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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亲们坐在屋子里,静静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

晚上八点半,沈安念便关了收音机,让大伙儿回去了。

孙红叶忽然感慨道:“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到京市看看。”

李凤霞跟她关系要好,说话没那么多顾忌,“你想啥好事呢,咱们咋有那么好命,还能到京市去。

我看你现在是赚了钱,人就开始飘了,什么都敢想。”

孙红叶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她。

她刚刚也只是心生感慨,忽然说出这么一句,其实在她心里,她也觉得自己是没机会到京市的。

沈安念听到她们的话,笑着说道:“别灰心,以后会有机会的,往后我们哪儿都能去。”

现在交通不便,他们要到京市去,要转好几趟车,还要坐上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但是在后世,交通便利多了,有了高铁和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到京市去。

而这样的便利的交通,这样繁荣的祖国,是他们这样的人,用几十年艰苦的岁月,一代又一代的付出,才造就的。

李凤霞半信半疑道:“真有那么一天吗?我走得最远的一次,就是到县城去,要是真有一天,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该多好。”

这些天她听多了新闻,对外界多了一些认识,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向往。

“会实现的,在不久的将来,大家会开着小车,坐着火车,坐上飞机,到世界任何一个自己想去的角落。

到时候大家不用挨饿受冻,我们天天能吃上肉,吃上鸡蛋和牛奶。

家里人生病也不用害怕,国家会出钱帮我们治,孩子们读书不要钱,个个都能考大学。

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不会再受人欺负,连米国佬都不敢动咱们一根手指头。

国家终将是繁华盛世,国富民强,像无数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期盼的那样,和平昌盛。”

在屋里还没有离开的乡亲,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听着沈安念描绘着未来。

原来在未来,他们会过得这么好吗?

光是想想那样的画面,都让人忍不住眼眶通红。

有个乡亲颤抖着声音问她,“真的吗,我们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

他们太穷太苦了,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穷苦,他们不敢想那样的好日子会到来。

沈安念坚定地点点头,“会的,我们现在是很穷很苦,但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会把我们的国家发展下去。

我相信在未来的三四十年,不,十年,只要十年时间,你们就能看到祖国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都是建设者,我们终将会把我们的祖国建设得更好。”

大家被她说得热泪盈眶,激情澎湃。

可不是嘛,大伙儿的日子越过越好。

以前国家战火纷飞,他们啃草根啃树皮。

现在呢,他们已经能吃饱饭了。

他们还认字了,以前领钱领粮,他们不会写字,就按个手指印。

可今天,食品厂发钱,他们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他们留下的痕迹,不止是一个个手指印,而是他们的名字。

日子是越来越好的。

这让他们相信,终有一天,沈安念描述的未来,终会实现。

秦云香抬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弟妹,你这话说得太好了,你看我这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读书人说话到底不一样,真是中听。”

沈安念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不只是说说而已,她见过那样的盛世。

秦父抹了一把脸,眼眶还是红红的。

说得可真好呀,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死而无憾了。

建设者,他们是祖国的建设者。

这个称呼多好听呀。

秦父正在感动之余,余光看见秦母在偷偷抹眼泪。

“你咋了这是,咋还哭上了。”

秦母揉了揉眼睛,“你光知道说我,别以为我没看见,刚刚你也抹眼泪了。”

秦父的脸色有些讪讪,他这不是早就止住了吗,这死老太婆,怎么还说出来。

要是让人听到了,这得多难为情。

好在乡亲们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说什么,情绪高亢地讨论着沈安念刚刚的话。

沈安念看见他们不愿意走,把人全都赶出去,让他们早点家里陪孩子,自己则跟着秦父秦母他们回了家。

秦正祁是在中秋节这天,收到沈安念的信。

她在信里说食品厂的发展良好,说了秦小妹的事,还说自己要办扫盲班的事。

秦正祁看完信,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媳妇儿太过优秀,他很有压力呀。

自己要是再不努力,只怕就配不上媳妇儿了。

周印和柳显宗也在宿舍,眼睛一直盯着尚未打开的包裹看。

“老秦,你对象又给你寄什么好吃的了?”

秦正祁打开包裹,里边是两个玻璃罐子,放着熏鸡和熏兔子,油滋滋的,看起来格外美味。

也正因为装满了油,所以东西能放这么久。

周印立刻叫了起来,“让我尝尝弟妹的手艺。”

他连筷子都不用,直接用手拿起一块鸡肉,尝上一口,竖起大拇指夸道:“弟妹手艺真不赖,老秦,你可太有福气了。”

她岂止只是厨艺不赖,她优秀得耀眼。

不过这种话,秦正祁绝不会跟他们说。

他一看时间,该去周旅长家里做客了,打开抽屉把信给放进去,看见抽屉里放着的东西,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

部队有时候也会发放计生用品,不过大家一群老爷们,也没有对象,这计生用品很少人拿。

他以前没结婚,从来没注意过这个。

但他媳妇还不想生孩子,所以他心思一动,就跑去领计生用品,文员便将那一大包全都给了他。

据说能用上个一年半载。

东西有了,就是见不着媳妇。

秦正祁把东西给放好,“该去旅长家了。”

周印和柳显宗一抹嘴上的油,“时间是快到了,咱们走。”

丁团长正在车上等着他们,见到他门之后微微点了点头,“上车。”

周印跟他打过招呼,几个人便上了军用吉普车。

周旅长住在军区大院,距离兵团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有周印在车上活跃气氛,路上一点都不显得单调,很快就到了军区。

车子开到一幢两层楼的房子前,终于停了下来。

周印前去敲门,过来开门的是周旅长的爱人,齐爱云同志。

齐爱云热情地招呼他们进门。

周旅长有一儿一女,小女儿上小学,大儿子上初中,却不见人影。

客厅里坐着两个年轻的姑娘,一个身穿小碎花布拉吉的姑娘,目光落在秦正祁的身上,脸上浮起一阵淡淡的红晕,略带羞涩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