我?”
安休甫淡淡说道,“是啊,你要给我道歉吗?免了,我不想接受!”
叶苏玲猛然一把拉住了罗泽,然后双手抱着罗泽的脑袋,罗泽弯腰,两人就亲在了一起。
这个桥段,太过突兀。
大概没有人会预料到,怎么会突然上演这么一出。
孙八逊身体靠着殡仪馆的服务车,车窗摇下,圆脸女人笑着说道,“这叶家夺舍这个尸傀失败,恼羞成怒了?”
孙八逊却没有附和,昨晚偶遇安休甫,在叶家人面前只是随口一提。
他可没有参与进去,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安休甫笑容收敛,把手里拎着的板凳放下。
然后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根烟,吸一口之后缓缓吐出。
所有人盯着安休甫的表情,叶于蝶要往里面冲,但被叶秉良死死拉着手腕不松手。
安休甫抽了两口烟,之后盯着叶苏玲淡淡说道,
”这是你爹的葬礼,这么多人见证你俩的爱情,但没有人送祝福啊!“
顿了顿,又说道,”我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叶苏玲与罗泽分开,然后冲着安休甫说道,”谢谢!“
之后拉着罗泽朝着外面走去。
安休甫冲着两人背影大喊,”嗨,你俩到那个灵棚里,可以洞房花烛了!“
罗泽恶狠狠的转身,却被叶苏玲拉着朝着外面继续走去。
洪书义看清楚灵堂里被人围攻的是安休甫,脸色陡变,拿起手机就拨了报警电话。
接下来,他只能祈祷着这小子的伤别太重。
官家的一群打手在叶苏玲和罗泽退场之后,就朝着安休甫再次围了上去。
喝骂声,惨叫声,不断传来。
可是仅仅三分钟不到,灵堂周围再次死静。
地上躺着一片人。
安休甫嘴里那根烟还在,将手里夺来的木棍扔到地上,抓着烟咳嗽一声淡淡说道,
“人虽然多,但太菜了,一起上!”
接着声音陡然拔高,”有手机的拿出来,别愣着,我要上头条新闻!“
苏禹敬噗嗤笑了,不过她真的拿出手机朝着安休甫拍照。
而这官家的三兄弟带来的人,发现真的周围一群人拿着手机跃跃欲试。
瞬间就怂了,接下来无论是打赢还是打输了,都可能把事情闹大。
官尚横眯眼,“谁是孙八逊?”
他的声音不大,几个小弟接连大喊,“谁是孙八逊?”
孙八逊挠头,扔掉烟头,”麻痹的,这小子成精了!“
圆脸女人坐直身体骂道,
“刚才哪个傻x说他是尸傀的?这分明是猫奴!尸傀发怒是尸煞气滔天,而它全依仗的速度!”
........
孙八逊小跑走到安休甫跟前,淡淡说道,
“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安休甫收起之前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从叶家所有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去。
但叶家没人与他对视。
有句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是叶家怪事多,而是叶家有怪人怪事聚集的理由!
安休甫朝着广场外走去,他决定暂停调查这个植物人了,他不急着投胎。
这叶家,他肯定现在惹不起。
洪书义追上安休甫,
”小伙,我报警了。他们要是反咬你一口,我可以给你作证,你是正当防卫,我的名片你还留着不?“
安休甫回头,看到是那个医生。
他可以放任这个洪书义自生自灭,但他真的过不了良心这道坎。
当初他来叶家,要是有人阻拦,或者有个知情人能帮他一把,也不至于他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安休甫停下脚步,冲着洪书义感激的点头,
”谢谢!洪医生,你的名片我一直留着。“
洪书义连连点头,接着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我,我,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我,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我想请你给我当保镖。“
安休甫一愣,他本来是想劝洪书义远离这叶家。
之后让洪书义可以把个不可传的故事,讲给他。
他反正已经听过一次,不在乎再听一次。
但没想到洪书义找上他,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洪书义看到安休甫一脸懵逼的表情,脸有些涨红,
”我,我被人一直跟踪,但我报警几次,警察都,都,都说他死了,我.....我,所以我,我想请你.....“
安休甫回头,看到孙八逊殡葬服务公司有人好像朝着他走来,朝着洪书义问道,
”你开车没?“
洪书义点头,”开了,我就停那儿,我本来吃过饭,我就打算走的。“
安休甫说道,”我也有话想和你谈谈,咱俩先离开这个别墅再说吧。“
洪书义抬头看看天,”好像要下雨了,去我办公室吧,咱俩去那里聊聊。“
.......
下午六点,三井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内,张正乾坐在办公桌上,嘴角挂着残忍的冷笑,他脸上身上,全是鲜血,桌子也放着一个带血的杠铃。
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雪茄,慢幽幽说道,”没想到啊,你才是官炳发的大孝子,这么快,就去伺候你爹了!“
离他不足两米的地板上,官尚擎的天灵上,鲜血飞射,双目圆鼓的跪着。
办公室门口,孙八逊殡葬公司的那个总管靠着房门,一手拿着收尸袋,一手捂着胸口,身体由内而外正在冒着淡蓝色的火焰.....
办公室外,楼道中,横七竖八,躺着一堆血肉模糊的人。
今天的主场不应该是叶四四家吗?
为何战场会转移到这三井大厦来?
三井大厦对面马路边:
孙八逊站在灵车旁,任凭大雨朝着身上倾泄。
车窗打开,一个年轻人喊道,“孙总,我们还进不进去了?”
孙八逊转头大吼,“老陈没出来,你们进去作甚?想去送死吗?”
车窗关上。
很快,车窗又打开,
“孙总,服装店的老板给您打电话,接不接?”
孙八逊转头咆哮,“接?接她他麻痹xx!什么玩意?!一个比一个蠢,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
接着孙八逊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而安休甫最该庆幸的是他上了洪书义的车,及时离开了叶家的大院。
不然安休甫今天,即使不死在叶家,也会死在这三井大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