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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战神王爷与多面厨娘6

“聿...聿安?你来一下。”

她喊他的名字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不禁磕巴了一下。

男人怔愣了下,她的声音清澈盈润喊出这两个字更添几分婉转,他竟觉得这名字没有比此刻更好听的时候。

顿了顿,男人的双臂慢慢放下,抬脚走到了院中。

江岁安指了指木桶,眉眼一弯,“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帮忙抵饭钱吗?你帮我杀了它。”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木桶里的黑鱼甩了甩尾巴,溅出了几滴水。

男人:......

江岁安清了下嗓子转身去洗菜,“交给你了,今日给你炖鱼汤喝。”

她都这么说了,男人只好伸手捞起了鱼,鱼尾巴乱甩着大力挣扎着,男人环顾四周将鱼放到了案板上,动作快速的拿起刀用刀背大力的拍了下鱼头,鱼当即不动了。

很好,第一次打下手没有手忙脚乱。

男人见她低着头在洗菜,虽然没有看自己,但她的唇角却高高翘起,男人默了一瞬拿着刀刮起了鱼鳞。

两个人各自忙碌着,谁也没说话,这画面诡异又和谐,藏在暗处保护男人的影卫默默的托了托自己惊掉的下巴。

他刮完了鱼鳞,江岁安还仔细的看了看,意外的干净,她很大方的夸奖道:“刮的很干净,不错。”

男人、影卫:......

影卫:很好,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女人。

江岁安开始收拾这鱼,炖汤的时间要久一些,先炖上再去做别的菜会节省掉很多时间。

她忙着,那男人沉默了会,看见旁边没洗完的菜动手洗了起来。

这顿午膳在两人的联手下新鲜出炉。

鱼汤炖的发白,犹如牛乳一般,除了鱼汤外还有一道清爽小菜与罗汉腐皮卷。

既与她一起做了午膳,那用膳时也没有再分开用膳的道理,江岁安拿来小碗与木勺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语笑嫣然的说:“尝尝,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她这话时眼睛水波盈盈的看着他,那眼神中的意思与她话里的意思完全相反,她笃定他一定爱喝。

凑近了闻那鱼汤一点腥气也没有,尝起来更是鲜香可口,他的眼神都变了下,虽然微妙却还是让江岁安捕捉到了。

她轻笑一声自顾自地的吃了午饭,素白的手拿着乌黑的筷子,黑与白皆是鲜明的对比。

江岁安还留了一小部分的鱼汤给新苗,剩下的汤足够喝三碗还多一点。

而男人自己就喝了两碗,仍意犹未尽的瞥了瞥盛汤的大碗,已然见了底。

江岁安唇角快要抑制不住笑意了,她撇开头闷笑两声,将自己的那碗鱼汤端到了他面前。

“多喝点补补。”

她忍着笑,笑意却从那双璀璨的眼睛里跑出来,男人低咳一声,耳根热了热下意识的想拒绝,可一想到他从未喝到如此鲜香的鱼汤,便又妥协了。

“...多谢。”

虽心中有几分不好意思,他还是将鱼汤喝了个精光,不仅如此,那清爽的小菜与罗汉腐皮卷也被他风卷残云般吃了个一大半。

江岁安这顿饭吃的快要笑死了,这人仿佛八辈子没吃过饭一般,虽不失优雅却吃的极多极快。

闷笑了半晌,男人干咳一声便要主动收拾碗筷,江岁安也不阻止他。

她来到了书房,将上午喝的那壶茶换掉,换成了更清口一些的济州绿茶,袅袅茶香在书房内蔓延又与墨香与书香融合。

泡好了茶她来到门口一瞧,男人正望着那碗筷发呆。

江岁安忍不住笑了,她朗声道:“别看了,过来喝茶吧。”

有了台阶下,男人当即不再犹豫抬脚走向了她的书房。

他一品,这茶的味道与上午喝过的茶完全不同,茶汤颜色浓郁,微苦,回甘发甜,倒是十分解渴解腻。

江岁安喝了一杯茶后又看起了没看完的书,她近日在看一本游记,金陵酒楼的出现让江岁安意识到树大招风,不能再像以前似的整天都去酒楼,她该认真琢磨一下商号的事。

这一看就入了迷,喝完了茶杯里的茶也忘了再添,男人默了默,主动提起茶壶帮她倒了茶。

两人就这样诡异又和谐的在书房里喝起了茶。

新苗从酒楼里忙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她知道自家姑娘爱在书房里,便先去书房里找她。

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看见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她家姑娘竟然跟那人在一起喝茶?!

