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哗然。
刘大妈扯着嗓子,义愤填膺:“我就说吧,沈安柔这个白眼狼简直跟潘洁一模一样!当年肯定就是她们母女故意把小梨换去乡下受苦,好让沈安柔独自在家受宠!”
众人愤慨不已:“没想到之前的传言猜测都是真的,这对母女也太恶毒了!”
有几个刚刚买菜回来的大爷大妈气得纷纷朝她们丢烂菜叶子。
其他邻居也纷纷回家,找来一堆烂菜叶子、臭鸡蛋,恶狠狠地边砸边骂。
沈安柔被砸得直缩脖子,潘洁一边护着女儿,一边毫不在意扭头。
她朝沈梨母女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怎么样,没想到我会把实话说出来吧?亲生女儿分遗产,这下总合法了吧?”
她越笑越得意:“别想着跟我们抢胡同里的房子,否则我会跟你们争到底!”
潘洁都打听过了,就算打上几年官司,只要她坚持要房子,最后房子也会给她们,最多折价一半分给沈梨母女。
只要这房子在,将来胡同一拆,拆迁款可就全是她们的了!
这么好的地段,拆迁款不知要比这点遗产的钱多多少倍呢!
潘洁越想越坚定:“你们最好识相点,房子乖乖给我们!”
她说完这话,特意停下来去看沈梨母女脸上的表情。
试图从她们慌乱的表情里找回一点自信。
然而……
沈梨和姜书兰全程面色平静,看她像是在看耍猴戏的。
潘洁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却还是不死心地梗着脖子。
“你们少在我面前逞强,快点表态!”
看着她猴急的样子,沈梨和姜书兰突然笑了。
随着这一笑,四周也立刻安静下来。
不好的预感慢慢逼近,沈安柔有些心慌:“你……你们笑什么?我可是爸爸货真价实的亲生女儿,你们难不成想造谣?”
沈梨眨了眨眼,突然又是一笑:“亲生女儿?谁能证明?”
沈安柔被这笑容看得一个寒战。
潘洁下意识:“我们可以做亲子鉴……”
说到一半,她猛地愣住。
似有一记惊雷,猛地在头皮上劈开。
炸得潘洁浑身发麻。
人都变成灰了,还怎么做亲子鉴定?
慌张之下,两人脚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邻居们也立刻明白过来,忍不住感叹:
“怪不得这么快就火化了,这招真高啊!”
“痛快!就该这样!别让小三母女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气死她们啊哈哈哈!”
在一众嘲讽声中,沈安柔母女简直气疯了。
潘洁如烧烤架上的癞蛤蟆。
她跳着脚,目眦尽裂,声嘶力竭地大吼:
“你们真的是故意的!你们故意这么快火化!就是不想让我家柔柔认亲!”
“恶毒,你们太恶毒了!”
沈安柔则慌慌张张上前一把抓住沈梨的胳膊。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了,爸爸死了,你去跟我做检测也是一样的,我们都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我不信检测不出来!”
沈梨睨她一眼,毫不犹豫抬腿,猛地一脚,正踹中她小腹。
“啊!!”
沈安柔吃痛,捂着肚子连连后退,缓了没一秒,又不要命地往上扑。
“都是一个爹生的,你凭什么不让我继承遗产,凭什么!”
她吼到声音沙哑,面目狰狞,恶鬼索命一般。
沈梨看着反胃,不等人上前,她就接连三个巴掌招呼了过去。
把人扇的头昏脑涨,又重重补了一脚。
“呃啊——!”
沈安柔痛得想尖叫都叫不出声。
她怪声怪调地呜咽倒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
潘洁心疼得红了眼:“你们敢打我女儿,我跟你们拼了!”
还没开始拼,潘洁就被沈梨一个巴掌连几脚,平等地创飞在地。
潘洁痛到浑身颤抖,蛆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
饶是这样,她还不忘伸手死死抓住沈梨的脚腕。
“不行,这个鉴定必须做……”
说着,她还试图爬起来去薅沈梨的头发。
沈梨不耐烦地随手一推,将人推了一个趔趄。
沈安柔后背猛地撞上路边的石墩子,痛到彻底站不起来。
沈梨和姜书兰站在一起,不屑地睥睨着她们。
“两个法盲,事到如今还在痴心妄想?”
“明确地告诉你们,法律只保护我和我妈妈这样合法的妻子和女儿,要不要亲子鉴定,决定权在我,不在你们。”
眼见着来硬的没用,沈安柔顿时痛哭流涕。
她膝行着上前,一副可怜模样抱住沈梨的小腿。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狠心?我们好歹也做了几年姐妹,你就看在这个份上,高抬贵手,就算只分给我一点点遗产也好。”
“你看,我脸也毁了,大学也没考上,未婚夫也不要我了,我的下半辈子彻底没指望了,如果连遗产都得不到,我就真的只能去死了……”
沈安柔一把鼻涕一把泪,贴着沈梨的小腿,可怜巴巴地蹭来蹭去。
沈梨被蹭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望着沈安柔那狰狞的、混着泥水的脸,恶心得立刻拔腿,顺便把人一脚踹远,毫不同情。
沈梨掸了掸裤脚,冷冷地望着沈安柔:“别再想着用这些恶心人的招数了,明确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同意鉴定的,死了这条心吧!”
希望彻底破灭,沈安柔和潘洁也彻底泄了力。
两人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望着姜书兰手上那一袋骨灰。
她俩眼中希望的光芒一点点消失,渐渐变为怨恨。
“沈永德你个王八蛋,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心,不光不为我着想,连我们的女儿你也丝毫都不考虑。”
“我这一辈子都葬送在你身上了!”
沈安柔也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埋怨不停:“爸,你嘴上说着疼我,最后不光把我赶出家门还连一分钱都不分给我,你算什么爸爸啊!”
母女俩哭着哭着,忍不住回想起过往的种种。
她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这样挨打了。
上次被捉奸,她们也是……
几乎同时,两人一愣,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潘洁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上次你们来胡同里捉奸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