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娘正想开口,秦母却抢先一步开口说话,“大姐,我这还有事要干,要不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聊。”
房大娘听出她在赶人,就算心里不愿意,也只能先离开。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她走了以后,沈安念问道:“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聊天了?”
“没有的事,你回来得刚好,要不我还真不知道要跟她聊啥。”
按说她们只是见过两面而已,根本不熟,可房大娘老是说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以前是她家。
这也就算了,她还明里暗里暗示想要搬回来住,秦母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安念看见秦母的脸色有点古怪,问道:“妈,您这是怎么了?跟她聊得不高兴吗?”
“倒也不是不高兴,唉,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大姐是个热心肠的,就是这说话吧,让人没法接。”
“她都跟您说什么了?”
“就说这房子原本是他们的,住了好些年,心里舍不得。
还说自个儿住在那边很不方便,想要搬过来住,你说说这话,我怎么回她?
这事她犯不上跟我说呀,我又不能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
沈安念直接无语了。
她怎么好意思找到秦母说这话。
看来上次她挨骂没够。
“您不用理她,她上回也到咱们家,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被我给骂回去了,没想到今天竟过来找您。”
秦母真没想到还有这一遭事儿。
“原本我还怕这事对正祁影响不好,都没敢对她咋样,要是下回她再敢过来,我可就对她不客气了。”
“您放心好了,这件事对秦正祁没什么影响,邻里之间闹点矛盾正常,影响不到部队去。
要是她说话不顺耳,你照样骂她,自己不用憋着气儿。”
“行,往后她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骂回去。”
哪有天天惦记别人家房子的,这不就是盼着把他们赶出去嘛。
“妈,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部队不是要做罐头吗,估计这两天会有人到恒市,去跟杨叔叔谈生意。
我想着咱们屡次找上他,就这么空手过去不好,所以我想给他带些熏鸡过去。
下午估计会有人送鸡过来,妈,您能不能帮忙做几只熏鸡?”
“这有啥,只要我有空,你让我做多少只都成。”
“谢谢妈。”
“你还跟我客气个啥。”
方处长的效率果然很高,下午二点多,他就送来了好几大袋的水果,还有四只鸡。
东西送到了,沈安念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做罐头,秦母则在一旁做熏鸡。
除了单样的罐头,她还把菠萝塞到荔枝里,味道还挺好,很有层次。
沈安念当即就决定,这个荔枝夹菠萝,就是他们的新型水果罐头。
没过两天,听说周旅长挑了方处长,让他带人到恒市去。
沈安念把东西交给方处长,叮嘱道:“这里有一份是给杨经理的,还有一份东西是给陈真真同志。
到时候你跟杨经理说,这是我送给他们的,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东西给交给他们,你这是要去哪儿,我捎你一程。”
周旅长考虑到转车太麻烦,就让人开车送他们到扈市的火车站。
沈安念:“我打算去县城看看玻璃瓶子。”
“上车。”
沈安念一看车上的空位还很多,坐着顺风车去了县城。
玻璃厂在靖县算是比较小的厂子,里边就有四五十个人。
玻璃厂厂长听说沈安念一下要两万个玻璃瓶,给吓了一跳。
他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大的订单了。
沈安念拿出自己设计的图纸,“你们看能不能做得出来?”
那厂长接过图纸一看,要做出来倒是不难。
“这东西可以做,你们什么时候要货?”
“最好半个月之后,你们赶得及吗?”
厂长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有点赶。
“要不你给我们宽限几天,二十天之内我们帮赶出货来,怎么样?”
沈安念想了想,建厂房差不多也要十天时间,二十天的时间他们可以等。
“可以,不过你们要在十五天之内,把一万个瓶子送到我们那边去。”
厂长想了想,点头下来,“可以。”
沈安念付了定金,跟他签下合同,随后在靖县逛了逛。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逛靖县,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里实在太穷了
靖县在祖国的南端,山地多,交通不便,经济发展太过缓慢。
可这地方除了水果,似乎并没有其他资源。
想要发展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沈安念不知道的是,在她在县城的这段时间,段红霞跑到她的家里去了。
今天段红霞休息,她在秦家附近逛了两圈,这才打定主意进去看看。
她推门进到院子去,看见秦母正在锄地,心头一喜。
原来秦母在家里要干这样的粗活,她就不信她心里对沈安念没有意见。
她走了过去,笑着跟秦母打招呼,“伯母好。”
秦母一抹额头上的汗水,看向段红霞,觉得她有点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你是?”
“我叫段红霞,在供销社工作,上回你去买东西,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秦母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怪不得看人觉得这么眼熟呢。
“段同志,你找我有事儿?”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着伯母你刚过来,可能对咱们军属院不太了解,所以过来跟你说说话。”
秦母狐疑地看了她两眼,她怎么对自己一个老婆子这么热心?
“段同志,那真是谢谢你了,我一个乡下老婆子到这边来,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段红霞听到她的话,喜不自胜,这大娘对自己的印象还挺好,看来自己得好好在她面前表现才是。
她将家属院的人口情况简单跟秦母说了,还趁机说了沈安念的一些坏话。
当然了,她并没有直接从自己的立场,跟秦母说沈安念不是,而是借别人之口说出对沈安念不利的话。
“大家都觉得她刚怀上孩子,就让伯母你过来照顾,实在太过娇气了。
家属院里多少嫂子怀过孩子,就没见谁这样折腾人的。
她不就是怀了个孩子,又不是不能动弹了,犯得着让人伺候着吗,还让你干这样的重活,真是太不孝了。”
秦母眼神警惕地看向她,合着搞了这么大半天,她说了一堆的话,就是为了告状。
以前她还觉得军属院的人,可能会和外头的人不一样,素质会高一点。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的。
连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都会到她面前搬弄是非了。
他们在自己面前,都敢这么胡说八道,在念念面前,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