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们二次震惊,简直不敢相信。
姜书兰满眼泪水,一把抱住女儿。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你做到了,宝儿,你怎么这么厉害!妈妈为你骄傲!!”
被无视冷落的沈永德尴尬生气地在一旁磨了磨牙。
沈安柔见父亲暂时没顾上自己,蹑手蹑脚地转身。
她想先到亲妈那儿躲一躲。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迈出脚,突然有两个身影径直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谁呀,快让……”
沈安柔皱着眉抬起头,话说到一半,猛地怔住。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当初被她硬生生挤走征文名额的陈意和王雅轩。
“呦,你以前不是挺牛的吗?随随便便写一篇文章就能挤掉我们,怎么现在却像个过街老鼠似的,灰溜溜地想跑啊?”
“你说,你和你姐可是姐妹俩,都吃的一样的大米饭,怎么智商差距就这么大呢?难不成你妈生你的时候,忘了给你生脑子?”
“你姐姐可都稳上清北了,你呢,你打算上哪个大学啊,说出来让我们笑一笑。”
陈意满是嘲讽地说。
沈安柔又气又恨,又没脸说什么。
她缩着脖子刚想绕开,又被王雅轩再次堵住。
王雅轩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别闹了,我们沈才女哪有大学上啊,考750的是她姐,她连人家的一半都没有,才考了250呢!”
她故意说得格外大声:“考250分的才女,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哈哈哈哈哈!你别说,分数和你的气质真的特别搭呢!”
周围邻居纷纷看过来,听说沈安柔才考了250。
一时都没绷住,笑出了声。
“二百五?啊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
“这得学得多差才考得这么低呀?”
“我就说这丫头向来喜欢弄虚作假,看来她平时的成绩应该也是假的。”
沈安柔犹如一条落水狗,气息奄奄地从臭水沟里刚爬出来,又被人一下一下地拿石头砸。
她咬紧嘴唇,如从前受人欺负时一般,啪嗒啪嗒地落眼泪。
“你们凭什么这么羞辱我?”
陈意二人笑得格外痛快。
“凭什么?就凭我们俩比你考得高,就凭当初你弄虚作假挤掉我们的名额!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活该!”
“沈安柔,别在这装模作样地装可怜了,没人会同情你,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劝你别痴心妄想想着上什么大学了,趁早去打工吧,否则你再在学校待下去,同学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沈安柔抹了抹眼泪,哭哭啼啼地正要跑。
抬头却对上沈永德那张被气得黑紫的脸。
此刻沈永德瞪着眼,撑着鼻孔,气得呼哧呼哧粗喘着气。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上的每个毛孔都似乎在往外喷着滚烫的怒气。
沈永德的声音阴沉可怕至极:“沈安柔,你居然才考了250?!我打死你这个二百五!!”
他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干脆怒而脱下脚上的鞋。
一个还不够,他干脆脱了俩,捏也在手里,高高举起:“丢人现眼的东西,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沈安柔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潘洁一大早就去了工厂,知道女儿今天高考放榜,特意请了半天假回来。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已经听说沈梨考了全市第一的事情,不屑地撇了撇嘴。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女儿肯定比她更厉害,这些人肯定是听错了,高考状元肯定是我家柔柔!”
潘洁一边嘀咕一边自信满满地往沈家胡同走。
没想到刚走到胡同口,就听见一阵类似于家猪被宰杀前痛苦尖锐的嚎叫声。
潘洁“啧”了一声:“这大白天的,谁家宰猪宰到外面来了?听着怪刺耳的。”
她快走了几步,正要谴责那宰猪人。
抬头就看见沈永德正高举着鞋底子,追得沈安柔满胡同乱窜!
而那尖锐刺耳的嚎叫声,就是从她那平日里淑女优雅的女儿嘴里发出来的。
沈安柔一边跑一边涕泗横流地求饶:“爸,你就饶了我吧,就算我不上大学,我也能赚钱孝敬你,你就别打我了……”
沈永德听见这话更生气了:“死丫头,你考多少不好,偏偏考了250分,真是把老子的脸都给丢尽了!我今天打不死你我就不姓沈!”
这话传进耳朵里,潘洁一个没站稳。
她剧烈地晃了一下,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2……250?这怎么可能?”
刘家拿报纸的小毛头听了,天真地跑过来,大声地说:“潘阿姨,是真的,我哥哥和柔柔姐姐在一个学校,她说柔柔姐姐考了全校最低,就是二百五,一点都没错!”
不远处有个阿姨没听清,冲他招招手:“刘家小毛头,你说沈安柔考了多少?”
“阿姨,是250!!”
又有人问:“谁考了250?”
“是柔柔姐姐!!”
“沈安柔考了250?!”
“没错柔柔姐姐就是二百五!”
刘家小毛头被问得太多了,未免麻烦。
他干脆一边往胡同里跑,一边高声喊:“柔柔姐姐考了二百五,柔柔姐姐二百五!!!”
一时间,整个胡同里都回荡着“沈安柔二百五”这道声音。
不光沈家胡同,隔壁胡同的街坊邻居也全都知道有个叫沈安柔的,高考考了250。
沈安柔头皮一阵发麻,眼前一晕,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沈永德追得太狠,一时没刹住车,脚尖绊在沈安柔身上。
他叠罗汉似的也猛地摔了下去,猛地砸在沈安柔身上。
潘洁连忙跑过去,一边哭一边试图将女儿从沈永德身下拉出来。
沈永德本以为潘洁是来安慰自己的,扭头一看她连看也不看自己,一边哭一边嘴里念叨着“我可怜的女儿”,气得嘴都歪了。
“潘洁,她考了这么低的分,你居然还有脸护着她!”
“嗤……”
嗤笑声从头顶传来。
沈永德抬头去看,只见沈梨和姜书兰母女就站在他面前。
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笑得格外畅快。
沈梨冲母亲挑挑眉:“妈,你说这老王八命怎么就这么大,这都气不死?”
“别急呀宝儿,他做的孽多了,需要一报一报地还回来,这才哪到哪,他还有的是被他的好女儿气上的时候呢。”
“再说了,他要真这么轻易一下被气死了,咱娘俩以后看这么精彩的猴戏都没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