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将军试了试鞋子,很暖和,软绵绵的,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沈安念蹲下来按了按,还有些宽松。
不过这也正好,现在才是中午,下午以后脚会涨一点,现在穿着宽松,到下午穿着才不会挤脚。
“爷爷,这鞋子怎么样?”
“暖和,脚脖子也暖和,身上跟着暖和了不少。”
“那就行了,这鞋子的样式就这么定下来了。
爷爷,你先把鞋子脱下来,我到时候做点防滑处理,这样你们走起路来更稳。”
叶老将军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他孙女心细,处处为他考虑。
杨秀华酸溜溜地看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他脸上的笑碍眼。
他要是有胡子,这会儿估计都翘起来了吧。
沈安念:“奶奶,我也帮您做一双。”
杨秀华既惊又喜,“我也有?”
“当然了,怎么能少得了您的。”
杨秀华顿时不酸了。
孙女也是关心她的。
等秦正祁回来的时候,沈安念让他用大号锉刀,给鞋底挫了底痕。
这样做了防滑处理的鞋底,穿上就不怕打滑了。
她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杨秀华的棉拖做好。
两个老人穿上新做好的鞋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秦母也把衣服缝好了,拿给沈安念看,“念念,这样成不成?”
沈安念接过来一看,针脚十分细密,跟缝纫机制作的差不多。
“妈,你的手艺可太好的,就这样。”
秦母一听这话,放心了。
缝好衣服之后,沈安念把湿了水的鸭绒,塞进小方格里,封口,把衣服烤干,就能得到一件蓬松暖和的羽绒服。
她们再做上一件外衫,套在外头,特别漂亮。
秦母高兴道:“真成了。”
用手一摸,“真软,还暖和。”
杨秀华本来在抱着孩子,也很高兴地走了过来,“这就是你想做的衣服?”
“是呀,这就是羽绒服,我已经跟方处长商量好了,先做出样品,让他交给上面的人看。
要是上面的人同意,这些衣服就能送到边防部队去。
北边和西边的部队自然环境恶劣,听说每年冻伤的人数不少,要是有羽绒服,可以帮战士们抵御严寒。”
叶老将军没有想到她忙活这么久,竟是为了这个。
不愧是他们叶家的人,虽然没有进到部队里,骨子里还是向着部队的。
只是一件羽绒服要的鸭绒太多了,这得要多少只鸭子,才能做出一件羽绒服来。
“做这样一件羽绒服,得要多少鸭毛?”
沈安念让秦母做的这款是长款的羽绒服,长到膝盖以下的位置,她估摸着起码得要二十几只鸭子的绒毛。
“这件衣服估计要二十多三十只的鸭绒毛。”
叶老将军接过那款羽绒服摸了摸,那么长的一件衣服,居然很轻,而且很保暖。
这样的衣服在西北严寒之地,的确非常需要。
虽然成本很高,不过还是能小范围推广,优先供应给天气严寒的边疆地区。
特别是夜里,那些地方尤其冷,可以给执勤的战士穿。
“你做的这个衣服很好,可以推广下去。”
“爷爷,您也觉得好吧,我先给您做个小马甲,让您也试试这羽绒服。
等到往后我拿到了布票,再给您做长款的羽绒服。”
叶老将军十分惊讶,“我也有呢?”
“当然了,我当初就是怕您跟我奶奶,在京市受寒受冷,这才想出做羽绒服的主意。
要是你们穿不上,我不是白想了吗。”
叶老将军立刻眉开眼笑,还是孙女儿好,处处想着他。
沈安念看见他心情很好,乘胜追击道:“爷爷,上回您打电话的那个老战友,就是那个能帮我们卖酒的人,有没有可能帮我们把羽绒服买到苏国去。”
叶老将军反应过来了,这丫头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过他也乐得帮忙。
苏国比西北更冷,他们更加需要这样能够御寒的衣服。
“你们打算把这衣服卖到苏国去?”
“是呀,我们这边的能力有限,找不来这么多的原材料,可能无法提供羽绒服给各大军区。
我已经跟方处长说好了,到时候把制作羽绒服的方法交给他们,我们自己做的羽绒服,卖到苏国去,可以赚外汇。”
叶老将军十分惊讶,“你愿意把制作方法交出来?”
“愿意呀,这也不是多有技术含量的手艺,有什么不愿意的。”
他们之所以没想到制作羽绒服,是没想过鸭绒可以保暖。
若是知道这一点,只要稍做加工,给鸭绒消毒,去除异味,制作起羽绒服就很简单了。
秦母完全没有想到,她做这衣服是为了拿出国去卖。
“念念,这样一件衣服能卖多少钱?”
沈安念想了想,问道:“军大衣卖多少钱?”
杨秀华脱口而出,“普通的一件军大衣要六七十块。”
沈安念:“羽绒服的价钱,估计可以涨两三倍吧。”
秦母瞪大了眼睛,涨上两三倍,那不就是二三百块钱。
这衣服居然这么贵?
人养鸭是为了吃肉,鸭毛是要扔的,拿来做衣服,居然这么值钱?
“这么贵,会有人买吗?”
“妈,物以稀为贵,更何况这是他们需要的,又保暖又轻便,到时候我们再做得精致一点,卖个二三百没问题。”
苏国现在的经济发展,比国内的要发达一些。
这个定价在国内觉得是天价,外国人未必会觉得贵。
秦母看见她这么自信满满,就没再说话了。
念念做事儿从来都是有数的。
沈安念进屋把制作羽绒服的步骤,一一写了出来,打算明天拿去给方处长。
没过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了说话声,说是过来找她的。
沈安念放下笔,走出去一看,是个完全陌生的老妇人,长得满脸横肉,眼露精光。
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像是在估量货物,看得沈安念有些不舒服。
坐在她身边的,是个年轻姑娘,绑着两条麻花辫,肤色有些深。
“这二位是?”
秦母给她介绍,“这大娘是王排长的娘和妹妹,今天过来串门。”
王大娘站了起来,“我叫王珍珠,你们可以叫我王大娘。
这是我女儿,春芝,她叫王春芝。
你就是秦团长的家属吧,长得可真水灵。”
原来她就是王顺德的母亲,那个硬逼着薛丁香吃药的恶婆婆。
沈安念的脸一下冷了下来,“王大娘,你找我?”
王大娘走近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手。
沈安念往后一步,躲过去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王大娘面色有些讪讪,觉得她的态度太冷淡了。
不过自己有事相求,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