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熊虽然是自杀的,但他的死状太过凄惨,正常人玩不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所以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何熊自杀。
我继续观察着何熊的尸体,同时说道:
“如果我要隔空杀人,下毒、下蛊、诅咒、鬼上身……这些都是办法,想要隔空杀人对我们而言太简单了。”
徐强皱着眉头道:“所以线索很复杂。”
“但并不是没有头绪,”付青鸾分析道,“凶手既然有隔空杀死何熊的本事,他大可以直接让何熊死得痛快,然而何熊却死得如此痛苦凄惨,这说明凶手不是单纯地想要何熊死,而是想要何熊受尽折磨而死!”
我打了个响指,笑道:“所以真正的凶手,与何熊一定有某种不死不休的过节,他对何熊恨之入骨,恨不得自己亲手将何熊折磨致死。”
凶手的动机已经十分明确了,这绝对是一场仇杀。
其实李鹏说的也没错,能是仇杀的必定是熟人作案,因此调查何熊的人际关系,便是当下我们唯一的线索。
徐强还算专业,立刻便抓住了线索,发表自己的看法:
“既然是仇杀,我们只需要调查何熊在蓉城都见过谁,与谁有过节,便很容易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这徐强好歹是孙北辰的手下,业务能力还是过关的。
刘信简不甘心当个划水运动员,因此他抓住机会表现自己,直接询问李鹏:
“李公子,何熊到蓉城以后,一直是你在接待吧?想必你肯定知道他见过谁,毕竟何熊并不是西川人,他在西川的人脉十分有限。”
这一点刘信简倒说到点子上了,何熊不是本地人,他在西川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李鹏闻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夏蝉擅长察言观色,立刻意识到李鹏有所隐瞒。
她对李鹏说道:“李公子,查明真相是我们的工作,请你尽可能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我们,否则我们只能去找你爷爷了。”
夏蝉正是抓住李鹏害怕李沧海的弱点,直接逼李鹏说实话。
李鹏果然没扛住夏蝉的压力,当场就老实巴交地交代了:
“何熊到了蓉城以后,虽说是我来接待,但何熊根本不需要我陪同,我给他安排好住处之后,他便要求单独行动,我也乐得清闲,所以一直到何熊死的时候,我与何熊都再没有见过面了。”
众人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李鹏,夏蝉揉了揉太阳穴,付青鸾就差把“你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李鹏脸上有些挂不住,红着脖子说道:
“要怪还不是怪你们东北片区的黑衣人,明明是到我们西南片区办案,偏是什么不与我们报告,现在出了事我们两眼一抹黑,也不能全怪我啊!”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和李鹏争吵并不能推进案情的发展。
刘信简比较直接,他收回目光,对我和徐强说道:“早点办完案子,我也能早点回山修炼。”
夏蝉赞同刘信简的话:“还是山上清闲。”
看来这二位精英弟子,都是被师门长辈强行赶下山来历练的。
“何熊的人际关系,可以让西川的黑衣人帮忙同步调查,这个不着急,”我笑着说道,“而且我又有了新发现,说不定可以帮助我们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圈。”
众人眉头一挑,暗暗吃惊。
从刚才开始,我就展现出了超群的冷静和智慧,直接代替刘信简和徐强,成为主导案子的核心人物。
虽然他们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但现在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落下了节奏。
付青鸾并没有嫉妒,相反她心里还有些窃喜呢。
“阎封,你又有什么发现?”付青鸾特意喊了我的名字,强化我在大家心中的印象。
我指着何熊的尸体说道:
“何熊以如此残忍的方式自杀,说明他生前已经遭到控制,而他死后尸体不正常地腐烂,明显也是中毒迹象。想要控制一个人,鬼上身、下诅咒等方式都可以实现,而想要让人中毒,可以下毒、下蛊……可是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只会让我想到一个特别的职业……降头师。”
“降头师?”众人心神一凛,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降头师是东南亚地带使用巫蛊咒术并有相当法力和经验的师傅,他们绝大部分自小家境贫寒,被迫离开父母,或战乱父母双亡的孤儿,机缘下被老降头师看中,从而跟随师父到各处深山、坟场修炼与生活。
降头术是一种可害人,也可救人的法术,行法性质明显为阴性。因为修炼地点、作法对象往往异常秘密,这项法门既不会随便公开传授,也不是随便任何人能学习接受,又经常到阴森之地(凶屋、坟场、烧尸炉)收集及制作阴性的物质(人骨、尸油、干人胎、坟土等)为作法材料,修炼法术过程极为恐怖及隐蔽。
没错,这些都是我现场百度查到的。
我把手机里的信息展示给众人查看。
降头师擅长最擅长的,便是降头、蛊毒、傩术。
其中下降头和蛊毒,正好能完美地把何熊以如此凄惨的方式弄死。
而且西川地处西南,靠近东南亚地区,这里本就是降头师活动的地区。
作为西川本地的门派弟子,刘信简和夏蝉在受到我的启发之后,认真地审视了一遍尸体,最后确定了动手之人有极大可能是降头师。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嫌疑人的范围圈缩小了。
李鹏拿出手机,说道:“与何熊接触过的降头师,最有可能是凶手,对吧?我这就让人开始调查。”
李沧海留下李鹏,也不算毫无作用,至少身为李公子的他能最直接地调兵遣将,替我们省去不少麻烦。
李鹏去打电话,徐强顺手给何雄的尸体盖上白布。
刘信简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黑衣人的消息吗?”
众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刘信简一眼。
刘信简诧异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其实刘信简没有意识到,他从最开始想要成为队伍的领头羊,到现在已经潜移默化地成为被领头的羊了。
徐强收回目光,心里暗道:
“这个阎封真不简单,思维敏捷,心思缜密,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领导能力,就连西北片区的付青鸾对他似乎都颇有好感……奇怪,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