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笑道:“好啊,那要多谢战爷爷了。”
姜书兰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她起身又洗了一些水果。
战老爷子认真道:“这些公式确实无聊,如果不理解死记硬背是没用的,像这种题型都可以举一反三,重力加速度无疑会给双方提力,地面附近物体受地球引力作用在真空中下落的加速度,记为g……”
比起书本上那些枯燥的理论,战老爷子切合实际的现场教学确实让沈梨更容易理解。
姜书兰把水果放到了桌子上,看两个人停下来的间隙,又倒了茶。
“战叔,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忙,我准备了水果和茶水,梨梨今天就辛苦您了。”
战老爷子挥挥手,“放心去。”
姜书兰看了一眼沈梨,她点头。
从大院里出来,再走不远一段路就是沈永德的工厂。
姜书兰一脸晦气地往前走,恰好碰到沈永德骑着二八大杠过来。
“书兰!”
姜书兰本来想要装作没看到,偏偏被他个不识趣喊住。
她连忙加快脚步,沈永德这厮脚下用力,脚蹬子都要蹬出火星儿了。
“书兰,柔柔现在可有出息了,她写的文章要被发表了,一篇的稿费就有10块!”
姜书兰冷笑,这死男人,还以为她不知道沈安柔是潘洁的女儿呢。
换做是以前,她这个傻大姐估计就要替仇人的女儿开心了,呵呵。
姜书兰蹙眉看着沈永德脚下生风地走过来。
这狗男人的恢复力还挺好,区区三两天的功夫,就能下地。
早知道她多用些力气,给他打残了算了。
沈永德眉毛都快要翘上天:“昨天我还买了鸡腿,柔柔这丫头现在争气啊,还说等以后稿费越来越多了,要给家里换一台彩电!”
如今沈安柔能挣钱,前途可观,这个家里也相当于多了份收入。
姜书兰如果这个时候愿意回来,沈永德觉得自己也勉强能原谅她之前的嚣张,继续容忍她伺候他!
不过沈梨那个死丫头上大学是不可能的了,他精力有限。
当然还是要把钱花在刀刃上,全心地供沈安柔读书!
姜书兰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冷笑一声,“那你就抱好你的摇钱树,不要哪天被摇晃散了。”
沈永德上前,他本来是想要刺激姜书兰。
可是走近一看,这女人没有他想象中的面容憔悴?
反而是一脸的红光!
沈永德傻眼了。
不过几天的功夫,他这个糟糠之妻好像还圆润了一些?
脸上的线条更加流畅了?
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知性和美,同之前仿佛判若两人,竟然看着比潘洁还好看许多!
“你……!书兰,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只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一个错,咱这个家没有你……”
姜书兰打断他的屁话:“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那也包括你们工厂的男人了?”
沈永德点头,“当然,男人嘛,别的女人不过就是生活中的一点小调料,书兰,我保证你还是最重要的!”
姜书兰听得恶心,工厂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她看向旁边平日相熟的几个邻居:
“李大哥,张大哥,姓沈的说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在外面偷吃,你们不会也背着嫂子做这些事情吧?”
还不等姜书兰问完话,李成就连忙和自己撇清的关系。
“怎么会?我们可是坚定跟着党走的!这种乱纪的事情我们可做不出来。”
张扬则是鄙夷地看向沈永德,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我说老沈,你自己做了不厚道的事情就要把全天下的男人拉下水,我们才不会给你陪葬!”
姜书兰眸色微亮,眼神很难说是不嫌弃。
“我工作要迟到了,好狗不挡道儿!”
沈永德气到说不上来话:“你这婆娘,咳咳!!!”
他一只手拍着胸脯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这狗东西唾沫乱飞,姜书兰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沈永德咳嗽得剧烈,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姜书兰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一亮,期待地看向他,“你……你这是生病了?”
她闺女说过沈永德身体不好,这是提前病发了?
那是不是就是离死不远了?
天地良心,姜书兰可太期待了。
她努力地维持着形象,用了极大的定力才摆脱了自己想要原地转圈的想法。
要不是工作马上就要迟到了,她高低得原路返回,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的乖女儿。
沈永德闻言,又咳嗽了两声,脸色却缓和了一些。
“书兰,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这么多年,你刀子嘴豆腐心,你放心吧!我的病不严重!你男人身体好着呢,活个八十一百没问题的!”
不严重?
怎么能不严重呢!
姜书兰脸都要绿了,还活到一百,他这是要当个老王八呢?
她忍着问他:“那你平时咳得厉不厉害?”
沈永德心神荡漾,“不厉害,你不用替我担心。”
姜书兰轻“啧”一声,小声儿嘀咕,“咳得不厉害?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病死掉啊?”
要等他死怎么这么难哦,啧!
沈永德没听清,他往前走了走,“书兰,你说什么?”
姜书兰有些晦气地摆了摆手,“没什么,这么热的天儿,没事儿你多穿两件衣服。”
热感冒的话会加剧他的病情吧?
沈永德没明白她好无厘头的一句话,只认为她是关心。
姜书兰继续赶路,沈永德则是得意扬扬。
“你们看到了没有?对付女人还是要有些手段,要不了多长时间她自己就乖乖地回去了。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感冒,你们看看她紧张的样子!”
张扬:“……”
人家那分明是怕他病得轻,死不了吧。
但凡是个正常人,代入一下姜书兰,都恨不得弄死沈永德这老王八蛋了。
沈永德并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目光,兴高采烈地去上工。
姜书兰到了手工厂,看到两个妇女结伴而行,远远地就打了招呼。
“张嫂子,刘大姐!”
张嫂子心宽体胖,为人也和善,打远就开始笑,“书兰啊,我看你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原本还担心你会想不开,看到你没有受到影响,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男人偷吃,放在谁身上都觉得膈应。
可姜书兰心态调整得快,最近这几天反倒是越发得潇洒自在,情绪上看不出来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