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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真看向沈安念旁边站着的秦母,“这位是?”

“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婆婆。

妈,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最好的朋友,陈真真。”

陈真真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嘴角微微勾了勾,伸出手来,“伯母你好,你可以叫我真真。”

秦母跟她握了下手,“原来你就是真真,我听念念说过你,你可帮了她不少忙。”

“伯母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从小就在一块儿玩,感情很好,我们是互相帮忙。”

“念念能有你这么个朋友,是她的福气。”

陈真真抿着嘴笑了一下,她也觉得自己怪好的呢。

“伯母,先不说这么多了,我带你们去火车站拿票,省得你们着急。”

“成,那就麻烦你了。”

司机开着车送她们去火车站。

下车的时候,陈真真从后座拿出一个保温盒。

“伯母你们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饿了吧,待会儿找个地方让你们吃点东西。”

秦母没去过什么大地方,也没见过多少城里人,见得最多的城里人就是知青了。

知青的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清高,瞧不起他们乡下人。

她没想到陈真真一个大城市的人,居然会这么亲切,对她们这么好。

看来得分人,也不是个个住在城市的,都看不上他们乡下人。

“真真,难为你准备得这么周到。”

“伯母,你别这么说,走吧,我们去取车票。”

她昨天动用了家里所有的关系,这才了解到表嫂的堂哥在火车站工作。

她已经托关系跟人说好了,今天过来买票,所以她一进火车站就直奔人而去。

王国栋长着一张国字脸,长相有些憨厚。

堂妹昨天就已经跟他说过这事儿,他也已经打过招呼。

看见过来拿票的两个女同志,都长得这么漂亮,他有一时间的失神。

堂妹嫁人的时候,他在外地读书,并没有能够参加他们的婚礼,自然也没能见到男方的家人,所以他并没见过陈真真。

陈真真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王国栋这才回过神来,带着陈真真去领票。

拿到火车票之后,陈真真便带着沈安念到候车室去,拿出保温盒让她们吃饭。

“我想着你们坐车肯定冷了,就给你们打了点鸡汤,喝点热的东西也能暖暖身子。”

秦母接过暖呼呼的鸡汤,眼眶有些发热。

这么劳烦人家,她哪里好意思。

可这时候除了接受她的好意,记着她的恩情之外,她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

“真是麻烦你了。”

“伯母,你不用这么客气,快喝点东西吧,待会儿就要坐车了。”

越是落难的时候,有人帮忙,越是能让人感动。

秦母吸了吸鼻子,掩饰般低下头去喝了一口鸡汤。

因为有秦母在场,陈真真也不好问起秦正祁的事,在跟沈安念上厕所的时候,她才问沈安念是怎么回事。

沈安念瑶头,“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他受伤了,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这么严重呀。”

话刚说完,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沈安念不知道有多担心,自己说这话不是给她添堵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营长肯定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吧。”

沈安念心里还真的没有底,现在她就希望秦正祁真的没事儿,等她们去到扈市的时候,他已经清醒过来了。

陈真真看见好友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这种事谁劝都没有用,病人安全,才是最有用的。

她默默陪在沈安念的身边,用陪伴来告诉她,自己一直在她身边,让她不要难过。

沈安念忽然开口问她,“你出来这么久没事吗?”

陈真真浑不在意地说道:“能有什么事儿,我已经跟舅舅说了,他答应了我才过来的。”

“辣酱卖得怎么样?”

“卖得很好,原先进的那一批货卖出去一半了,我听舅舅说还要加单,最好在年前进一批货,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沈安念的表情终于没有那么凝重了。

这算是她这两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如果商场要加单的话,在年前他们还能赚上一笔。

“你们跟黄庄那边联系,应该还能想想办法。”

“我会跟舅舅说的,唉呀,你现在发生这种事,就不要再担心这个了。”

她也不想担心,只是习惯性的就问到了这个事。

她们俩回到候车室没多久,就要检票上车了。

因为她们坐的是过路车,在这个站只停十五分钟,所以她们得抓紧时间才行。

陈真真只买了月台票,所以不能进去,使劲的朝她们挥了挥手。

直到沈安念和秦母的背影不见,她才转身出了火车站。

这年头火车的车次少,速度又慢,每一趟火车都很拥挤。

好在王国栋帮她们买的是卧铺,价格虽然高一点,但是清净又安全,绝对物超所值。

沈安念带着秦母去找铺位,没想到刚好有两个年轻姑娘,追逐打闹这朝这边冲过来。

沈安念一时间没躲过去,一个姑娘手上的杯子倾倒,水洒到了自个儿和沈安念的身上。

好在杯子里的水并不烫,如果是开水的话,就算冬天穿的衣服厚,恐怕也得烫伤。

秦母没想到一上车,自己的儿媳妇就给人弄了一身的水,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念念,你怎么样,有事没事?”

沈安念本来心情就不太好,无端被人泼,心情更加不美丽。

不过看到秦母这么担心,她也不想她因为这件事过于担忧,安慰道:“没什么大事儿,这水不烫。”

秦母摸着她身上的棉衣,的确没有很烫,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大冬天的,被泼了一身的水,只怕也不好受。

她看向那两个姑娘,“你们咋回事,咋走路不看路?”

宋柔柔身上也泼了水,心里也有些恼恨。

这衣服可是从国外进口的,纯羊毛的,一件差不多一百块呢,没想到却被泼了水。

看到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并不像是有钱坐卧铺票的,一开口就是浓浓的口音,一看就是个乡下老太太。

她的眼底立刻浮现出一股轻蔑,神态全是趾高气扬的气息。

“什么叫做我撞的,明明是你们撞过来的,泼了我一身的水。

你们知不知道我身上的呢子大衣是羊毛的,一件要一百块,不能沾热水,你们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