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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等多久,公交车就来了,沈安念把秦正祁扶上车。

车上人很少,他们还有的位置可以坐。

秦正祁坐下来的时候,挺直着腰杆,坐得板板正正,一点看不出喝醉了。

他这么一动不动坐了许久,沈安念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他闭着眼,原来早就睡过去了。

公交车到地方了,沈安念把人叫起来,秦正祁眼神有些茫然,踉踉跄跄往前走。

公交站距离招待所不过百米的距离,可秦正祁似乎好像更醉了,沈安念走过去搀扶他。

前台的大姐看见他们走进来,非常热心地站了起来,“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事,今天遇上战友,他太高兴了,所以多喝了两杯子。”

“那可得快点去休息,同志,用不用帮忙?”

“不用了,谢谢大姐。”

沈安念把人扶上楼,把人扶到床边躺下,只觉得手腕传来一个力道,她直接倒在秦正祁的身上。

她下意识撑着身体起来,却忽然僵住了。

她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真是不得了了。

硬邦邦的。

她的脸一下就红了,抬眼看向秦正祁,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你……你装醉?”

“没有,确实喝醉了,不过在车上睡了一会儿,人清醒了些。”

秦正祁将人往怀里一带,两个人的目光相撞,像是有磁力吸引似的,无声地勾着心脏越跳越快。

沈安念只觉得自己腰身被人掐着,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被秦正祁压在身下。

他低头吻了下来。

沈安念今天晚上一滴酒没沾,从秦正祁身上传来的酒气不住熏蒸着她,她觉得自己也喝醉了。

她模模糊糊地看到头顶的灯在晃动,影影绰绰,模糊成深浅不一的光影。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万籁俱静,唯一能带给她感受的,就是她的丈夫。

过了许久,杂音才回到她的耳道,她顶不住了,翻了个身想要睡觉。

迷迷糊糊中才感觉那男人还在贪恋,她伸手到背后搡,“你不是喝酒了吗,不累吗?”

他怎么会累。

积攒了两个多月的思念,再见到人,久旱逢甘雨,让他振奋不已。

男人一直孜孜不倦,直到外面传来扫地的声音,他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她,给她收拾好,搂着她睡过去。

等沈安念醒过来,床上已经不见了秦正祁的踪影。

她试图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像是被车撞过似的,哪哪都是酸痛。

都怪那个臭男人。

明明答应了她会温柔,后面不管不顾,凶得想要吃人,一点不知道收敛。

好在身上是清爽的。

她坐起身穿好衣服,秦正祁正好推门走进来,手里还带着早餐。

沈安念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虽然他们是夫妻,可事后她总还是放不开。

秦正祁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个人很高,带来的压迫感也不是一般的强。

头顶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她的后颈被一只手轻轻抚了两下。

“去洗把脸,吃早餐了。”

沈安念拎着搪瓷盆,头也不回地冲去洗漱。

她打了凉水,捧了好几捧凉水给自己的脸降温,脸上的温度才降下了些。

等她回到房间,秦正祁已经把买好的早餐一一放在桌上。

她抿了抿嘴,坐在他的身边。

秦正祁剥了个鸡蛋递到她嘴边,她想要接过来,可秦正祁没松开手。

没有办法,她只能就着他的手咬了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今天是不是要走了?”

“嗯,九点钟的火车。”

沈安念心里有些闷闷的,更加没有胃口了。

秦正祁看见她这样闷闷不乐,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

他也想留下来陪她,可他是个军人,身上有自己的职责,军区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自己。

这一次请假,周旅长也是破格批准,他确实不能再留下来了。

“我以后会给你写信,也会经常给你打电话。”

“又看不到你。”

虽然知道自己这时候闹情绪太矫情,可他们结婚这么久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就一个星期左右,她怎么可能舍得他离开。

秦正祁没想到媳妇这么离不开他,提议道:“不如你早点随军,我这次回去就去办手续,早点把你接过去,好不好?”

沈安念摇头,“不行,我想要做的事都还没做好呢,而且我刚刚过来学习,还没把技术教给乡亲们。

要是这么跟你走了,我岂不是白学了。”

年后就随军,时间就已经很紧迫了,她好不容易才做好计划完成清单。

要是时间提前,她想要做的很多事,都没法完成,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秦正祁:……

不是还红着眼眶说舍不得他,这不是很舍得嘛。

沈安念吃了个鸡蛋,喝了碗瘦肉粥,时间就快到了。

秦正祁送她去到养殖场,站在门口,沈安念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只被遗弃了的小奶猫。

看得秦正祁心有不忍,多想把人抱在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可养殖场门口人来人往,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欲念,语气平淡地说道:“进去吧,我看你进去再走。”

沈安念看着他,眼中满是舍不得,“那我走了。”

她拎着行李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到秦正祁还站在原地,朝他使劲挥了挥手。

“你快回去吧。”

秦正祁的眉眼顿时变得柔和起来,含笑看着她。

沈安念只觉得心跳有点点快,弯了弯唇角,转身跑进养殖场。

杨甜甜一见到她,立刻八卦地问起她交对象的事。

“昨天帮你请假的是不是你对象?长得可真俊。”

“他不只是我对象,他是我丈夫。”

杨甜甜受惊不小,“你结婚了?”

“今年结的婚,已经几个月了。”

杨甜甜大受打击,“你还比我小三岁呢,你都结婚了,我却连个对象都没有。”

“甜甜姐,厂里的小何师傅有空就过来帮忙,他的心思你知不知道?”

听她提到小何,杨甜甜的脸上爬过一丝羞赧,“他长得不够好。”

好家伙,这人还是个颜控。

“那你就慢慢找,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长得又好,对你也好的人。”

“说的也是,我今年才二十二岁,我的计划是二十五岁以后结婚,还有三年呢,我急什么。

昨天你请假一天没来,今天咱们可得抓紧时间学习,前两天教你的,你没忘记吧?”

她的这个师父真有当女强人的潜质,这么快就指导她干活了。

沈安念认命地戴上帽子和口罩,拿着铁铲,跟着她一块儿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