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看向沈安念,“你咋看?”
“妈,我也觉得还是分家比较好,二姐说问题都不好解决。
这牙齿都有咬到舌头的时候,这么一大家子住一块,免不了磕磕绊绊,还是早点分家的好。
要是分家了,过得好过得差都看自己的本事,用不着眼红别人的红火日子,也用不着贴补别人,会少很多矛盾。”
秦母叹了一口气儿,“这事儿咱们慢慢来吧,过了十五我再跟你爹商量,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秦云香知道要分家没那么简单,她也没指望自己一提,就能把家给分了。
她跟秦母说这事,只是想给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把分家的事提上日程。
“我爹肯定能答应分家。”
秦母站了起来,“往后再说。”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秦云香用肩膀撞了撞沈安念,“三弟妹,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我是赞同分家的。”
“那你可得跟老三好好说说,让他也站我们这一边。”
“这事你跟大哥大嫂说了吗?”
“我能不跟他们说吗,要没跟他们说,我也不敢找娘说这事儿。”
看来他们已经都商量好了,只等着二老做最后的决定。
“爸妈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现在不答应,那是一时接受不了,后面他们会想通的。”
“他们要是能想通最好,不要怪我多事就成。”
“怎么会怪你多事,我倒是觉得二姐你活得很通透。”
“你要是这么夸我,我可就当真了。”
“你完全可以当真。”
秦云香跟秦母提要分家的事儿,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跟沈安念插科打混了几句,终于放松下来。
秦母回到屋里,闷不做声地坐在一旁。
秦父见她脸色难看,问道,“这是咋了,二妮儿跟你说了啥话,咋把你给气成这样?”
“你说分家对孩子是不是好一点?”
秦父正色起来,“二妮儿跟你说了分家的事儿?”
秦母抬眼看他,“她是不是也跟你提过这事?”
“她倒是没有直说,不过隐晦的提了几句。”
“怪不得她说你会答应,你都跟她说啥了?”
“我啥都没说,这事不得你点头才成,我哪敢跟她说啥。”
秦母哼了哼声,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咱一家人过得好好的,我是真不想分家。”
“要是真过得好好的,哪有人愿意分家,这还不是过得不好,才想要分开过。
你也甭想那么多了,孩子大了,是得自个儿过他们的日子,咱们哪能跟他们过一辈子。”
“你倒是能想得开。”
“想得开想不开也就这样了,要是再这么揪着不放,这日子咋过?”
“不管咋说,咱们得好好过个年,分家的事得过完十五再提。”
秦父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沈安念回屋的时候,秦正祁已经洗好澡了,头发还湿漉漉的。
沈安念:“你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二姐找你做什么?”
“二姐想分家呢,你什么看法?”
“分家了也好,以后矛盾少一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看妈的意思,有点不大乐意分家。”
“老一辈都喜欢一大家子住一起,不过爸妈都是开明的人,等过几天他们想清楚了就好。”
“到时候你多劝劝,开解开解他们。
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洗个澡。”
她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又坐了大巴车回来,都被腌入味儿了,她得快点去洗澡才成。
沈安念拿着衣服出来,看到了沈安岁站在院子里,她快步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姐,我们能不能去看爸爸妈妈?都过年了,我想他们。”
沈安念默了默。
她也想沈父沈母,可惜她不能带沈安岁去见他们。
“岁岁,我答应不了你,这件事我做不到。”
沈安岁脸上难掩失望。
这是他们分开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她真的很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见到她这么难过,沈安念揉了揉她的脑袋,“对不起啊,姐姐没法让你去见爸妈。”
沈安岁扬起脑袋看她,“姐,我不怪你,我们在一起过新年也很好,我可以给爸妈写信。”
“好,到时候你写信,我们一起寄出去。”
“姐,那我能跟哥哥打电话吗?”
这件事她可以办到。
沈安念点头,“可以,明天我就带你去打电话,跟阿域拜年。”
沈安岁立刻高兴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就去。”
“成,说定了,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礼物,”
“你不是已经给过娃娃了吗,我还有礼物?”
“当然了。”
沈安念匆匆跑回屋里,拿出一条非常漂亮的毛呢外套给她。
沈安岁把东西接过来,爱不释手,“姐,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
她没有父母陪在身边。
小石头有父母,秦红珍两姐妹的父母虽然离婚了,但她们还有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
可沈安岁只有自己一个亲人。
虽然跟着自己住到秦家,但她发现沈安岁变得小心翼翼,吃饭的时候,说话的时候,会看人脸色。
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她要给她独一无二的偏爱,让她知道自己是很疼她的,她不必觉得寄人篱下。
“这是特意给你买的,喜欢吗?”
沈安岁点了点头,“很喜欢。”
“天气暖和一点,你就可以穿了,一定会很漂亮。”
沈安岁的眼睛亮晶晶的,“谢谢姐姐。”
“外面冷,你快回房间去。”
“姐,我帮你打水。”
“不用,快回房间去睡觉,明天要早起。”
“姐,那我回去啦。”
沈安念去厨房打了热水,进到浴房洗澡。
等她洗好澡回到房间,秦正祁已经坐在床边了。
看见她擦着头发走进来,他走过去,顺手接过她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沈安念半靠在椅子上,一边烤着火,一边享受的他伺候。
他的手划过沈安念的头发,如同绸缎一般,顺滑无比。
擦了好一会儿,沈安念问他,“是不是好了?”
秦正祁轻轻捻了捻她的发,指腹还有一点湿意。
“还要一会儿。”
“秦正祁,你有帮人擦过头发吗?”
“没有。”
“那你怎么熟练?”
“我以前在部队养过狗。”
沈安念鼓了鼓腮帮子,他说话怎么能这么气人。
“你才跟狗一样呢。”
她瞪了秦正祁一眼,就要起身,谁知秦正祁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那张床。
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沈安念又惊又怕,连忙抓住他的肩膀,保持自身的平衡。
“你干什么呀?”
男人没有回答,将她放到床上,而后覆了上来。
沈安念猛然反应过来,抬手抵在他的胸前,“你……你伤好了吗?”
秦正祁拉着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口,“好没好你自己检查。”
他的伤口早已拆线,手掌下是一道浅浅的疤痕。
除此之外,她还摸到他坚实的胸肌。
她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那也不行,坐了这么久的车,你都不累吗?”
“媳妇儿,一会儿你就知道我累不累了。”
沈安念慌乱地抬眼,却不小心与他对视,他眼里有野兽捕猎时的光。
侵略,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