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念看着他们走出去了,问秦正祁,“这老爷子到底什么身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爷子应该就是韩先令韩老司令。”
沈安念慢慢睁大眼睛,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她没少听到,只是没想到他真人居然会是这种性格。
跟传闻有些不大一样呀。
传闻里他用兵如神,刚正不阿,看来传言真是不足信。
秦母听到韩先令的身份,有些惊慌,“啥,他是司令,那咱们把他撵走,不会有事吧?”
沈安念:“哪是我们撵他走,明明是他的警卫员来接他走的。
再说了,要是咱们真听他的,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都到医院来了,自然得听医嘱才能好得快。”
秦母闻言直点头,她说得对,当然得听医生的话。
“咱们自个儿吃,来,多吃点。”
吃过午饭,秦母拿着碗去卫生间洗,秦正祁剥了一个橘子,拿一瓣递到她嘴边。
沈安念溜了他一眼,张嘴吃了。
这桔子汁水多,残渣少,大概一分酸九分甜,味道很不错。
“这个桔子的味道不错,你觉得要是拿回家去种怎么样?”
“橘生南为橘,生北为枳,这桔子不一定适合我们那边的气候。”
“我们那边也不靠北,总要试一试嘛,万一成功呢。”
橘子比较好运输,能存放的时间也久,味道还这么好,应该有市场。
秦正祁知道她喜欢折腾,并没有泼她冷水。
“可以试一试。”
“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果农,传授一下经验,如果不能传授经验,能给我们拨一点果苗也行。”
“我有空了会去打听。”
沈安念一连吃了好几个橘子,觉得牙齿有些酸了,摇头晃脑地拒绝他的投喂,“不吃了。”
秦母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两个腻歪。
在医院的这几天里,她总算看出来了,这两个孩子的感情是真的好,连秦正祁都多了几分人气。
以前这臭小子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整天板着个脸,就算亲爹亲妈他都少给好脸色。
现在可好多了,都是沈安念的功劳。
沈安念天天乐呵呵的,对人很热情,把那块石头给捂热了。
秦母颇感欣慰,这样才对嘛。
沈安念在医院待了一会儿,想要回招待所去了。
她打算给韩先令做一道素红烧肉。
刚刚韩先令见到红烧肉就迈不动步,看着还怪可怜的。
素红烧肉虽说没有肉味,不过老人家吃很合适。
她刚刚走出医院,便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
她往后看了看,却没见到人。
这几天她总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但当她想要找出是谁在跟着她,却找不出任何异样。
只是前两天被盯梢时,她没感觉到那人的恶意。
可今天被盯上的感觉,跟前两天的感觉不一样,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阴沉感觉,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她到底得罪谁了?
为什么才到扈市几天,就有人盯上她了?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迎面走过来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她面色微微一边,转过身想要跑,身后同样是三个面色不善的青年。
她目光戒备地看着不断逼近的几个青年,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余光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想要找机会逃出去。
她练过几年的格斗,对付两三个壮年男人,估计没什么问题。
可对面有六个人,她完全不是对手,上策就是跑。
“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听说你脾气挺大,连我罩着的人都敢欺负,不想活了。”
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打量她的目光有些色眯眯的,让人作呕。
沈安念听到这话,就知道他是过来寻仇的。
可自己跟他并不认识,他罩着的人自己更加不认识了,他犯得上大白天纠集这么多人来堵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那人不断朝她逼近,“不认识?你一会儿就认识了。”
沈安念趁他不备,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双肩,一膝盖顶向他的胯下。
一阵剧痛从胯下传来,何应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双手捂住自己的裤裆,弓成一只虾米,连叫都叫不出来。
那群小弟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裤裆。
这女人下手太狠了。
那可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她这一脚下去,不知道何应那地方伤成什么样。
所以他们都不敢动,但是也没打算放过她。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更何况人还在看着呢,他们要是这时候走人,往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沈安念没打算跟他们硬碰硬,刚刚是出其不意,这才能这么快得手。
现在他们已经有了警戒心,想要对付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五个男青年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觑。
她往旁边看了一眼,周围有零星几个人,都离他们远远的,生怕会沾上麻烦。
“要是你们今天打伤了我,我肯定去报案的。
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何必要打要杀,难道你们想要进派出所吗?
留下案底可不是小事,往后参军招工上学都是要受影响的。”
沈安念从衣兜掏出钱,“和气才能生财,你们要是肯放过我,这些钱就都是你们的了。”
那几个人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她手里的钱上,一个人问她,“你手上有多少钱?”
“一百块应该是有的。”
一百块。
问话的那人咽了咽口水。
他们一共六个人,一百块每个人就能分到十几块,够他们大吃大喝几天的了。
那边的人才给他们三十块,算起来还是跟这边拿钱划算。
沈安念看到他们眼中的贪婪,说道:“拿了钱你们大可以去好好吃一顿,而且还不用担着被抓的风险,是不是更加划算?”
那人两眼放光,“把你身上的钱全都拿出来,还有粮票,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沈安念听到他的话,眉头微微一动。
他这话一出,性质可就由打架斗殴,变成抢劫,罪名可严重多了。
可那人却毫无察觉,眼睛放光地看着她手里的钱,连声催她,“快点的,再不老实,老子抽你。”
沈安念从善如流,将身上的各种票,还有钱都掏出来。
怕他们过来搜身,还把口袋翻过来,示意自己真的没钱了。
那人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的表上,“手表,摘下来。”
这手表是秦正祁送她的,沈安念有点舍不得。
不过秉持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她还是把手表给摘下来了。
“东西拿了,你们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再找我麻烦。”
那人迫不及待的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表,就在这时候,一个冷峻的声音传了过来,“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