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萱是晚辈,有些话她不好说,张大娘却没有那么多顾忌。
“军人同志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有空多待,你别净耽误别人的事。”
“大嫂,你怎么这么说话,我过来跟军人同志打声招呼,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犯得上这么说话吗。”
她能跟她说话,都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要不是因为她瞎了,她非得拿大棍子把他们给打出去。
张大娘不好意思的朝沈安念他们说道:“沈同志,你们先回去吧。”
沈安念:“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大娘眼睛看不见,不好送他们,便让兰萱帮忙送送他们。
谁知道那大娘却追着不放,拉着自己的女儿追了上前。
“军人同志,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要不去我家坐会儿,我家离这儿不远,走两步路就到了。”
兰萱臊得慌,三婶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把人拦下了。
“三婶,军人同志要回去了。”
那大娘像是没听到似的,还拦着不让他们走。
秦正祁皱起眉头,“同志,要是你没有别的事,就请让开,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那大娘看见他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没敢跟他多说。
还是旁边这个男同志好一点,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相处的。
她笑着跟周印说道:“同志,我没有坏心,就是想着你们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想请你们回家喝杯水。
我大伯家的侄子也是当兵的,一看见你们我就觉得亲切,就跟见到我那大侄子似的。”
周印看到沈安念他们已经上车了,笑着跟那大娘说道:“大娘,喝水就不必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噌的上了车,吉普车很快就开走了。
那大娘扇了扇面前的灰尘,看见兰萱要进屋,她又跟上去,打算跟她套近乎,问出那两个军官的信息。
李庆民看着车子离开,心里直感慨他们家走狗屎运了。
不仅认识了大人物,那沈同志还这么帮着他们,还要带张大娘去看病。
看来回去他得叮嘱点家里人,往后得对他们家客气一点。
这事儿他不好直接跟黄小萍说,回到家就把李利民叫进屋。
等李利民走出屋子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
看见黄小萍还跟没事人似的,他没好气道:“管着点你儿子,别有事没事去找大牛的麻烦。”
黄小萍刚被一通数落,这会儿回家了,又被自己的丈夫数落,她不干了。
“咋的,孩子在一块打闹不是常有的事儿,你怪我做啥。”
“成,我不怪你,你去把墩子叫过来。”
黄小萍看见他板着一张脸,知道把墩子叫过来肯定得挨揍,她哪里愿意去。
“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就成了,你叫墩子干啥。”
“往后要是他再敢去招惹大牛,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干啥呀,墩子可是你儿子,你说的啥话。”
一听这话,李利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部队的人都找上门了,你们还不知错,是不是要人把他带走,你才知道害怕?”
黄小萍被他骂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
尤其是李利民被李庆民叫进屋子,出来才冲她发脾气,她更是觉得这是李庆民的意思。
“成了,不就是小孩的事吗,过两天我跟墩子说一声就成。
一点小事就要闹到部队去,也亏得部队会管这点小事。”
黄小萍心里酸溜溜的。
谁能想到部队的人会为她出头。
兰萱还真是命好,嫁了个死鬼老公,居然就能进到工厂去工作,当上了工人。
这会儿还有部队的人给她撑腰。
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坐在车上,秦母问沈安念,“那婶子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吗?”
沈安念:“我也不清楚,明天带她去看看大夫就知道了。”
秦母叹了一口气,“我就怕你白忙活一场,到头来还落不着好。”
“我又没说她的眼睛一定能治好,这事儿怎么能赖到我身上。
再说张大娘也不像那么不讲理的人,您放心好了。”
秦母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她生怕自己说出来会扫兴,就没有再说话。
现在才七点半,天色虽然暗下来了,路边的稻田却还是能看得清楚。
沈安念看着车窗外那一大片绿油油的稻田,一直延伸到天边,显得十分辽阔。
尤其是稻穗,看起来很大,看来今年能有一个好收成。
秦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感叹道:“田里的稻谷长得可真好。”
那可不得长得好,她从空间里拿出那么多的灵泉,要是长得不好,她的努力可就白搭了。
沈安念笑着说道:“战士们这么努力,今年终于能过一个丰收年了。”
车子很快把人送到家,周印把他们送回去,才把车子给送回部队。
临走前,他生怕沈安念忘记了,还不忘提醒她,“弟妹,你可别忘了,我明天过去吃饭。”
“放心吧,我记着呢,明天我休息给你弄吃的。”
周印这才放心地开车走了。
沈安岁拉着她的手问她,“姐姐,明天家里做好吃的吗?”
“对,明天家里做好吃的。”
“太好了。”
明天是周六,她刚好休息在家,可以吃好吃的了。
沈安岁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沈安念回到家里,看见猪下水已经处理好了,便让秦正祁架上锅,开始卤菜。
除了这些猪下水,她还放了一些泡好的海带,腐竹,花生,土豆进去。
卤完之后,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味道,想要洗头洗澡。
见她打水要洗头,秦正祁走了过来,“我帮你洗头,你猫着腰不方便,躺在椅子上,我给你洗。”
沈安念看了一眼他的手,“你的手没事吗?”
“没事,抹了药已经好多了。
我洗澡总还是会湿水的,一会儿忙完了,我再擦药。”
沈安念没有再反对。
她现在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站直身体的时候,低头看不到自己的脚。
家里没有喷头,她想要自己洗头,确实很有难度。
秦正祁的动作很快,打好了水,拿来她平时用的毛巾和洗头膏,把几张凳子拼在一块儿,让她躺着。
沈安念躺在椅子上,头发如同绸缎一般垂落下来。
秦正祁想得很好,等到实际操作的时候,有点无从下手。
用手在沈安念脑袋上比划了下,还是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秦副团长,你在作法呢?”
秦正祁轻咳一声,“我先熟悉熟悉。”
熟悉什么,他还打算跟自己的头发丝沟通感情不成。
就嘴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