她没看错吧?!

新苗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人竟还给自家姑娘倒茶喝,稀奇又神奇。

犹豫了下新苗才慢吞吞的进去,江岁安看见她就笑道:“看来今日酒楼生意不错。”

新苗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没错,确实不错......”

江岁安端详着她的脸色问道:“怎么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吧。”

男人垂眸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喝茶,新苗便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姑娘,掌柜的派去的人亲眼看见那几个人进了金陵酒楼的后门,咱们该怎么办?”

江岁安细细思索了片刻笑道:“你再去跑一趟告诉掌柜的,明日这么安排......”

她与新苗毫不遮掩的说起了计划,他就算不想听那话也全都进了耳朵。

新苗听完更担忧了,“姑娘这样做真的行吗?会不会对酒楼......”

江岁安神秘一笑,盈润晶亮的眼中闪着狡黠聪慧的光,那表情更是胸有成竹,她安抚道:“放心,按我说的做吧,快去快回,给你留了鱼汤。”

新苗眼中一亮当即兴高采烈的出了门,她慢悠悠的坐回了椅子上,瞥了眼男人,见他表情平静,就算他听见了也没关系,一点小手段罢了。

“聿安,晚膳想吃什么?清淡一些还是?”

被喊作聿安的男人顿了顿,发觉自己对她喊得称呼总是迟钝,这名字从她口中喊出来就像是一个新名字一样。

聿安本人思绪开起了小差,江岁安以为他在思考晚上吃什么,就没再追问。

两人又静坐了片刻,聿安才说:“随你。”

江岁安挑眉,好奇的问:“你只说你叫聿安,你姓什么?”

“...沈。”

“沈聿安?唔...这名字倒不错,好了我知道了。”

她起身,走出了书房,沈聿安见状也不再多留,两人各回各房。

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江岁安与新苗又起来忙碌,吱呀吱呀的声音比鸡啼还准时。

沈聿安穿衣起身,看了片刻推开门走到了院中。

他道:“我来。”

新苗愣愣的让开,沈聿安便上前提起了水桶,一连打了四桶水。

江岁安轻轻勾了下唇角没有说话,沈聿安帮着洗起了荷叶,新苗颇为不适,见自家姑娘好像很适应,不敢再多说。

多了一个人帮忙,这八份菜做的也快些。

新苗临出发前还非常忐忑,这次芙蓉酒楼派了田康宁过来接新苗,两人各提了个食盒出发了。

这八道荷叶粉蒸肉很快就买完了,有一人尝过后生气的拍起了桌子。

“你们这是什么破菜,一点也不好吃!就这还要八个铜板?你诓骗谁呢!”

其他尝过的人面面相觑,又夹了一口吃,分明很好吃,这人为何说不好吃?

新苗跟那人对视一眼,那人当即更怒了,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不好吃。

而那些吃过的人都觉得好吃,双方各执一词的吵了起来。

动静非常大,引得过路的百姓都好奇的去看热闹。

人群中有三个人见到此情形纳闷又疑惑的挠了挠头,主家为了保险起见还多雇了别人?

大堂内热闹非凡,说不好吃的那人被其他吃过的人联手怼的脸色发青,只好愤愤离去。

其他吃过的人都把这道菜夸出了花来,更是吊足了人的胃口和好奇心。

那三人见菜都卖没了,自己的活也被抢了,不乐意的转身要去找主家理论。

新苗将菜放到桌上后就退到了一旁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姑娘说了她觉得谁奇怪就盯紧了谁。

果然被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于是她跟掌柜的说了,掌柜的派人去跟踪。

江岁安今日做的早膳相当简单,还是粥与肉包,不过那粥是用炖鱼的鱼肉做的,还带上了不少鱼汤的浓郁味道。

现在沈聿安吃饭都不用她送或者是叫,自己非常主动的出来吃饭。

吃过早膳后,沈聿安来到了水井旁仔细的端详起了她们打水用的辘轳。

江岁安站在一旁好奇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它很吵。”

