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儿~~
咴儿~~
两匹战马同时发出嘶鸣声,它们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
踏踏~踏踏~~
长枪一路划断倾盆而下的雨水,枪尖血水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
此时的寒芒接着雷光散出摄人胆魄的气息,漠北人那弯刀也毫不逊色。
叮~~
弯刀与长枪第一次接触,两人很快分开。
陈泽感受虎口震痛,不松反紧枪杆。
战马调转身形,眼中充斥些许红光。
长枪再起挑刺而出,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漠北左统领拉扯缰绳侧身到马腹一侧,弯刀逆着雨水直冲而上。
锵~~锵~~
弯刀擦着枪身传出特有的摩擦声,此时弯刀距陈泽手指不足一尺之隔。
陈泽目光如炬,左手用力猛扯缰绳右手用力下压枪杆。
咴儿~~
战马瞬间理解主人的意图,前脚冲天而起高高的马头俯视敌人。
咔嚓~~
一声炸雷响起,雷光倒影在高抬的战马眼中显得格外嗜血。
漠北战马看着眼前的这匹马,四肢一瞬间失去力气。
陈泽下压枪身,接着弯刀做支点枪头与枪尾调转。
哐~~
枪头砸在陈泽肩上,他反手握住枪头与枪身连接处。
哗啦~
枪尾断水而上,在漠北左统领震惊的目光中刺入他的肩膀。
锵
松开枪杆,陈泽拔出腰间佩剑。
“彼道娘之!既然来了,那就去死吧!”
漠北左统领眼睛越瞪越大,他呼吸停滞已经忘了去躲避。
噗通~
就在剑尖即将刺入他的心脏时,陈泽出人意料的跌落马背。
咕噜~~
劫后余生脸上还有些刺痛,他回头向后看去。
叶恍粟向他挥了挥手里的弓箭,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虽然叶恍粟也很想弄死这个漠北人,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原来就在陈泽拔出佩剑时叶恍粟也已经拉箭对准他,箭矢划过左统领脸颊刺入陈泽胸口。
强撑着站起身,回头一看原来自己当初带出来的兄弟只剩下七七八八了。
他双眼猩红,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愤怒。
对着平天关的方向作揖,陈泽抬头看向这黑沉沉的天。
“今我之败!非将之不勇,实为人祸;圣心蒙尘,臣无力回天……”
知天易,逆天难;如今他能做的只有死战,剩下的他管不了。
“景王!未曾想我竟也会走到这个地步,来世愿随君尔……”
面对人生最后一刻,他想到的是戍守了北境数十年的景王。
闭上眼睛抬起手臂,他已经无力再战了。
右手用力一拉,剑身迅速划破他的脖颈。
不出几息,陈泽身体倒向大地。
漠北左统领拔出胸口的枪杆,握住之后再次刺入陈泽身体。
“耻辱~~”
怒骂一声,调转马头回到叶恍粟身边。
是啊!陈泽已死他又能做些什么,他能做的不过是发泄自己的不甘罢了。
进过一个时辰的鏖战,最后一个炎军也身死。
失去炎军的守护,北纤人与漠北人争先恐后的冲入平天关。
接下来就是他们的“丰收”时刻了,毕竟此时已经没人能够再阻挡他们。
接下来的几日内,城内百姓遭受连日的痛苦。
炎朝战败他们自然沦为奴隶,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十余日后,炎朝北境消息传到各国。
玄月帝恼怒不已,他没想到北纤人敢对他们动手。
不过现在两股势力结合,他也不敢轻易动手。
炎朝玉京城,皇宫之内。
轰~~
林裕景看完北境急报,一脚将身前桌案踹倒。
“一群废物!一群废物!十余万人,竟还被人悄无声息的灭了,甚至没有发出求援信!”
林裕景将信撕成粉碎,仅剩的一只耳气的直发抖。
“殿下息怒,为今之计重整士气方才是上策!”
夏承运语气听不出息怒,林裕景目光看着他。
“老师!那您说孤应如何是好?”
“殿下!这正是您登基的大好时刻,先王识人不明导致北境战败……”
夏承运没有说完,只是在那儿暗笑。
林裕景也恍然大悟,现在确实是一个机会。
自拟一份先王罪己诏,向天下人宣布炎帝自愿退位。
玄月国,月梁城中。
苏紫韵看着眼前的情报愣愣出神,此时风她思绪万千。
北境战败,最苦的应该就是大炎百姓了。
朝廷无能,不过战败后他们还是少不了要从百姓身上刮出一层油水弥补前方。
“真是好手段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忍不住要登基了!”
对于信中说的炎帝自愿退位她不禁冷笑,她可不会相信。
炎帝自登基以来就极其骄傲,就算是他错了也不会承认。
如今他会承认错误才是真的见鬼,这不过是林裕景的借口罢了。
身在紫云国的林子渊也知道了此事,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就算是十万头猪排队被砍脑袋也要砍十天半个月,了炎朝北境就这般轻而易举的丢了。
北境一失,炎朝北方天险全无。
如今的大炎就连北境都守不住,何谈守住一马平川的后方。
北纤人只要策马南下,炎军又能守多久?
“内不思政,腐朽不堪;外不善战,食民罔粮!”
话虽这么说,不过北境毕竟是父亲守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如今北境丢失,林子渊难免有些惆怅。
如今的他不能带兵北伐,也不能停下正在进行的计划。
时间,如今他需要的是时间。
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支持他走向成功 否则一切不过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