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动海面,林子渊却是并未多做什么。
他整日不是陪在姚曦月身边就是监督城墙的重铸工作,城主对他的警惕之心也彻底放下。
不过望着姚曦月的眼神更加阴邪,巴不得当着林子渊的面将他强行带走。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二日清晨,城主一大早就坐在院子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林子渊也是起的大早,浑不在意的走到城主身前。
“将军起得倒是真早,不若与在下共饮一杯?”
城主倒了一杯茶,推到林子渊身前。
“那恭敬不如从命,请了!”
林子渊举起茶杯,仰起头将其一饮而尽。
喝完后又将杯子随意放在石桌上,吐出一口浊气。
“虽不是什么好茶,不过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城主望着这个单纯的年轻人,只觉得今天的事儿妥了。
“将军不知今日又有何事?”
“倒也闲来无事,今日就只在家中陪陪夫人!”
林子渊像是没听出他的试探,大大方方将今日的计划说了出去。
两人就这样闲谈了半个时辰,一边不断试探另一边有问必答。
一切都是那般岁月静好,谁也没想着要离开。
哒哒哒!!!
听着外面急切的脚步声,林子渊知道好戏就要开幕。
“大人!大人!小的有要事禀报!”
一麻衣壮汉跌跌撞撞跑到城主身前,躬身就拜。
城主有些责怪的看着汉子,又抱歉的看了眼林子渊。
“你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上宾当前岂不伤了和气!”
城主出口便是训斥,就连听他解释的机会都没给。
汉子又拜了拜,像是为顶撞到两人交谈而道歉。
“阁下不妨听他说完,说不定给人家真有什么急事,耽误了可不好!”
林子渊主动帮汉子说话,城主也顺势接话。
“既然大人替你说话,你不妨就说说吧,若是无故找事有你好果子吃!”
城主轻抿一口茶,静坐听他下一步要说些什么。
他就这样置身其外,真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
“大人!今早我们在城外正要赶海时发现一伙人,他们鬼鬼祟祟想是和城内人口失踪案有些牵扯!”
汉子言之凿凿说的绘声绘色,让人不由得相信没有亲身经历不可能说得如此清楚。
砰!!!
本还淡定自若的城主猛的一拍石桌,站起身手指有些轻颤,眼睛不断瞪大。
“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子渊也跟着站起来,十分配合两人之间的“二人转”。
他不由得感叹这家伙还真是没白活这一把年纪,可惜功夫都用错了地方。
若是当初没有踏入仕途,做个戏子也未尝不可能名扬天下
汉子拍拍胸脯,说道∶“大人一定要相信草民,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好!”
城主不断拍着大腿,叫出一个好字。
转而抓住汉子肩膀,沉着脸郑重其事。
“你快说说是在哪一边见到的那些人,晚了他们该不见了!”
“城……城南那片海边!”
汉子说完,城主松开手有些难为情的看着林子渊。
“将军!您看?”
“有话便说,若是力所能及在下也不会推辞!”
林子渊笑得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
城主一时有些心慌,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可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林子渊吸引出去,这样他们才好下手。
而且自己跟林子渊一起离开,他也能将自己摘出去。
“那些人既然敢劫掠百姓,定然是穷凶极恶之徒!我手底下这些兄弟想来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所以想请将军调些甲士随我们一同前去!”
林子渊并未立即答应,低头沉思片刻才开口。
“既然是为民谋利之事,那在下定当在所不辞!”
林子渊说得慷慨激昂,城主颇为激动。
两人就这样离开城主府,等到林子渊调完兵后就直奔城门而去。
林子渊骑在他那匹战马上,出城时不忘叮嘱一句∶“最近城里可能有些不安分,你们几个可要守好了,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摸进来!”
甲士手中长矛重重刻在地上,气沉丹田大吼出声。
“我等领命!”
吼声将本就做贼心虚的城主吓一跳,差点儿没有摔倒在地。
“走吧!”
林子渊挥挥手,汉子也不敢怠慢在前面开始乖乖带路。
经过一番跋涉,几人顺利来到海边。
“大人就是这儿!”
