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家做的,而且这些年来夏家达到这样的高度背后的事何止这一件。
这件事他没有办法保证能够瞒下来,要是陛下执意要查再牵扯出其他的事来那就真的没有办法回头了。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认错,推出该推出的人,保全剩下的人,大不了就是暂退京城,但是只要他们家的人还在,肯定会有回来的一天。
至于自己,只要咬死是因为自己上了年纪心力交瘁是自家不争气的小辈偷了试题。
就算自己有过,但是陛下看在自己历经三朝,又是太子妃的祖父,多多少少死罪可免吧。
况且这几年陛下的性子也是越发温和,何况这种丑事,与其是因为自己这个大臣t让陛下丢了脸面,还不如是因为管教不严闹出来的丑事。
既给了天下学子一个交代,也给了陛下一个台阶。
他自认为还是对当今这位陛下还是有些了解的。
现在的这位陛下,你说他掌控欲强也确实强,你说他心系百姓吧也确实心系百姓。
但是有时候偏偏你又会觉得这位陛下其实有什么都不在乎,给人一种极其矛盾的感觉。
而且他虽然没有摸透这位陛下的性子,但是他也知道这位陛下是极其讨厌麻烦的。
下面的人偷摸的做了一些什么不打紧,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或者给陛下带来什么麻烦或者闹到陛下面前。
但是偏偏自家那个孽障!
四子那个蠢出天际的生了一个又蠢又毒又没脑子的孩子!
要不是四房只有那一个独苗苗,被四房那两个蠢货宠的不像个样子。
自己也没有功夫管教,哪里会让那个糊涂东西出去胡说八道!
还有那些下人连一个主子都看不住,简直是不像样子。
他自然明白这种事情看起来就像是巧合一样,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猫腻!
怎么可能刚好喝醉了说胡话还杀了人兵马司还及时赶到了。
这一环扣一环,看起来毫无关系,但是未免也过于巧合。
这些年别的本事他不说但是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的还是有的。
这次,他们夏家八成是被人给算计了,或许一开始就是被人设计好了套子就是等着他们往里面钻。
但是要不是那几个蠢货!
夏太傅只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四子当年就给他射墙上,反正自己也不差那么一个儿子。
这些年这个儿子也是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事。
更不说四子给自己生的孙子。
虽然自己的孙子辈人数多,但是这个四子给自己生的孙子也是让自己记住了。
也是一个没什么本事还处处要强没脑子的东西!
要不是看在四子只有这一个儿子的份上,他早就该把这个不孝子孙溺死在尿桶里,省的如今让他惹出这种塌天大祸!
夏太傅感受不到自己僵硬的四肢只要到每一次跪下都是刺骨的痛处,冻僵的脸上除了悲凄自责,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滔天的怒火。
平日里上朝的官道他从来都没觉得有那么长,明明宫殿隐隐约约可见但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哒……哒……哒……”沉稳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夏太傅身体一僵,这辈子的脸面他知道都丢完了。
他咬住后槽牙,眼睛红的充血了,平日里自己也该是这样出行的,但是如今都没有了……
都做到这里了,不管怎么样,他也只能把这条走完。
“罪臣夏泽,因管教疏忽酿成大罪,心甚惶恐,不能自已。臣闻君恩如天,臣罪如山,今日臣罪深重,有负圣恩,特来请罪。”夏太傅一遍遍磕头前进,一遍遍大声喊道。
离皇宫越来越近上朝的官员也是目睹了这一切,眼观鼻子鼻观心,这种事能少掺和就少掺和吧。
夏太傅闹出这种动静自然在晟睿帝洗漱的时候就被手底下的人汇报了上来。
“哦。”晟晟帝听着这话丢帕子的手一顿,随即扔进了盆里,也不在意有没有扔进去,“他倒是……”
说完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回应,毕竟现在这里伺候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谁敢搭话呀。
晟睿帝倒也不在乎,伸开手等着人给他打理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