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阵乒乓乱响,密集而迅速。
紧接着,硝烟混杂着大量的尘土,从那方小窗内迅速蔓延进来。
眨眼间便将他们三人吞没。
“咳咳咳……”
烟尘进入气管,三人剧烈咳嗽不停。
上气不接下气,几近窒息。
烟尘中,沈清衍绝望地瞪着眼望着窗外月亮的方向。
“我们难道真的要死在异国他乡了吗?”
话音刚落,又一阵沉闷巨响。
“砰——”
一阵劲风自房门处卷进来,伴随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三人还在病中,反应迟缓,没来得及转头去看。
心中却猛然一惊,有了猜测。
沈清衍闭上眼,放声大喊:“不管你们怎么威胁,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
乔曜也拼着最后一口气:“今日我死了,来世我一定参军,持枪杀光你们这群王八犊子!”
门口进来的人听了,心情格外沉重。
战景淮动作更快,立刻打了个手势。
身后三名队员迅速上前,掏出战景淮提前分发下去的急救丸,碾碎了,混进水里,立刻要喂给他们。
这时候,也只有急救丸最能派上用场了。
却不想,三人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抿着唇,誓死不从。
战景淮轻叹一口气,心情沉重地朝三人敬了一礼。
“三位,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来接你们回国。”
“实在抱歉,是我们来迟了。”
“解……解放军?”
沈清衍艰难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恰好望见战景淮露出臂章上那鲜艳的红旗标志,精神立刻一松。
“太好了,终于……终于能回国了!”
伴随着灵泉水缓缓滑入喉管,三人终于支撑不住,安心地晕了过去。
战景淮看了一眼外面情况,立刻下令:“即刻撤离,快!”
几人立刻将三位前辈扶起,带着他们迅速撤退。
刚刚逃出别墅门外,身后突然一阵异动。
战景淮猛然回头,千钧一发之际,大喊:“炸弹,卧倒!”
听见命令的那一刻,所有人拼尽全力猛地朝前飞跑几步,将三位前辈紧紧护在身下,而后猛地一个前扑——
一股热浪紧随其后,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扑在所有人背后。
同一时间,京城。
沈梨正犹豫要不要继续联系战景淮。
忽然,胸前的玉佩猛烈发烫。
这热度简直快赶上烙铁了,热度惊人。
沈梨猛地从床上坐起,震惊地捧着玉佩,瞳孔骤缩。
“怎么会这么烫?”
还没来得及探寻清楚,下一秒,她突然心慌起来。
“不好。”
一定是战大哥出事了!
沈梨当即在心里对小爱道:
【小爱,马上联系战景淮。】
小爱迅速响应:【好的,正在为您联系……】
【对不起主人,战景淮并无响应。】
沈梨更慌了,又让小爱连续尝试多次联系。
如石沉大海,均无回音。
【怎么会没有回音呢?玉佩不会掉也不会离开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梨来不及多想,立刻进入空间,自行操作面板,自主联系战景淮。
尝试一次两次……接连十几次,始终没有音讯。
沈梨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心口玉佩的热度始终不退。
沈梨少见地慌了神,空间内着急地踱步。
“一定是出事了,我得赶紧想办法……”
小爱适时询问:【主人,是否立刻停止外界时间流动。】
沈梨立刻反应过来:“是,马上停滞!”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战景淮现在遇到危险,他需要她。
情绪难以短时间控制,沈梨干脆立刻掏出银针,往自己手腕的穴位上扎下去。
片刻,心绪果然平定不少。
她凝神细想,立刻询问:“小爱,有办法弄清楚战景淮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小爱遗憾回应:【抱歉主人,小爱无法查探。】
【对话必须建立在双方同意的基础上,一方不同意或无响应无法进行。】
沈梨又提出许多联系战景淮的方法,可惜小爱均无法做到。
就在她焦急到,甚至已经做好立刻买机票去美帝国找人的时候——
她突然想到什么:“小爱,我记得你可以直接将指定物体收进空间对不对?人可以吗?”
上次去新家布置,小爱也是用这种功能将摆件收进去再放出来,帮忙收拾布置的。
这一次,小爱终于有了肯定回应。
【是的主人,收束是主动操作,只要能确定物体具体方位,就能做到,目前您允许进入空间的几位至亲可以。】
沈梨顿时一喜:“我记得即便对方不接受通话,也能通过玉佩空间感知对方大致方位。”
“小爱,立刻帮我锁定战景淮的位置,将人收束进空间!”
【是,小爱正在收束,请稍等。】
【收束成功!】
下一秒,沈梨面前的空地上,一个浑身尘土,衣服满是划痕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的空地上。
男人面朝下俯趴着,仔细看去,衣服上那些交错的划痕很深。
被划破的衣料下,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
像是被利器所划,触目惊心。
“战大哥,你醒醒!”
沈梨慌张地立刻蹲下身,为他检查。
她眉头紧蹙,一边剪开男人的衣服,一边判断是什么利器造成了如此密集的划伤。
这时,她的视线猛然定格在男人血淋淋的小腿上。
一片炸弹残片还竖插在那里,深入皮肉,引得血流不止。
浸染得整条裤腿血红一片。
沈梨的心猛地一揪。
大概是战景淮中弹后又继续负重的缘故,男人不光流血量比寻常受伤要多,弹片深入的角度也更刁钻。
且不止这一处,炸弹爆炸时产生的金属残片,有不少扎进了战景淮的后背,胳膊。
但不论哪一处,都不如小腿处更严重。
沈梨看着,仿佛自己的小腿也狠狠一痛。
“怎么伤成这样……”
沈梨气得直骂:“这群该死的敌人,坏事做绝,丧尽天良!”
她一边骂,一边试图用平时塞在针灸包里的镊子夹住表面比较浅的弹片取出。
然而工具能力有限,只向外取出几毫米,便再难继续。
“不行,得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