汉子指着一块儿沙地就喊,在他所指的地方果然还保留着几行未消散的脚印。
城主弯下腰轻抚脚印,煞有其事说道∶“果然!看这痕迹这些人还未走远,将军我们不妨现在沿着脚印再找找,没准能够将这些人擒住!”
林子渊拉着缰绳走到他身边来回晃悠,他也想看看这人脸皮到底有多厚。
“将……将军!您这是做什么,再不快些我们该追不上了!”
城主有些慌乱,却还是指着脚印延伸的方向。
林子渊取下战马腰间马鞭,试着扬了扬。
“这倒不必,我已经找到那些家伙了!”
城主有些不解其意,他自信自己不可能暴露才是。
“将……将军!此话何解?”
啪!!!
林子渊一鞭子直接抽在他身上,觉着手感有些出奇的好。
“果然打你这种皮厚的身上就是不一样,心情都能愉悦许多!”
“林将军!你别太过分!”
城主被抽了一鞭子很是不甘,恶狠狠的盯着林子渊。
啪!!!
“过分?你监守自盗贼喊捉贼,现在你跟老子装什么?”
林子渊又跟他来了一下,不见黄河心不死这些家伙一向如此!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城主眼神躲闪,却还是在狡辩。
“不明白?等老子把和你那些狼狈为奸的那些家伙尽数抓起来,到那时候你应该就明白了!”
“我!”
他还想在解释,林子渊直接示意随行甲士将他困了起来。
“将这家伙捆起来,困在马上拖回去!”
“诺!”
将士们不顾不断挣扎的城主,拿出本应属于匪徒的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走!也该回去了!”
林子渊双腿一夹,战马立即飞奔出去。
随行甲士也不迟疑,拖着城主就飞奔起来。
海边本就多贝类,就算城主穿的够厚还是被划得皮开肉绽。
再加上海水滋润体验感更佳,也算是林子渊给他最后体验一下活着的感觉了。
回到城中,城门处嫣然整齐排列着十余反绑双手的凶恶山匪。
“哟?你小子还敢睁眼看小爷?”
郭安策在几人面前来回转动,走的累了就找个理由停下来打一打这些家伙。
“行了!这样动手动脚多不好!”
郭安策打的正起劲,完全没有察觉到林子渊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郭安策本还觉得自己可能还真的有些“残忍”,直到看见被拖过来的城主才意识到自己下手还是轻了。
百姓们见到城主被如此对待,怒不可遏想要过来找林子渊理论。
可面对手执刀兵的甲士,他们只得跪在地上哀嚎。
“大人冤枉啊,我们城主爱民如子,你不该如此对待他!”
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想以此逼迫林子渊放人。
林子渊没有说话,就任由他们跪在地上涕泗横流。
一个时辰后,在百姓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上百甲士又押着近十人赶过来,只是他们身边还跟些脏兮兮的百姓。
“黑子!黑子!那是俺家小黑子!”
一老农激动大喊,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找回自家儿子。
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人家的闺女就没这么幸运了。
虽处子能卖个好价钱,可有些倒霉的还是会被他们提前糟蹋。
听家人说完消失以来的经历,这些百姓眼中怒火喷张。
任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人人爱戴的城主竟是这种人。
林子渊一只脚踩在城主脸上,居高临下讥讽道∶“老家伙,现在你还有话要说吗?”
城主现在倒是一脸释然,对于他来说这辈子许是值了。
哈哈哈!!!
“羊毛出在羊身上,若不是老夫这些年来不断接济他们,这些泥腿子哪能还在这儿活蹦乱跳的?倒是没料到最好栽在你小子手上,给老夫一个痛快吧!”
城主自知林子渊不可能放过他,这些百姓更不会答应,直接躺平摆烂。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畜生!”
人群喊杀声激昂,久久不衰。
林子渊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
“承蒙各位到此捧场,既然你们和这老家伙都如此恳求在下,那我当然也有求必应!”
城主抬头仰天,这天还是那么蓝,只是他的心不知何时已经黑了!
“来人!将他手脚脖子全都捆起来,再拉五匹战马过来!”
城主被已经平静的心被林子渊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不不!干什么,你出尔反尔!”
城主不断挣扎,这个时期人死不能留下全尸还是难以接受的。
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不能阻拦这些甲士动作,没过一会儿他就被五匹战马拉着悬在空中。
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因果循环终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