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芙终于得以喘息几口,慢慢站起身,鼓足勇气直视着他。
“我不光知道,我还有你们密切联系的实证,并且放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安排妥当。”
“今天你杀了我,明天线索就会自动曝光,递交到京城军方手里!”
她猛然拔高音调:“你们要我的命,我也要你们给我陪葬!”
这一嗓子吼下来,易伟夫妇当真怔怔地僵在原地半天。
就在易芙以为自己成功拿捏住了这对假父母,想要松一口气时。
只见易伟眼中一道凶狠又忌惮的光芒闪过。
忽而,一记恶狠狠的巴掌挟着凌厉的风招呼了过来。
“啪”清脆响亮地一声,易芙一个没站稳,硬生生被扇倒在地。
易芙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你、你敢打我,你就不怕我……”
话没说完,罗亚芳的一记巴掌也招呼了过来。
“啊!”
易芙一声惨叫。
罗亚芳咬牙切齿:“竟敢用这种事威胁我们?说!证据你放在哪儿了!”
易芙被打蒙了,缓了好半天,没什么底气地来回望着眼前两人。
“你……你们打死我也没用,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易伟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一把薅起易芙的头发。
他逼迫她抬头望着自己,咬着下牙拍拍她的脸。
“蠢货,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容易让你死吗?这世上,可有比死更难熬的事情。”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说不说?”
易芙浑身颤抖着,咬牙摇头:“不……”
“找死!”
易伟辱骂一声,拖死猪一般拖着她的头发,硬生生将人拖去了杂物间,用麻绳一圈一圈捆在椅子上。
也不知他们从哪翻出两根铁制棒球棒,猛地一棒子抡过来,正中易芙的下腹部。
“呕——”
易芙口中一阵咸腥,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易伟逼问的声音在头顶恶狠狠地响起:“你说不说!”
紧接着,罗亚芳又是一棒子下来。
易芙最大程度地蜷缩着身体,微微抽搐着。
她不受控制地翻着白眼,却依旧死咬牙关,缓缓摇头。
“不……说。”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说。
不说,至少还有个把柄在手里,有一份生的希望。
说了,才是真的死到临头了。
易伟二人见她如此嘴硬,气急了,棍棒如雨点般落下。
易芙硬生生承受着,痛得喘气都艰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浑身是血。
罗亚芳伸手过来探了探她的鼻息,冲易伟摇了摇头。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真的要死了。”
易伟恶狠狠地丢掉棒球棍。
“死丫头,也不知道她说的证据到底是真的假的,嘴竟然这么硬。”
罗亚芳也是着急:“宁可信其有,否则事情一旦曝光,咱们这条线就全完了,到时候组织也保不住我们。”
说到这,罗亚芳立刻起身:“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件事报告组织才行。”
罗亚芳连忙起身汇报,易伟则继续对着易芙。
打是不能打了,但不代表他不能继续薅着对方头发逼问。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说的证据到底在……”
话问到一半,院里突然有人带着怒气大吼一声。
“易芙,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还不给我滚出来!”
易伟一惊,暂且放下易芙,走到窗边向院子里看。
只见一个脸上四处都是伤痕、看起来狰狞恐怖的女人,正双手叉着腰,一副捉奸的姿势气势汹汹地冲进他们的院子。
沈安柔方才刚一回东门胡同,就听胡同口乘凉的刘大妈似是有意,猛然拔高八卦的音量。
“哎哟,你们是没看见啊,那个战逸轩刚一从城里回来就跑到咱们巷子来,和一个长得漂亮看起来也有钱的姑娘幽会呢!”
“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那叫一个甜蜜哟!那姑娘还流了满脸的思念泪水,最后还亲了他呢!”
旁边的张大嫂也十分配合:“幽会?战逸轩的未婚妻不是沈安柔吗?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幽会?”
刘大妈兴奋得再次拔高音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安柔啊,早就被人赶出来了!”
“刚刚来的那个姑娘,又漂亮,打扮得又时髦,听说家就住在那边别墅区,叫易……易芙!”
“哎哟,这么优秀的姑娘,换作是我,我也会喜欢的!”
被这些话刺激的,沈安柔当场便如发疯一般,气得一路找了过来。
没想到这别墅的院门根本没锁。
再往里走,才发现不光院门没锁,连主屋大门都没锁。
沈安柔怒意上头,丝毫没注意到这些奇怪的细节。
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在一楼转了一圈。
没找到人,沈安柔又直奔二楼。
“易芙,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躲着我了?晚了!你现在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扇死你!”
“易芙,你给我滚……”
沈安柔所有的怒意,在推开二楼走廊尽头那扇杂物间大门的那一刻,全部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令她心颤的恐慌。
她望着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血,面颊浮肿的易芙,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易芙丝毫力气都没有,死了一般软绵绵的垂着头,没有丝毫反应。
“易芙……你不是故意吓我的吧?”
沈安柔上前碰了一下,一股冷血的腥味顿时窜进鼻腔。
“真……真的血?啊啊啊!”
沈安柔吓疯了,慌忙想离开。
一扭身,才发现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死死关上。
一个中年男人正悄无声息地站在刚才那扇门后,用一双阴寒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如恶魔一般,那男人缓缓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想不到还有上赶着来送死的。”
听到这句话,沈安柔的恐惧顿时到达顶点。
“不……你让我出去,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沈安柔一边慌张地说着,一边扑向门边,试图逃离。
这扇门,根本打不开。
易伟冷笑着,随手抓起麻绳,朝她走来:“想跑?”
沈安柔当即吓得膝盖发软。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求饶,躲避。
便见那麻绳猛地绕上自己颈部,突然收紧!
“这么想死,我就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