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祁切下一块羊肉给沈安念,“你吃这块,这背脊肉很嫩。”
沈安念尝了一口,仰起头朝他笑,“很好吃,你也吃呀。”
周印看到他们,简直酸倒牙了。
他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叫上老方和老胡,这样就不止有他一个单身狗,被逼吃狗粮了。
齐爱云看到秦正祁这么体贴入微,处处照顾沈安念,心里有些尴尬。
之前她还打算给秦正祁介绍对象呢,现在看见沈安念,心里多少会觉得不自在。
她的目光落在沈安念身上,虽然怀了孕,但她的气色看起来很好,肌肤雪白,皮肤并没有怀孕带来的暗沉和斑点。
这姑娘确实很漂亮,很明艳,是那种生机勃勃的明艳。
听老周说她很有本事,在部队办了好几个厂,还打算办研究所,而且初步创建起来了。
这年头这样的女人可不多。
王美云见到齐爱云频频看向沈安念,暗自咬了咬牙。
怎么说自己是团长夫人,她男人比秦正祁还高一级别呢。
齐爱云不跟自己交际,反而那般注意沈安念,是个什么意思。
“齐同志,怎么以前没在咱们家属院见过你?”
齐爱云朝她笑了笑,“我两个孩子大了,这边没有初中,还是住在县城方便些。”
“说得也是,谁家做父母的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我看你和周旅长的两个孩子,又听话又懂事,不像我家那两个……”
她们以孩子为话题,聊得热火朝天。
等到沈安念吃饱的时候,她们之间的进展,已经到叫孩子们上去表演一段。
王美云的一个孩子表演了唱歌,还有一个表演了朗诵。
沈安念看着这俩小孩表演,勾起自己小时候在家庭聚会,被家长叫去表演节目的生无可恋。
啧,真是恐怖的记忆。
王美云听到齐爱云夸自己的两个孩子,心里颇为骄傲。
这两个孩子在家里虽然皮了点,但是出到外面来,还是很优秀很听话的。
见到沈安念看向这边,王美云说道:“沈同志,你妹妹今年读五年级了吧,有没有什么才艺可以表演?”
沈安念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沈安岁,“岁岁,你想表演才艺吗?”
沈安岁正吃得满嘴流油,哪有什么兴趣去表演才艺。
“我不想表演,我想吃东西。”
王美云听到她的话,嗤笑一声,“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只惦记着吃的。”
她这话可就说得不中听了,再加上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着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沈安念心里有些不高兴,“民以食为天,惦记着吃的怎么了。
再说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惦记吃吃喝喝是天性,有什么好说道的。”
沈安念早就跟她结怨了,在这种场合还让她下不来台,王美云真是恨不得冲上去封住她的嘴。
可这会儿这么多人在这儿,她也不能直接跟沈安念撕破脸。
怎么说今天也是周营长做东,闹起来的话,周营长脸上不好看。
更何况这是她和齐爱云第一次见面,她可不能给齐爱云留下不好的印象。
齐爱云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这姑娘脾气温柔,没想到说话这么不留情面。
看来是真护短,这个性子也挺好的。
沈安岁擦了擦手,软乎乎地叫她,“姐,我想吃烤馒头片和烤茄子。”
“行呀,就烤给你吃。”
馒头片他们已经切好了,她把馒头放在架子上烤就可以。
茄子已经烤得差不多了,沈安念用小刀把茄子划开,倒上自己调制好的蒜蓉料汁,再烤上三分钟就能吃了。
她把烤好的茄子拿出来,放在盘子上,给沈安岁放凉了。
“妈,你要不要也尝尝?”
秦母把盘子递过去,“给我一个尝尝。”
她不爱搭理王爱云,这人老感觉自己高人一等。
齐爱云她不熟悉,对她也没多大好感。
尤其见到齐爱云和王美云,聊得火热,她对齐爱云更加没有好感了。
她儿媳妇辛辛苦苦烤的东西,最好一点不给她们留。
沈安念给她装了一个,还剩下三个,她装上盘子,让沈安岁端去给秦正祁。
“姐夫,这个给你们吃。”
男人们要喝酒,这会儿都聚到一块儿了。
周印看着盘子里的烤茄子,“茄子还能烤着吃呢?”
秦正祁把盘子接了过来,“你尝过不就知道了。”
“那我是得尝尝。”
周印尝了一口烤茄子,愣吃出一股肉味。
“还别说,味道是真不错。”
听他说味道不错,方处长就要去抢,“给我留点……老胡,你手咋这么快?”
胡班长嘿嘿嘿地笑,“我干炊事班的,手不快能成吗。”
东西分刮完了,周旅长和丁连升仿佛被遗忘了。
好在没一会儿,沈安岁又端来了烤馒头片,还有烤韭菜。
烤韭菜他们没吃过,也不知道加了什么调味料,特别入味。
烤馒头嘎嘣脆,吃了停不下来。
方处长:“这时候就该喝点酒。”
他给大伙儿一人倒了一杯酒,“来,都尝尝咱们酒厂新出的酒。”
周旅长拿起来闻了闻,比上回拿到的那一瓶,香味更加浓郁了。
浅尝一口,入口醇厚,酒香在舌尖蔓延,还有回甘。
“好酒。”
丁连升也连连点头,“这酒是不错,没想到咱们部队,也能酿出这么好的酒。”
方处长有些得意,“那可不是,听说张大娘酿酒的手艺传了五辈,估摸着有二百来年了。
光是张大娘这手艺,就有三十多年了。”
丁连升:“原来是老手艺,怪不得这酒这么够味。
老方,你得给我留两瓶,我岳父好这口,回去过年我得给他带上两瓶。”
“成呀,咱们的酒厂已经在画图纸了,估摸着快能建了,到明年初肯定能建起来。
到时候别说两瓶,就算两箱,我都能给你。”
“成,那就这么说好了。”
方处长又给他们倒了酒,“这是张大娘尝了伏特加以后,特意酿出来的,你们知道伏特加吧?”
周印:“听说过,这不就是老毛子的酒嘛,老毛子那边天冷,就喜欢喝这种烈酒。”
方处长一拍他的肩膀,“说对了,你们再尝尝,这酒跟伏特加有啥不同。”
这次倒出来的酒,酒香味淡了许多,仔细闻才能闻到点酒气。
入口酒体很纯,跟刚刚喝的白酒有些不同。
其他人都没喝过伏特加,周旅长倒是喝过,不过年代太久了,他几乎忘记那个味道了。
方处长看见他们久久没有说话,着急道:“咋样,你们别光喝不说话呀。”
丁连升:“我们没喝过那伏特加,你要问我们这酒有什么不同,我们哪说得出来。”
方处长又郁闷又心痛。
这么好的酒,给他们喝,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