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禁埋怨几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官家公子,都是他们到处惹祸才引来了这场祸事,连死了都不让人消停,真是烦死了!
“苏阡陌,这两个姑娘都说昨晚跟你在一起。你怎么说?”县太爷问苏阡陌。
苏阡陌有些懵,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冒出两位姑娘为他出面作证。
那个绿衣姑娘他是认识的,名字叫王玉秀,自从来到王家村,这个姑娘没少往他跟前凑,看到他就一副流口水的花痴样子,还经常在晚上敲他的大门,如果不是他碍于礼法不肯开门,说不定已经被她赖上了。
她这次不顾羞耻抛头露面并不是为了帮自己脱罪,而是给自己施压,只要自己承认昨晚跟她在一起,就不得不娶她。
虽然他的问题真的很麻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宁可去坐牢也不想娶她。
另一个青衣姑娘他也有些印象,姓姜,叫姜半夏。是他隔壁王寡妇家的租户。听说这姑娘是被青龙河水冲到这里才定居的,想来身世也很可怜。
这姑娘曾带一个叫王青云的孩子去他班里报名,还替孩子的母亲送过两次饭。她送的饭特别好吃,她长得也比那些姑娘更加清丽秀美,更难得的是她看向他的目光清澈干净,连说话都十分客气有礼,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姑娘。
现在这位姑娘竟然豁出名声脸面为自己脱罪他心里十分震撼,他可以确定她帮自己的目的跟王玉秀是不同的,她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如果一定要在两人之中选一个,他更倾向于选择这位姑娘,可是如果他这样说就必须娶她,不然她根本无法在这个村里立足。
他从没想过成亲,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苍老不堪,真的无法对一个女子付诸真心。
看着堂上威风凛凛的县太爷,再看看门外那些一脸好奇的吃瓜群众,他有些骑虎难下。就算他再不愿意跟两个姑娘扯上关系,也不得不选一个。
“姓苏的,你犹豫什么,难道你吃干抹净就提裤子不认账?”王玉秀看他盯着半夏发呆当时就恼了,拿出手绢一边假哭一边说着难听的话,让周围众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感觉她的话好劲爆,难道这位斯文俊逸的先生真的是个睡了女人不敢认的衣冠禽兽?
苏阡陌没想到她说话如此粗俗不堪,当时气得脸都白了。他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的花痴脸,索性指着半夏说道:“昨晚我跟姜姑娘在一起。”
“你胡说!昨晚你明明跟我在一起,还说要娶我,姓苏的,你没良心,睡了我还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王玉秀哭喊的更加厉害,最后索性坐到地上耍起了无赖。
堂上的县太爷冷冷的瞅着他们,他没想到还有这么荒唐可笑的事出现,更没想到这个苏阡陌还是个风流种。
“既然你们曾经在一起,你可知道苏先生身上哪个位置有痣?”半夏在一边凉凉的开口。真是服了王玉秀的厚脸皮,什么话都敢说,难道真的是无知者无惧?
“我,我怎么知道,他每次找我都是晚上。”王玉秀眼神有些躲闪,说话也开始结巴。
“我知道苏先生胸口这里有颗红色的痣,大人,不信你们可以派人看一下。”半夏指着苏阡陌身上说道。
苏阡陌有些吃惊,不知她为何说自己胸口有痣。其实他胸口什么都没有,他有些着急,但也只能看着她微微摇头。
“我记起来了,他就是胸口有痣。对,就是这里。”王玉秀突然跳起来指着苏阡陌的胸口说道,一边说着还想靠近去扒他衣服,被他退后躲开了。
“你确定?”半夏冷眼看着王玉秀问道。
“确定,大人,我可以确定他身上真的有痣。”王玉秀得意的冲她抬起下巴。
“你不说天黑看不到吗?”外面有人故意问道。此时大家也看明白了,王玉秀是故意耍赖,只是她脸皮够厚,丝毫不在乎大家的眼光。
“我摸到了不行吗?”王玉秀没好气的瞪那人一眼,然后又看向县太爷说道,“我们是真的恩爱过,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么私密的事?”
“其实先生身上根本没有痣,你只是故意学我说话罢了。大人,现在您可以派人查看了。”半夏懒得听她胡说八道,直接指出王玉秀的做作。
王玉秀犹豫了又说道:“对,对,我又记起来了,他身上没有痣。”
“岂有此理!来人,给她十个嘴巴让她涨涨记性!”县太爷本来就烦,现在听到王玉秀还在搅局更加生气,吩咐身边人给她些教训出出气。
不一会儿王玉秀被打的嘴巴都肿了,她还想说什么,被家里人连拖带拽给拉了下去。
“大人,我这女儿脑子有问题。”她爹苦哈哈的跟县太爷磕头认错,她傻家里人可不傻,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挨罚。就算大人不罚她,她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滚!”县太爷黑着脸说道。
“昨晚你们真的在一起?这位姑娘,事关姑娘家名声和贞节,这事传出去可不太好听,你可想好了。”看闹心的人走了,县太爷又将压力给到了半夏。
半夏红着脸微微点头,深情的凝视苏阡陌说道:“不瞒大人,名声贞节算什么?为了苏先生,死我都愿意。”
苏阡陌被她看到有些脸红,心也跟着砰砰乱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深情的告白,就算知道是假的,也让他心里泛起淡淡欢喜。
“大人,诸位,是在下做事鲁莽有违礼法,我发誓一个月内就会娶姜姑娘为妻,请大家做个见证!”他不能将一个姑娘推到前面替他挡住压力,所以抱拳冲大家朗声说道。
“难得苏先生肯娶姜姑娘,也算有担当,看来我们要喝喜酒了!”门外百姓都一脸欢喜的说道。县太爷他们没想到的是众人对于他们的事乐成其见,根本没有用礼法规矩来禁锢他们。
看着喜笑颜开的众人半夏十分庆幸,幸亏陈国民风够开放,如果到了一个民风保守的国家,说不定他们得浸猪笼。
“大人,现在已经有人证和物证证明苏先生清白无辜,是不是苏先生的嫌疑已经解除了?”村长诚惶诚恐的问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