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经过这般尴尬的试探后,两人间好像弥漫着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林子渊不再主动去开口,苏紫韵也不再去看林子渊的眼睛。

就在两人都保持沉默时,一阵欢呼声传来。

原来此时已是亥时末,街上各处都是铁树银花之景。

两人都痴痴的看着这一幕,因为之前两人也曾看过同样的风景啊。

“走吧!夜已深你我也该离去了!”

不知何时,林子渊开口道。

苏紫韵虽然不舍,但此时她也只能应声。

“嗯!既如此你我就此别过吧!”

回到小院,苏紫韵坐在梳妆台前点燃火烛。

看着镜中的自己,此刻的她有些失神。

从柜子中取出一个木盒,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支金簪,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

“结发簪花配君子”

看着这一行字,凄凉之意悄然爬上脸颊。

看着它,她好像又想起林子渊跟她说的每一句话,一切都那么真实而又虚幻。

她记得林子渊说过,第二天还要带她一同去给景王夫妇敬茶的。

他们两个也曾约定好,若是有天下太平的一天两人便一同隐居山林。

如今也只剩下这支金簪还证明着两人之间的确有过一段姻缘,除此之外两人之间留下的皆是道不尽的遗憾。

对着铜镜,苏紫韵揭下脸上面皮。

里面露出的赫然是一张搭配更加精致的脸,可看着这张脸她自己都止不住的厌恶。

她恨自己,若是当初能够不顾一切将此事说与林子渊。

若是能够让景王提早防备,那是不是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可如今一切都已经是昨日黄花,一切也并不能重来。

若是景王未死,那两人之间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如今景王府已被查封,就连他弟弟都已经下落不明。

紧握着金簪,用力划过自己的手臂。

一行殷红的鲜血从上面滑落而出,混着泪水刺痛感直达心扉。

再细看去,她的手上还有着数条同样的伤痕。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刺痛感,唯有如此她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林子渊此时躺在床榻上,隔着一扇小窗他能清晰的看到天上明月。

此时的他脑子里尽是母亲的叮嘱之声,她总是时时刻刻在劝诫他要时刻注意安全。

可当她遇到危险时,自己的力量显得渺小不堪。

看着这轮明月,耳边好像又传来母亲慈爱的叮嘱声。

“渊儿!都这般晚了,你怎么还未入睡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又那里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呢?

两滴泪水从眼角划出,一阵清风吹来好似母亲在轻抚他的脸颊。

在这股惬意的凉风中,他就这般不知不觉睡去。

梦中他好像又回到了景王府,好像真的和苏予韵度过了一夜春宵。

清晨醒来,两人结伴来到大厅中拜见景王夫妇。

景王严肃的脸上少见的露出温柔,他就静静的坐着不说话。

景王妃掩嘴轻笑,两个眉毛都已经弯成了月牙。

两人一同跪在景王夫妇面前,身旁的苏予韵则略显娇羞的给二位公婆敬茶。

两人就这样白头偕老,身边子嗣围绕。

后来他白发苍苍躺在摇椅上跟他们讲述着她和苏予韵的故事,直到两人闭目同穴。

画风一转,他好像来到了雨烟亭中。

炎帝面无表情指着桌上一壶酒,而景王大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

林子渊大叫着想要阻止他喝下去,可他又哪里能改变些什么。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眼睁睁的看着景王瘫倒在地。

景王死后不久,他又看到母亲也喝下壶中酒。

她的笑容很凄凉,好像她还有许多心事并未完成。

他看着母亲的双眼,此时景王妃好似也能看到他一般。

她的眼睛一瞬间变得很慈爱,像是在告诉他要和弟弟一起好好活下去。

他就这样,在亭中看着两人静静相拥而逝。

画面再变,他好像来到了一处山林。

一个与他面容相似的青年浑身疲惫在林中四处穿梭,此时的他已经几近昏阙。

可却仿佛有一种信念在使他坚持着,但屋漏偏逢连夜雨。

青年在林中不幸遇到野兽,他们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双方都不敢率先动手,野兽口中不断有口水流出。

它贪婪的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青年,只要杀了他自己便能饱餐一顿。

青年虽然体力不支,但他仍然举剑怒目冷对凶兽。

吼~~吼吼~~

长时间的对峙已经使得野兽失去耐心,它恨不得立马杀死眼前的青年。

吼~~

又是一声怒吼,野兽径直扑向青年。

青年后倾倒在地上,一剑直接刺穿凶兽腹部。

可它的利爪也同样刺穿了青年胸口,此时的他紧留一口气。

死前他努力睁开双眼看着天空,那里好像有他的家人。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林子渊,他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他强撑着想开口说话,可到最后嘴角不过裂开一道缝隙。

他越努力开口,嘴里吐出的鲜血就越多。

虽然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但是林子渊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哥……哥……你还活着就……就好……”

接连吐出几口鲜血,他的瞳孔慢慢开始散焦。

临死前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段可以躲在母亲和兄长身后的日子。

那个时候母亲让他称呼兄长为哥哥,虽然不知道为何但他还是听话的答应了。

那个时候兄长不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留给他,不论他想要什么好像这个兄长都有办法。

在学堂里受了欺负,他都会告知自家兄长。

而兄长得知后都会想方设法为他“报仇”,他也很留恋那段时光。

可后来他那个从小便被人夸赞的兄长好像病了,他变得连自己家都不认识。

可他还总是护着自己,有什么好东西还是会习惯的留给自己。

自那日起,青年就好像变了个人。

那日起他就变成了两兄弟间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不论有什么他都会站在前面。

他早早随父亲征战沙场,为的也不过是替兄长守住那份家业罢了。

可如今兄长已经恢复,他相信尽管经历再多磨难兄长也会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可惜自己没能参加兄长的婚宴,不能看着他以后笑谈天下局势。

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他知道他的兄长将来不会是一般人。

“羽涅!羽涅!”

林子渊想要抱起青年,可他却连触碰他的身体都做不到。

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弟弟瞳孔慢慢变得灰暗,起伏的胸膛也慢慢停止。

“不……不……”

他一下跳起身,这才发现被褥早已被泪水沾湿。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一场梦罢了,原来到现在他又是一个人了。