沈聿安依旧惜字如金,只不过这三个字里透露出一股怨念来。

江岁安眨眨眼,很吵?她回想了下他这几日起床的时间,当即笑了起来,原来不是他起那么早是被打水的声音吵醒了。

沈聿安为了保证自己良好的睡眠动手将辘轳修了一下,他试着打了桶水,果然不再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江岁安挑眉笑了下,转身去了书房,又到了她品茶看书的时间了。

茶刚刚泡好,第一杯茶刚倒进她的茶杯,门口投进来一道阴影,江岁安抬头一看,沈聿安缓步走来,稳稳的坐在了她对面。

“你倒是来的巧。”

她揶揄了一句,没有给他倒茶,拿起了游记继续看。

沈聿安内心里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

他很淡定的给自己也拿了茶杯倒了茶,这茶是雨后新云,好喝极了。

“为何看游记?”

他忽然主动搭话让江岁安很惊奇的看他一眼,她漫不经心道:“当然是想出去领略这大好河山,提前做功课罢了。”

“你不是这的人?”

“不是,我居无定所,想去哪里住就去哪里住,这只不过是我歇脚的地方罢了。”

她放下了书,波光潋滟的眸子含笑看着沈聿安。

沈聿安倒是被她的潇洒惊到了,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奇女子,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奇女子。

豁达潇洒,看事通透,聪慧又狡黠,这样的女子怎能称不上一个奇字。

新苗回来,看见两人又坐在书房喝茶,虽然已经碰见过一次,再见一次仍然觉得惊讶。

“姑娘,一切按计划进行,掌柜的派去的人果然听到了一些事情。”

“哦?说来听听。”

“他们确实派了人今日去捣乱,想砸场子,却没想到被我们的人抢先一步,他们还以为是主家另雇了人呢。”

新苗乐不可支,她又道:“姑娘真聪明,料事如神。”

“以后这样的事恐怕不会少,若想长久的在此地待下去就得做好应对的准备。”

她温和的说着,一杯茶放到了新苗面前,“喝些茶吧,晚上你将这道菜做一遍,若是味道相差无几,我们就该上新菜了。”

听到她这话,新苗不免有些紧张。

傍晚,新苗小心谨慎的按照步骤将荷叶粉蒸肉做了一遍。

只是香气相较于江岁安做的稍弱了些,口感也稍有不同,江岁安很严肃的指出了问题,并让新苗再做一遍。

沈聿安站在窗前看见她严厉的像个女夫子一般在那里盯着那小丫鬟做菜,这副样子倒是有趣的很。

夜半时分,鸟鸣了几声,门被敲了一声,两道黑影潜入了沈聿安的房间。

烛光摇曳映出三道影子,鬼医双指按在沈聿安的手腕上帮他把脉,那道黑影站在阴影处仿佛与那阴影融为一体。

片刻后鬼医惊讶的挑了下眉毛,眼神诧异又揶揄的看着沈聿安。

“你这两日气色好了不少,胃口大开,瞧着脸颊都圆润了些。”鬼医声音中充满了玩味与戏谑,他拿出药瓶来打算给他换药。

屋里屋外的两道黑影听到鬼医这话,震惊的动了动眼珠,他还真是大胆竟敢调侃主人,等会把他埋在哪里比较好?

沈聿安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俊逸的脸上一片冰冷,他冷声道:“嘴巴如果不想要了,直说。”

鬼医干咳一声连连摆手,他可知道此人是绝对能办的出来的。

“别别别,我不逗你了,不过你这段时日的休养确实不错。”

鬼医帮他换药,拆掉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后,纵横交错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看着就非常的触目惊心。

在伤口上撒上药粉,再缠上纱布。

“你的伤口也恢复的也不错,看来这是个风水宝地啊。”

鬼医别有深意的说着,眼里那揶揄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沈聿安冰冷的看他一眼做了个手势,阴影处的黑影如一阵烟一般飘了过来,用手捂住鬼医的嘴巴带着他几息间消失在了屋里。

烛光摇曳了下,沈聿安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纱布眼神更加幽深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